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绣没再说什么,翁晨卿眯着眼睛笑了笑,“阿姨,其实你什么都好,以后找得着更好的就试着一起过日子,找不着,自己一个人也能让生活很精彩啊。”
翁晨卿人小鬼大的,说出的话令人没法反驳,其实她这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如果当初她妈能坚持一下,能撑一撑,撑到她长大,家里的景况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倒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让她有家都归不得。
“我妈当然好,你这小丫头,别来指指点点的!”俞承光哼了一声,瞪她一眼,凶巴巴地说,“还有,你住在我家就算了,干什么还穿我姐的衣服?”
翁晨卿昨天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就跑出门了,当然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昨天俞锦绣可是特意提醒,让她去衣柜里找一件合身的先穿着。这会儿俞承光虽然凶着呢,但翁晨卿理直气也壮,揪紧了自己的毛衣领口,“这是锦绣姐姐让我穿的!”
“姐什么姐,她是我姐,不是你姐!”
“锦绣姐姐说了,就让我这么喊她,你眼红啊?”翁晨卿一点都不示弱,做了个鬼脸。
“我眼红什么?她是我姐,亲姐,我都喊了快二十年了!”
“那你要是不高兴了,我就把衣服还给你吧。”
“我要你这衣服做什么?这是女人的衣服,我才不要穿!”
陈婉妹在一边看着两个孩子斗嘴,止不住笑意,俞锦绣也无奈地摇头,“你们俩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能不吵了吗?”
俞承光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失了风度,斜睨她一眼,住嘴了。
翁晨卿撇了撇嘴,下巴一扬,嘚瑟着呢。
这场战役就这样宣告结束,到了最后,谁都没捞着便宜,俞锦绣搭着翁晨卿回房,关上房门,她说道,“我这弟弟就这脾气,没安坏心眼,不过我想你应该能看出来。”
翁晨卿“嗯”了一声,点点头。虽然俞承光总是找她麻烦,但说起来,他比她的那两个哥哥可好多了,至少他心里不乐意了就会明刀明枪地数落她,而不是像那两个所谓的哥哥一样,总是做一些猥琐又龌龊的举动。
“姐姐,我今天出去转了转,想要找份工作的。只是这工作还挺难找的,我学历不高,又长得小,人家好像都不喜欢请我。”
工作哪是这么容易找的?与翁晨卿相处的时间不过两天而已,这两天里,她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不在家里待着的。
可即便如此,俞锦绣还是愿意帮她。
“找工作的事情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俞锦绣看了一眼裹在翁晨卿身上的毛衣,“这毛衣太大了,穿着不合身。明天下班之后我要去一个朋友的服装店里,到时候给你买几件衣服,先替换着。”
翁晨卿又惊又喜,可回过神之后又有些难为情了,“姐姐,我吃你的住你的,现在还要你花钱给我买衣服。我也不知道这钱,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你……还是算了吧,我不需要衣服,就这样凑合着穿就可以了。”
“你都喊我姐姐了,我还能跟你计较这些吗?”俞锦绣笑了起来,“没关系,欠着的钱就先欠着,人生这么长,总会有时来运转的时候,到时候你连本带利还给我,说起来,我还赚了呢。”
翁晨卿抿了抿唇,眼眶微微泛红,再抬起眼时,还是那双真诚美好的笑眼,“好,我听你的。”
第二百零六章平息众怒
第二百零六章 平息众怒
楚琴跟赵新民撒过娇,也闹过,她不想写检讨,更不愿意在俞锦绣面前丢这份人,可赵新民却只说要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就不会把单位里的下属藏在自己久不住人的家里!楚琴咬咬牙,面对赵新民突如其来的严肃,她只能把自己的委屈通通吞回到肚子里去。否则能怎么办?难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楚琴敢保证,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赵新民就更不可能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突然意识到,这人基本上是靠不住了,除了在金钱方面任她予取予求,他几乎不拿她当人看!
楚琴还记得前两天在单位门口陈秀蓉虚张声势的模样。
那个时候,赵新民突然出现,她以为找到了救星,像是即将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一根浮木,她无数次在心里头庆幸自己是有靠山的,她想了一百种扬眉吐气的方法,却始终没想到,赵新民根本就不会为她做主!
为了息事宁人也好,为了杀鸡儆猴也罢,反正赵新民是压根就没站在她这一边。那一天,赵新民安抚陈秀蓉,他说既然是自己单位的人,那么楚琴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
陈秀蓉也在单位里混了这么多年,她看出这领导说的话应该有几分威信,于是志得意满得离开。陈秀蓉离开时,瞥了楚琴一眼,直到此时此刻,她都忘不了那个小人得志的眼神!
楚琴不可能一直不去上班的。即便她可以躲在赵新民的不常住的屋子里,可她用什么样的理由请假?因为陈秀蓉说了伤她自尊的话,所以她一蹶不振?亦或是单位里的同事们看着她的眼神太刺眼,她不敢坦然面对?
楚琴没法这么做。
因此,再难都好,她还是硬着头皮回到单位。
办公室里本来还热闹得很,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趁着正式上班之前说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楚琴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所有人立马安静下来。
楚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纸笔,涂涂写写,投入工作。又到了月尾的绩效考核时间,楚琴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报表做好,去办公室主任那里盖章。主任抬起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盖了章,就把报表推回到她的手上。
楚琴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主任平日里对她不错,平日里说说笑笑也是常有的事,这会儿,主任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是不一样了。不,主任甚至不屑于看她!
楚琴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她转身,小跑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门。单位里的同事们都不愿意搭理她,他们人人都瞧不上她,只对俞锦绣温和又热情。一切又回到过去,就像是这几个月都白过了似的,她付出了这么多,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楚琴看起来极其阴沉,可这一刻,她不敢再去招惹俞锦绣了。那天俞锦绣丢下的话有太强的杀伤力,她生怕自己惹怒了对方,一不小心,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楚琴观察了俞锦绣一个上午,在工作中,她一丝不苟,几乎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楚琴松了一口气,她想,俞锦绣应该只是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之下随意撂下了一句狠话而已,并不是真这么能耐。
猜测只不过是猜测,楚琴到底是有些心慌,中午去食堂的时候,面对着俞锦绣,她总是绕着路走,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完了饭。回到办公室,本该午睡的,可见俞锦绣已经躺在休息室里休息,楚琴又不敢进去了。她只能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检讨,走到单位边上家属楼底下的长椅上,老老实实地坐着,一遍又一遍背诵自己的检讨。
做错了事情就得挨罚,楚琴再不愿意都好,也不能违背几位领导的意思。照赵副局长的意思,她必须在每周一度的单位大会上当众念出自己写下的检讨书,否则,难以平息众怒。
哪来的众怒?这些人不过是吃饱了撑着,就是爱凑热闹罢了!楚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即便她真的错了,也与那些看笑话的人无关,可是,她不可能在领导们面前强硬地梗着脖子说自己行得正做得直。
“我为自己的个人行为伤害到单位的声誉,造成了不良的影响而感到深深的愧疚和不安,这次发生的事情使我意识到个人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自己的耻辱,更与单位的荣誉有关。我对不起领导对我的信任,也愧对领导对我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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