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立志要考上武举人、求娶鱼令嫣之后,日日都勤奋苦练,申钰也时常在一旁指导,有时候仙才也会去看看孙子的进展。
而今日,当祁恕玉午睡后,带着闺女一道去给儿子加油鼓气的时候,竟然发现公公、婆婆,还有丈夫都在庭院之中,就连桂花也卧在一旁懒洋洋地晒太阳。
没错,那日,申锦最后还是强制地把桂花带回了家,还美其名曰,帮它减减肥肉。其实桂花一回来就被放养,待遇也大不如前,狗颜粗犷,狗心已无可恋,狗格特别懒散。
“爷爷、奶奶、爹爹、哥哥,阿瑶和娘亲来了!”申瑶嘴可甜,一来就让所有人软了心,化了眉眼。
祁恕玉放下女儿,想让她去爷爷、奶奶那里。
小姑娘像只灵气十足的百鹂鸟,快活地要飞起来,向前方奔去。
申锐、申钰、申锦爷三个同时张开双臂,等着小丫头扑上来。
申瑶会选谁?
当然是颜值最高、且最年轻的哥哥了,一头钻申锦的怀里,搂着哥哥的脖子,亲昵道:“哥哥,抱阿瑶飞飞!”
申锐和申钰:臭小子,怎么总是你,哼哼哼……
申锦自然要满足妹妹的要求,举高、抱起、玩飞飞,一气呵成,一看就知他经常被获幸。
祁恕玉也走到婆婆身边,陪着说说话儿,一家人相处起来,自在又欢乐,真是其乐融融。
这时候,下人来报:“二夫人,鱼家二房夫人送了封拜帖给您,还请您过目。”
申锦突然停下了手,心道:鱼家二房夫人,那不就是令嫣的母亲吗,她送拜帖来了!
申瑶还没玩够,不满地嘟起了嘴。
她爹心疼了,忙卷起袖子,挤上前去,要抢过女儿,谁知申老太爷眼疾腿快,一脚踹开了儿子,从大孙子手里抱过宝贝孙女,娇哄道:“阿瑶乖,爷爷来带你飞飞。”
皮糙肉厚的申二爷无所谓,麻溜爬起来,就问起妻子:“怎么说来着?”
“拜帖上说,鱼夫人想带儿女到咱们家来,答谢我参加祯敬县主笄礼一事。”
申二爷连忙拍着儿子的肩膀,挤眉弄眼,问道:“难道是来亲自相看的?”
申锦:丈母娘要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聂氏这时候回道:“如此,我和老爷也该看看那孩子。”
昭定太后的态度非常明朗,她就是想让祯敬县主嫁给锦儿为妻,申家也有所准备,就等来年二月初大选,皇上赐婚。
被孙女拽着白须、疼的没法继续得瑟的仙才大人,回应妻子道:“是该相看一下这鱼家姑娘,啧,阿瑶,咱们松手好不好?”
阿瑶想起什么,低声喃语:“鱼家......”
然后立刻丢开了爷爷的胡须,挣扎下来,撒腿跑向母亲,追问道:“娘,阿眠!”
爷三个又默契地开口询问:“阿眠是谁?”
“鱼家唯一的嫡子,祯敬县主的弟弟,比咱们阿瑶大两岁左右。”
三人:嗯,这也是个需要重点观察的对象!
*
柔嘉县主的回帖来的特别快,当日下午就到了鱼府。
厉氏当时还纳闷,柔嘉县主怎么如斯热情好客,她没料到的是,人全家都等着相看她女儿呢。
隔日,厉氏母子三人应约来到申家二房后院。
老夫人聂氏和柔嘉县主祁恕玉,都在厅室候着。
厉氏进门后发现,柔嘉县主只坐在右边首位,厅堂正前方端坐着一位打扮巧妙精致、笑的温柔亲切的老妇人,便猜测到,这位就该是柔嘉县主的婆婆聂氏了,而左边的位置空着,也该是留给她母子三人的。
聂氏是正一品国公夫人,柔嘉县主是正二品。
所以一走到厅堂中央,厉氏就忙带着儿女向两人行礼,“鱼厉氏见过申国公夫人、柔嘉县主,这是小女令嫣,犬子泽衍。”
令嫣屈膝一拜说敬词,阿眠则乖巧地磕了头,起身后发现那个缠人的小丫头不在,瞬间整个人都自在了,冲正中央的奶奶和旁边的姨姨灿然一笑,红嘟嘟的脸蛋闪着光亮,马上就滋润了这两位的心灵,她们都是欢喜的不行。
聂氏忙对阿眠招手,她笑的温柔慈祥,让阿眠很是舒服,他顺从地小跑上去,识趣地坐到这位奶奶身边,还颇有几分得意地,对下面的娘亲和姐姐眨眼睛。
可惜压根没得意多久,一双肥嘟嘟、柔呼呼、软绵绵,甚至还泛着奶香的小手,悄悄捂住他的双眼,甜甜的声音从他后方传出,“阿眠,猜猜我是谁呀?”
阿眠犹如晴天霹雳:除了你还能有谁!
原来申瑶不是不在,而是躲到了聂氏后头,还跟奶奶约好了,定要把阿眠先叫上来。
阿眠佯装淡定,他决定无视无视再无视。
可是申瑶哪能让他如愿,见他不答,还以为他认不出自己,就着这个姿势,得意地把他按倒,一屁股坐到他身上,瞬间放开小手,惊喜地回答:“当当当,是我呀,阿眠,你好笨笨哦!”
内心老成的神童阿眠:生凭头一次被人说笨......
然后阿瑶捏着他脸上的小肉肉,使劲揉啊捏啊,安慰道:“不怕,你还有脸呢。”
阿眠努力用眼神威胁着,正把他当成玩具的女孩:你才是笨蛋,你才只有脸,快放开我,我要发飙了,小心我掀翻你!
谁知阿瑶双手这么一抵,圆目这么一瞪,瞬间霸气侧漏,“别动!”
怂怂的阿眠又默默承受着她的骚扰,然后先是幽怨地看着祁恕玉,想让她把自己闺女赶紧抱走,见不起效果,又可怜巴巴地转向娘亲和姐姐,跟她们求助。
只是厉氏和鱼令嫣都忙着说话,谁都发现他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