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1 / 2)

应春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楚琴,而是待在厕所外,来回踱步,他一直都在考虑林清在走前说的那一番话。

他是想要重新追求林清一次的,毕竟过去他就是凭借着自己日复一日的执着抱得美人归,如今重来一次,倒也没什么困难的。只是,林清愿意让他靠近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大家都说林清好说话,看起来清清冷冷,从来不会和人计较,可是,真惹急了她,她居然能联合俞锦绣一起,害得他一无所有。而楚琴,大家都说她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真相大白时,她却比谁都要恶毒。是是非非究竟是怎样判断的?应春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半辈子,是白活了。

应春的脑中一片混乱,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考虑,可又实在琢磨不清,正寻思着,一阵尖叫声由女厕里传来。

那是刺耳的叫声,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往里冲去。

满厕所的女同志见到应春冲了进来,纷纷尖叫躲闪,定下神时,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楚琴,又是一阵的议论纷纷。

“这是鬼吗?太吓人了!”

“她怎么了?为什么一脸的血?连手指甲里都是血,该不会是自己抓的吧?”

“肯定是刚看见自己的伤口啊!接受不了现实,所以对着自己的脸一顿乱挠,现在可好,脸上的疤更不可能好了!”

在一阵阵的叹息声中,应春咬紧牙,打横抱起楚琴,面无表情地往病房走。她晕过去了,不知道是疼痛难忍,还是被吓成了这样,应春硬着头皮抱走她的时候,身后的喋喋不休仍然在回荡。

“那男同志是她家里人吧?也许是她哥哥?”

“我看是她的丈夫!你看他那脸色多难看啊,看起来又不像是心疼,倒像是嫌弃!”

“你说这些男人多可笑,讨媳妇的时候都想找个水灵的,可从来没想过,女人都会老的,这个老了,再找一个年轻的换上,总有一天,他也会老得换不动人的嘛!这女同志也可怜啊,年纪轻轻,就毁容了,也不知道这两口子将来的日子得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她丈夫要是好,就算是毁了容也能过,要是人不好,脸蛋再漂亮,也是日久见人心!”

……

楚琴还活着,但是,以俞锦绣对她的了解,此时此刻的她肯定比死了还要难受。最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消失了,她若是还能嘚瑟得起来,那俞锦绣倒是真的服气了。

现在的楚琴,生不如死,那是因为若是应春抛弃了她,等待她的,将会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吃了这顿,却不知道下一顿在那里,这样的日子,楚琴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由奢入俭难,享受惯了的她怎么会愿意重回谷底呢?

楚琴必然不希望被应春抛弃,回到农村的老家,可是,就算应春终于学会了负责,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日子又能变得多好?

无尽的猜疑与憎恨将会成为她背负的枷锁,他们无处可逃,只好互相折磨,就这样过一生,对谁都算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伤害。

“这是不是最好的结局了?你的父亲已经知错,不再执着,你的母亲也已经重新开始,他们分别开始新的生活,对你们这些子女而言,多圆满啊。”林清纤细的手指绕着发丝,心不在焉地拨弄,“所以,好事情始终会发生的。”

林清的笑容依旧美好,却多了几分释怀的意思,俞锦绣笑着挽起她的臂弯,“他们花了好长时间才开始新的生活,跟他们相比,你的运气要好多了。你还年轻,现在重新出发,一点都不迟。”

吴玲玲深以为然,把脑袋凑了过来,“你年轻又漂亮,等拉扯大孩子,再找一个好男人重新嫁了也不算难事。就算是这两年,你也完全可以找对象的,毕竟你自己能赚钱,也不担心别人嫌弃你的孩子是拖油瓶!”

林清轻笑一声,“玲玲姐,你都还没重新嫁呢,我哪好赶在你前头?”

对上林清揶揄的眼神,吴玲玲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咱们经历了这么一场劫,还哪敢再找对象啊?能自己赚点钱花花,把小日子过好,已经怪不容易的了,还想再找个男人给自己整个肝肠寸断?可别了吧!”

说着,吴玲玲一手搭上了林清的肩膀,认真道,“将来,咱们不靠天不靠地,靠的就是自己!”

话音落下,三个女人大笑了起来,有关于过去隐隐约约的悲伤已经可以到此为止,至少在这之后,她们谁都不会再刻意回想起当初的伤痕。伤害虽然并不会被抹去,但是,伤痕却会淡去,留在心底的深处,这并不是坏事。

与俞锦绣和吴玲玲对视时,林清的心底是感恩的,她不敢想象,若是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身边没有她们的陪伴,她是否会像过去与严必武分开时那样一蹶不振。

现在,她安全地度过了这样的危机,无比释然,能想象到的是,在不远处的应家,正被厄运缠身。

而这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第五百二十七章 奢求

第五百二十七章奢求

应晓纯从省级的医院辞职,对于应婶婶来说,是一大噩耗。将近一年的时间都过去了,想到闺女当初做的草率决定,应婶婶还是捶胸顿足的,“你说小姑娘家家的,读这么多书干什么呢?”

应晓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在故意说反话,不由失笑,“妈,让我好好读书的是你,现在怪我读了太多书的人也是你,你这脑袋要整天想这些闲事,将来肯定不会老年痴呆!”

应婶婶听着女儿说的话,又好气又好笑,“你就知道和你亲妈抬杠!我说错什么了?要是你没读这么多书,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主见,更不会想方设法气我!你说说,省里的医院多好,你非要回我们这地方,现在做个地方小医生,你就满足了?”

知女莫若母,反之,知母也是莫若女,应晓纯知道母亲对自己的期望是什么。一直以来,她望女成凤,却也从来没想过孩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只是希望应晓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获得更多的成就,直到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应婶婶对应晓纯有很深的期盼,听说女儿在省级医院的优秀表现,她乐不可支,宁愿按捺着自己对孩子的思念,只盼望着孩子的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应晓纯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

应晓纯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为了那个男人,她丢掉了那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回到家里,寻死觅活了好长时间,几乎都要站不起来,想到这里,应婶婶还是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就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别再为了那个男人茶不思饭不想了。至于工作,也就只能这样了!”

“妈,就你对我的要求高!雅城这么好的地方,康乐医院的位置也好,依山傍水的,我在这样的环境工作,简直是美滋滋的。”

应婶婶“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可美滋滋的?住在里头的病人心里才美!你看楚琴,自从住到你们医院之后,脸色好看了,连精神都好了!说来也是阿春的命不好,两个媳妇儿都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当初的林清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倒是楚琴……啧啧!”

应婶婶阴阳怪气地说着这话,话音未落,余光瞄到了一道身影,应晓纯的心“咯噔”一声,责备地推了推母亲的胳膊肘,“妈,别瞎说!”

从屋外经过的应母本来想躲开,见应晓纯发现了自己,便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我不是故意听你们娘俩说话的,主要是刚才在屋里做了些咸菜饼,一个人也吃不完,送过来问问你们要不要……”

“当然要啦!”应晓纯站起来就去接应母递来的盘子,一手抓了个饼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之时,应婶婶难为情地说道,“我也不是有意这么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应母摆摆手,苦笑了一声,“有什么好往心里去的?家里新娶的儿媳妇脑子有问题,大家都知道,整日神神叨叨的,遇到了人就开始发狂,是真没办法了,才把她往医院里送,否则,谁希望被人家指着鼻子笑话呢?”

应母摇摇头,语气沙哑,应晓纯看在眼底,实在不是个滋味。

自从那一回被板车辗了脸,楚琴的漂亮脸蛋就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了,家里人看见她狰狞的面容,心底发毛,可到底是不敢表现出什么。应春整日与楚琴同床共枕,倒是再也没有提过离婚了,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少,直至消失不见。

既然已经成为夫妻,自然应该甘苦与共,应父好说歹说,只希望两口子能放下不愉快的过往,好好过日子,可怎想,思想工作还没做成功,楚琴就已经疯了。

这说法是从应春那儿传出来的,一开始,应春的父母还不乐意,严肃地斥责他,怪他对楚琴不够耐心。可是后来,大家也都看出了楚琴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