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也愣了:“这他妈开玩笑的吧,出什么事儿了,他这么疯。”
任黎遇跑了出去,已经上了出租车,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林汐鸥住在哪家医院。
哆嗦着手,打给了林汐鸥的经纪人。
经纪人见到号码是他打来的,想到林汐鸥可能下一秒就会死,任黎遇之前却表现的毫不在意,她压抑着哭腔,冷下声音:“有事吗,你不好好拍戏,找我做什么?”
哪里想到,电话里任黎遇几近崩溃:“她在哪儿?”
经纪人愣住。
任黎遇没有耐心等她,颤着声音连问道:“她在哪儿,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医院里,到处都是病人,脸色憔悴,被病痛折磨的难受。根本没有精力注意到任黎遇,何况他这会儿慌里慌张,尤为狼狈,跟往常比根本就是两个人。
他进医院时,被小孩哭闹的声音刺激到了,心猛地揪住,差点站不稳。任黎遇每往前走一步,就多害怕一分。
他怕林汐鸥死去,根本无法想象,一有这个念头出现,就觉得喘不过气。回想起林汐鸥经纪人之前打的电话,告诉他林汐鸥生病,并不是真的要分手。
他却不相信。
任黎遇在医院找了半天,跟无头苍蝇一样,他整个人几近崩溃,忽然停住脚,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终于他找到了病房门口,林汐鸥经纪人在那儿站着,抹着眼泪,正跟医生说话。任黎遇心里一紧,放慢步子走过去,似是怕惊动到什么。
周围尤为安静,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任黎遇慢慢走过去,眼神发直,身子紧绷着。
突然哭声打破了走廊的宁静,他猛地一颤,抬眼看去,林汐鸥经纪人旁边的病房推出来一个病人,蒙着白布。
好几个人站着垂泪。
林汐鸥经纪人脸色一变,看着被推出来的人哭的更加伤心。
任黎遇两腿发软,顿时跌坐在地上,根本站不住了,张着嘴喘气,脸色煞白,眼里透出深深地恐惧。
他紧盯着被白布蒙着的人,林汐鸥怎么可能会死,她厉害得很,跟猫似的,又高傲又会用爪子挠人。
甚至有时候还会趁你不注意,狠狠咬你一口。
被咬疼了,想要打她的时候,林汐鸥要么轻巧的躲开,要么主动凑在你眼前,就是认定了不会挨打受罚。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她。
怎么能死呢。
任黎遇心口一窒,快要不能呼吸,脸色苍白,经纪人察觉到动静,见到他这副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再瞧了一眼被推出来,已经去世的病人,经纪人明白过来了,擦了脸上的泪,赶快走过去把任黎遇拉起来。
他却跟失了魂一样,似乎都认不出人来了,愣愣地睁着眼睛,无意识地流下来泪,嘴里呢喃林汐鸥的名字。
任黎遇伤心到极致,瘫坐在地上,眼里死寂一片。经纪人急得要死,这个病人刚才还好好的,突然犯病,医生都没来得及抢救,病人在病房就去世了。
她只是正巧在这儿跟医生说几句话,问问林汐鸥的情况。刚才看见去世的人被推出来,忍不住想到林汐鸥被抢救时的情景,特别的难过。
没成想让任黎遇误会了,林汐鸥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还没死呢。
经纪人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任黎遇终于回过神来,不过表情还有些恍惚,眼里又泛起希望的波澜,脚步踉跄着跑去看林汐鸥。
重症监护室不能进去,之前经纪人能守着林汐鸥,是因为那个时候病情虽然严重,但还能让经纪人换上无菌服,去里面看一眼。
可现在不行了,林汐鸥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护士一直在旁边看着,能用的仪器都用上了。
别人不能进去。
任黎遇只能透过玻璃窗看她,林汐鸥躺在病床上,纤细的手腕贴着心电图监测器,还在吸着氧气,双眼紧闭,整张脸瘦了一圈。
她身上穿的病号服,似是大了两个码。衬得林汐鸥太过消瘦,尤为虚弱。
任黎遇喉咙发紧,眼睛酸涩的很,心口特别疼,紧攥着掌心,无力感充满了全身:“求你,求你撑下去。”
他想起林汐鸥的种种反常,明明相处的很好,却突然说腻了,硬是要分手,半点余地也不留。
她的经纪人那个时候还吞吞吐吐地阻拦,却被林汐鸥给糊弄过去了。
任黎遇紧咬着牙,他居然就这么相信了林汐鸥的话。
这会儿经纪人正好在旁边说了一句:“她不让我告诉你,说你们俩已经分手了,没有任何关系。”
任黎遇怔住,眼底黑沉沉的,身上的肌肉绷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是啊,当初他答应了分手,还说从今往后跟林汐鸥再也没有关系。
任黎遇攥紧掌心。
这会儿躺在病床上的林汐鸥,正在跟系统说话。
系统大喊:“天呐,不好了!要完!”
林汐鸥被弄的都快没脾气了:“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能好?”
快把她弄死吧,成不成。
系统也挺委屈的,管它的部门虽然把权限恢复了,但却是一套新的程序,跟它老旧的设备根本玩不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