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她们决不会想到,就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贫民区里,有的少女可能连一个自己的卧室都没有,写作业的桌子就是饭桌,而夜晚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呵。”牧锦自嘲一笑。还想那些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先是发了一阵呆,又起身随意翻了翻摆在书架上的杂志,喝了一口花茶。不知不觉半靠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她是被冯贞静叫醒的,“女儿?女儿?”

“妈妈?”牧锦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歉意道:“我有点累,不知怎么睡着了。”

冯贞静笑道:“没事,起来吧,下去吃饭了。”

天色已晚,往常牧家早就吃饭了,今天看来没人有食欲。

牧玉翔和魏熙然坐在餐厅里等待着母女二人,看见她们,牧玉翔招呼道:“快过来。”

牧锦望着魏熙然。只见这朵娇羞的温室小花眼睛红肿地坐着,见她进来,竟然站了起来,“你来了。”

这是打算跟自己搭话?

牧锦点点头,“你好。”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魏熙然带着哭腔小声地说着,“我不知道,原来爹地妈咪是你的爹地妈咪,不是我的……我不是故意的……”

“熙熙,这不是你的错。”冯贞静心软地走到她身边安慰她,“别难过了。”

牧锦很想望天。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魏熙然眼珠子里带着的一股子嫉恨的狠劲!只不过面对冯贞静时,立即又变成了柔弱悲哀而已。

牧锦好歹也是活过三十岁的心态,且早就看惯了她那副嘴脸,因而淡淡摆手,“没关系,你保重。”

魏熙然“坚强”地抹泪,“你放心,我会把爹地妈咪还给你!明天就跟我真正的爹地妈咪走,回我真正的家里去!”

她这么一说,牧锦反倒惊悚了。

怎么?魏熙然……真的改性子了?她不是死活不肯回贫民区,死活不愿意离开牧家,哭着喊着求冯贞静留下她吗?这次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这个……还是魏熙然吗?

冯贞静抢先道:“熙熙,不急在这两天,等你伤好了再回去也可以的。”

“不,我没事了,其实已经不太痛了,可以走路的。”魏熙然摇头,做坚决状。

牧玉翔和冯贞静见她那么懂事,神色里都染上了浓浓的愧疚,“熙熙,只要你想回来,爹地妈咪还是欢迎你来的。”

魏熙然嗯了一声,突然抱住冯贞静,“妈咪,我就是……舍不得你……呜呜……”

牧锦强忍翻白眼的冲动。这饭到底还要不要吃了?

若她从来没见识过魏熙然的恶劣性格,她也许会认为此女是真情流露。可她完全清楚明白,魏熙然绝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个性。

说不定,今天这是在激起父母的好感,让他们主动挽留?又或者,表面上大义凛然,晚上暗地里再去找母亲哀求留下?

呵呵。

牧锦打定主意,冷眼旁观她的伎俩,不发一言,不吐一字。

一顿饭吃得哭哭啼啼,毫无胃口。

吃完饭之后,冯贞静本来要带牧锦去看房间,看魏熙然泣不成声的样子,只能送她回去抚慰抚慰。

带领牧锦选房间的事,就由牧玉翔去做了。

父女之间,略微有些尴尬和生疏,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皆是如此。牧锦竭力想要对父亲表达一点孺慕之情,可她哪会有魏熙然那么纯熟的演技,怎么尝试都失败,最后只能默默低头跟着父亲进了后楼。

牧家最好的房间是魏熙然住的那一间,朝向、装饰、配套都是顶级的。牧玉翔解释道:“等熙然回了魏家,你可以搬到那间去住……今天就委屈你先住在其他房间,怎么样?”

她才不想。牧锦摇头,“不用了,其实我反而喜欢阁楼旁边的这间……爸爸,可以把阁楼也分给我么?我想自己进行设计。”

牧玉翔有点惊讶,“……这一间是最小的,朝向也不太好。”

再三确定牧锦喜欢阁楼边的这个小套间,牧玉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讲了几句话,安排琴嫂过来帮牧锦收拾屋子,就离开了。

琴嫂挤了个笑容出来,“小姐,你的行李箱在这里,要不要打开?”

牧锦随意指了个地方,“放那边就行了。琴嫂,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

琴嫂吃惊地说:“小姐,我帮你收拾……”

“不用了。”牧锦拒绝,“我什么都没带,今天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困了。”

琴嫂见她已经在赶人,不得不应下,关上房门出去。

这个琴嫂是魏熙然的坚实拥趸,牧锦自然不会用她。

想当年,她回到牧家时,魏熙然急急忙忙把房间让给了她。她当时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个套房很好,住进去很舒服,谁能料到处处都能发现魏熙然的痕迹,后来,这些痕迹使她一直都很不痛快。

而且,魏熙然抓住让出房间这件事大做文章,说她一回家就挤兑欺负自己,说她没有容人的雅量。这些说法在千金名媛之间流传开来,大家都不肯待见牧锦,不愿真心与她做朋友。

住得又不爽,还落下个坏名声,这种事,傻子才会再干。还不如自己设计装饰一间充满了自己风格的小套房,岂不快哉?

牧锦笑眯眯打开卧室的灯,走进去查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客厅、衣帽间、盥洗室,这个小套间样样都不缺,这就很好了。再加上把旁边的阁楼也纳入套间的范围,可以做一个小书房!牧锦美滋滋地想着,坐在床上,往后一躺!

herday。

☆、第24章 情知起24

第二十四章

这一晚,冯贞静原本的计划是要来看看亲生女儿选的屋子如何,睡得好不好。结果因为魏熙然泛滥成灾的泪水,而心底软成了一摊泥,故而一直在她的房间里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