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鸥抬着下巴,眉梢眼角满是嘲讽,直直盯着他:“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纪辞目光凌厉,盯着她看了半天,硬是把火气给压下去。
他现在还真不能跟林汐鸥吵,就怕她跟纪斯平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低头把还没系好的领带,又重新扯下来,看着她扯了扯唇角:“你倒是想这样,我可不肯。”
林汐鸥皱着眉头,不想跟他再聊下去,转身准备离开,万一纪斯平去而复返,那就麻烦了。
却猛地腰被搂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纪辞压在衣柜上,看着她眉间还没消散的怒意,眯了眯眼睛,凑过去,在耳边说道:“我们接着来。”
夏天,屋子里跟外面如同两个世界。树上的蝉鸣尤为烦人,一个劲儿的往耳朵里钻。
纪斯平眼神发直,盯着大门,迈着步子走过去。连刚来的宾客瞧见他,开口打招呼,都跟没听见似的。
他眼神发暗,整个人身上透着冷意,虽说不是暴怒,也没有蹙眉,可却让人发怵。
宴会厅里的人,刚才都看见纪斯平黑着脸走出去,还在嘀咕,肯定是又跟纪辞吵架闹矛盾了,结果话音还没落下,他又回来了。
脸色比刚才还要可怕。
这些人心里纳闷儿,想凑过去问问怎么回事,也不敢了。
纪斯平直奔楼上纪辞的卧室,攥住门把,就要推开进去,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他顿了顿,眼神瞬间阴沉。
周围的声音尤为嘈杂,谈话声比外面的蝉鸣还要吵闹,再配上一些缠绵的音乐,刺激着人的神经。
纪斯平身子在颤抖,手冰凉得很,眼里一片死寂,盯着房门,敲了敲。
宴会厅一片欢声笑语。
他低垂着眼睫,看不见里面的情绪,过了两秒,又继续敲,尤为的急促,但是被音乐声盖住了。
屋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忽然,纪斯平往后退了退,身上的肌肉紧绷着,猛地抬脚踹过去。
正在这时,门锁响动,缓缓打开。纪辞眉头微蹙,衣衫不整,表情颇为不耐烦,斥责道:“怎么这么敲门?”
纪斯平抬头看他,面容平静,眼神却冰冷到极致,黑沉沉的。
纪辞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被纪斯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在屋里扫了一圈,床上有着躺过的褶皱。
纪斯平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她趴在那里,曲线玲珑的样子。
攥紧掌心。
“人呢?”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纪辞知道他在说谁,嗤了一声,没有理会。反问道:“怎么不在楼下等着,我待会儿就下去。”
纪斯平的视线落在纪辞身上,衬衫扣还没系好,甚至还掉了几颗,脖子上有一道抓痕。
纪辞拿着从衣柜里重新拿出来的衬衫换上,冲着镜子照了照。
突然又听见:“我再问你一遍,人呢?”
纪斯平脸色尤为可怖,他不像那晚的暴怒,反而是安静的很,有些诡异。眸子幽深,盯着纪辞。
纪辞皱起眉头,心里突然烦躁起来,他第一次看不懂自己的儿子:“你想干什么,我跟自己女人玩一会儿,还得跟你说一声?”
纪斯平抬眼:“你的女人?”
又颤了颤眼睫:“玩一会儿?”
纪辞抿唇,正准备说话,忽然看见他冲过来,衣领被他一把攥住,眼神阴森,纪斯平唇都有些发颤:“你混蛋。”
话音还没落下,纪辞看见他抡起拳头,就要打下来,眼神一紧:“你他妈为了一个女人,在今天想要打我?”
厉声呵斥:“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纪斯平的拳头却丝毫不犹豫,直直落下去,快打到的时候,被纪辞用尽全力推开。
纪辞张嘴就要骂,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纪斯平的目光弄得没说出来,铁青着脸:“她不在屋里,早出去了。”
林汐鸥没心情陪纪辞再玩儿下去,把他推开出去了,纪辞衬衫上掉了的纽扣,和那道抓痕,全是推开的时候弄的。
她到宴会厅找了个地方躲着。
纪斯平走到楼下,四处看着人,都没能找到林汐鸥。脸色特别难看,偶尔有跟他搭话的人凑过来,只是敷衍的应一声。
有个女孩儿对他好奇,硬是不怕他的臭脸,跟在身后说个没完,时不时还说个笑话。
然后娇笑起来。
纪斯平眉头紧皱,让她离远些,却不管用。
女孩儿硬是缠着他,寸步不离。嘴里说道:“干嘛不开心啊,遇到事情想开些就好了,你可以跟我说一说,我开导你啊。”
纪斯平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女孩儿却自来熟,说话的语气仿佛他们两个是多年的好朋友。
他心里的烦躁越来越大,正要忍不住发脾气,忽然看见前面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
跟在纪辞卧室里的女人,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