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里燃烧着兴奋、欲|望，还有刻骨的感情，即便身处冰冷的海里，林汐鸥都几乎被他这种情绪烧着了。

无处躲藏。

陈佑扬的声音低沉，仿佛罂粟，带着诱惑又极为强势，掌控着一切，一举一动，都让林汐鸥心慌得很。

他轻声说道：“爱不爱我？”

林汐鸥心猛地揪住，脸色变了，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说不出话来。

陈佑扬的声音缠着她不放，直达心底，周围都是海水，让她只能依附着，林汐鸥眼神慌乱，突然像是没了主心骨。

冷不丁抬眼，她瞧见陈佑扬执着，又不容抗拒的眼神，他唇微动：“说你爱我。”

像是大人在教小孩儿说话一般，认真期盼又轻哄着，仿佛这句话再正常不过，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林汐鸥身子发颤，感觉到一直支撑着她的，那些保护正在无形中一点点破碎。

她有些支撑不住，在陈佑扬的攻势下，再也无法抵抗，认输投降：“我，我爱你。”

陈佑扬扯了扯唇角，笑得尤为畅快肆意，眉眼间的温和荡然无存，满是张扬得意。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舍得我去死。”

他唇色苍白，身子晃了晃，终是坚持不住，倒在了海里。

林汐鸥吓了一跳。

医院里的抢救室里，灯亮了又灭。陈佑扬没有生命危险，但终究失血过多，伤了身体。最要紧的，则是他的手腕。

陈佑扬百般算计，应是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下手太重，伤到了筋络，需要安排手术，不然将来这只手就废了。

可医院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商量探讨着该怎么样做。陈佑扬却不怎么着急，每天躺在病床上，受着林汐鸥的照顾。

林汐鸥也不吭声，没什么异议，安心陪着他，这会儿正拿着水果，准备削皮。陈佑扬瞧见，眉头一动，轻声唤了一句。

她抬头。

陈佑扬说道：“我不吃削了皮的，直接给我就行。”

林汐鸥点点头，递了过去。他伸右手去接，却在中途，又换成了受了伤的左手，然后特坦然地说道：“我忘了，手受伤了，拿不动。”

她一顿，走了过去，拿着水果让他啃。陈佑扬颇为满意，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林汐鸥有时候忍不住问：“你不着急吗？手都成这样了。”

他看了看手掌心，语气特淡定：“有了女朋友，前任也确实该不要了。”

林汐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陈佑扬眉头动了动，又瞧了眼掌心。

她觉得这人不够真诚，左手没了，不是还有右手吗？

陈佑扬眼睛一眯：“你又在想我什么？”

林汐鸥摇头。

她最近在问系统，这些世界的攻略目标，到底有什么关联，是不是共同的一个人。系统却不答，反问道：“你关心这些做什么，你不是只操心任务吗？”

林汐鸥不吭声了。

系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心绪复杂，连忙跟总部写了份申请书。希望允许它变成人形，成为拥有精湛医术的大夫。

给陈佑扬做手术。

总部念在它任务完成的都挺好，而且会抱大腿，批准了。其实系统不是好心，它打算在给陈佑扬做手术的时候，用一个技能，可以让他暂时完全忘记林汐鸥。

如果在这之前，林汐鸥跟他说分手，他又不能从手术台上爬起来拒绝，甚至还被系统给弄得没了记忆，那就正好是他接受了林汐鸥的分手，并且选择将她忘记。

系统也是想了好久，才琢磨出这么个钻空子的办法。它害怕啊，林汐鸥再这么下去，情况不妙。

这事儿总部一同意下来，它就急忙跟林汐鸥说，她居然没有一口答应，反而愣了愣。系统心里直喊：“完了完了。”

这明摆着是动心了，以后完任务的时候，怕不是没法下狠手了。

它正要劝，就忽然听见：“好，我明白了。”

林汐鸥答应了。

随后几天，陈佑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皱起眉头，想开口问她，却又担心她不说实话。

他把林汐鸥叫过来，轻声说道：“晚饭吃什么？”

她说道：“你不是刚吃过晚饭吗？”

陈佑扬瞧着她手里的勺子，目光沉沉，紧盯着她：“是啊，那你拿着它做什么？”

“我是想喝水，麻烦你帮我去倒，怎么拿了勺子？”

林汐鸥一顿。

他强硬地把林汐鸥搂住，声音却尤为宠溺：“告诉我，怎么了？”

她眼睫颤了颤，靠在陈佑扬怀里，似是依赖得很：“我害怕，你就要做手术了……”

余下的话没有再说，却成功的让陈佑扬以为，林汐鸥是在担心他。

他弯了弯眼睛，扬着眉头：“怕什么，又不影响抱你。”

转眼到了做手术的时间，系统变成了人形，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斯斯文文的。轻声对林汐鸥说道：“您在外面等候就好，不用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