第54节(1 / 2)

压抑了整晚的饿狼,再也按捺不住,舔着唇把懵懂的小白兔压在身.下,铁了心要把她吃干抹净。尤其是受了昨晚的憋屈,饿狼被激发了恶劣因子,干脆由着性子过瘾,边吃边满意地想着,蒋公公的补药确实没白吃。

安岚还没完全清醒,莫名就被当成了盘中餐,身子又酥又软,抬起湿汗黏黏的胳膊,努力把饿狼推开一点儿,喘着气道:“不行,今天要进宫面圣,不能浪费时间了!”

李儋元被她提醒,才终于唤醒些理智,这么一折腾误了良时,会让她这个新媳妇在父皇面前失了脸面。可箭已经在弦上,引而不发的滋味可不好受。安岚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将手柔柔按在他胸.口,歪着头意有所指地发笑:“要不,还是我帮你吧。”

李儋元瞪起眼,不自主把昨晚的画面全拾了回来,然后口发干,脸又有点发红,那滋味倒是销.魂,可他就是舍不得。又想了想,只得不情不愿,放弃了到嘴的美食,往她身旁倒下悻悻道:“你先去让丫鬟给你梳洗吧,我待会儿就过来。”

安岚手托着腮瞪大了眼,挨着他的脸问道:“那你呢?”

李儋元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不敢劳夫人大驾,为夫自己解决。”

安岚意会过来,立刻笑倒在他怀里,然后故意做出贤淑的表情嘱咐道:“那你可得悠着点,纵.欲伤.身啊,夫君~~”

她说完这句便裹上衣衫跳下了床,李儋元受了她的揶揄,正心有不满,想扯住她好好“教训”一顿,可她把“夫君”两个字的尾音拉长,再顽皮地往上翘,听起来又娇又软,让他忍不住扬起嘴角,笑得满心甘甜。

今天进宫面圣,算是安岚第一次以睿王妃的身份觐见成帝和皇后,是以她半点也不敢马虎,选了一样最特别的香料,让丫鬟帮她熏好衣裳,再让琼芝替她梳了个贵气十足的发髻,对着铜镜里那张明艳端庄的脸,才算把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走出门时,李儋元也已经穿好入宫的冠服,转头过来时,明澈的风为他的侧颜涂上浅黄色柔光,虽然他们已经亲昵如斯,安岚的心还是猛跳了一下,不自觉正了正姿态,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我家夫君真是让壁上漆画都失色了呢。”

李儋元笑了起来,手伸进她宽大的袖口,柔柔握住她的手道:“嘴这么甜也没用,休想让我轻饶了你。”

安岚玩心上来,踮脚贴着他的耳朵吹着气道:“那不知道相公你,到底准备怎么收拾我呢?”

她故意把“收拾”两个字咬得无比暧昧,李儋元被她这么一撩拨,差点当场就失态,可光天化日的,前面有小厮正领着他们往马上走,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再加上始终在旁保护的蒋公公,若被他们发现自己因王妃一句话就发.情,可实在是丢脸丢大发了。

于是抬起下巴轻咳两声,又在她手心用力一捏,目不斜视地咬牙道:“你等着,迟早让你得瑟不起来。”

安岚调戏完他,心情十分愉快,也不和他再斗嘴,一路被他拉着上了马车,睿王府建的离皇宫不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安岚就从窗格里,看见东直门檐角上,那只气派的金龙。

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手心都出了汗,李儋元立即感觉到,又往她身旁挨近了些,安慰道:“不过奉茶问安这些老规矩,没人会为难你,你不用太紧张。”

安岚瞥了他一眼,又把脸靠在他肩上道:“你说,我们会不会撞上太子。”

不知为何,她从上了马车就一路忐忑,总觉得这趟进宫,并不会那么顺利。那天太子的眼神她可还记得,再加上昨晚豫王来闹了一通,弄的她现在草木皆兵,生怕有谁会从中作梗,让这趟面圣横生些波折。

李儋元的手从她脸颊滑过,不轻不重地按着道:“撞上就撞上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有什么事,夫君来替你撑腰。”

安岚忍不住想笑,把头抬起来些道:“三殿下成了亲,连腰板都硬了。”

谁知李儋元笑得贼兮兮:“腰硬不硬,得晚上才知道。要是嫌不够硬,你陪我多操练操练。”

安岚瞪着眼捶了下他的肩,正想坐起,李儋元的手却摸到她的鬓发上,将一根细发给扯了下来。

“你干嘛啊?”安岚见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头发放在手心,有点莫名其妙。

这时,李儋元用从自己发冠下扯下根头发,然后同她的绕在一起,打了个结,放进了腰上别着的流云荷包里。

安岚怔怔看着他,心中隐有所感,然后听见李儋元道:“人们总说,结发为夫妻,这是你我之间的仪式,以后我们就和这两根发丝一样,再也不分离。”

安岚听得鼻子有些发酸,可感动过后,突然醒悟过来:“你怎么还带着这荷包,还要带着它去见父皇?”

她急得伸手去抢,却被李儋元死死捂着,朝她挑眉道:“这是我家夫人特地给我绣的,当然到哪都要戴着。”

安岚这次真快哭了,所以整个皇宫都要知道她的绣工有多么糟糕了吗。李儋元见她沮丧地扁着嘴,又觉得于心不忍,想了想,把荷包娶下放到衣襟内,道:“好了好了,我收在里面总行了吧。”

安岚正要松口气,又听他加了句:“等见到父皇的时候,我单独给他看,让他羡慕羡慕我。”

全因为这句话,导致安岚在面见成帝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闪躲,总是忍不住脑补,他待会看见李儋元拿那只丑荷包献宝,会不会笑掉大牙。

成帝不知道儿媳妇正因为一只荷包坐立难安,只以为是她太过羞涩,他对安岚的印象向来不错,看着沈妃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留他们在宫里午膳。

这顿午膳算是家宴,不光是徐皇后,连太后也施施然到了场。安岚是个机灵人,许多问话都能答得有趣,使得桌上其乐融融。李儋元的眼神始终凝在她身上,有时见她说的太投入,便顺手给她碗里夹菜。

成帝看着笑意满满,突然又想起件事,靠在李儋元耳边道:“昨晚的刺客,在狱中自尽了。”

李儋元心中一惊,也压着声道:“问出什么没?”

成帝冷笑一声,“既然是自尽,自然不会透露任何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凛厉,用箸尖桌上写了四个字:一箭双雕。

李儋元默默看着,心头却堆满了起伏的思绪。可成帝再不提这事,重又挂起笑容,仿佛一个看着新媳妇儿上门的慈父,与皇后你来我往地聊了起来。

这顿饭吃完后,宫女忙端上茶水漱口,太后心情似乎很好,拉着安岚的手对成帝道:“我挺喜欢这个丫头,刚好我宫里在做一种新的香膏,岚儿对这方面十分精通,不如就在宫里陪我几天,反正你们小夫妻以后腻歪的日子还多着呢,也不差这几天。”

安岚倏地抬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复,李儋元却抢先道:“皇祖母若要制香的师傅,孙儿竭尽所能也帮您找来。可岚儿年纪太轻,又刚和孙儿成亲,怕进了宫里不懂规矩,反而给您添乱。”

皇后笑容浮在脸上,语气似在调侃:“怎么,连你皇祖母也不放心了吗?”

第98章

皇后也好, 太后也好, 都是后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怎么说, 全都算得分毫不差。因此安岚一听这两人开始一唱一和, 便猜出自己今天可能是真的走不了了。

果然,在成帝笑着打了几句圆场后, 太后又虚虚按着额头道:“我这孙媳妇儿这么伶俐乖巧, 小两口又正是新婚, 孙儿舍不得她也是应当。可我最近头风的老毛病又犯了, 尚宫局新来的那些人, 调香的手艺都差得很, 哀家闻着就觉得烦躁。上次岚儿送我那瓶玫瑰香露倒是十分合意, 可惜经不起消耗。所以哀家想让岚儿进宫里呆几天,让她以睿王妃的身份帮哀家□□下那些司侍们, 也好在宫里立个威。以后传出去,孙儿娶了这么位聪慧灵巧的王妃,咱们面上也有光不是。”

她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皇帝又素有孝名,涉及到太后的头疾,一时也不好反驳,再看李儋元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轻咳一声道:“要不这么着, 让皇儿也陪着王妃一同在宫里住下, 也省的他们小两口分开。”

“那也不太妥。哀家给岚儿安排妥当的命妇院里,住的大多都是女眷女官,元儿堂堂亲王,为了陪媳妇儿住在女人堆里,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太后用帕子捂住嘴,又冲李儋元打趣道:“果然是年少气盛,连分开这几天都忍不了了?放心,最多不过七、八日,皇祖母一定还你个圆乎人儿。”

不知为何,李儋元在听见这句话时,心头猛跳了一下,可皇帝已经松了口,他再不答应便显得矫情,正绷紧了唇思索对策,安岚却在桌下按了下他的手,然后站起向太后行礼道:“承蒙皇祖母高看,安岚必定竭尽所能调.教那些宫人,不让皇祖母失望。”

这事说到底,不过是太后想让她到宫里呆几天,反正婚事都已经办了,小夫妻分开几日,在外人眼里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事。若是咬死不从,反而更能找皇后那边找机会发难。至于这其中藏着什么弯弯绕绕,走一步看一步就行,反正天子眼皮底下,只要她够谨慎,要动什么手脚也不容易。

李儋元淡淡敛着眉眼,始终未发一言,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那平静的面容下,看出隐隐流动的阴鸷与戾气。待安岚坐回后,两人的手在桌下拉来扯去,终于还是李儋元妥协,抬眸道:“那便听凭皇祖母的安排。七日后我来接岚儿回家。”

他专门加了个限期,以防她们刻意拖延,太后和皇后听得捂唇而笑,故意调笑道:“瞧这孩子,真是舍不得媳妇儿,一点儿也不想掩饰呢。”

安岚瞥了眼李儋元,见他连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像揣了块千年寒冰,从背脊里冒出寒气,于是对太后道:“皇祖母容我和阿元说几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