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忍心伤害冯氏,可司大壮也知道,纸包不住火,一会儿冯氏也肯定会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便干脆直接点了头:“今天确实是大伯让俺过来的,不过俺不光是要带司夕田过去,还要把你们一起叫过去,要开司家全族的大会……至于昨天么,俺本来是想先过来的,可是大伯那边先叫了俺,俺作为咱们二房这边的长子,不能不过去吧?再说,田田对大雷子做了那样的事儿,害死了大雷子,俺总不能不代表咱们家安慰一下他们,给人家道个歉!毕竟大雷子的死,还是主要因为田田不肯饶了他……”
“啪!”
司大壮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狠狠挨了冯氏一巴掌!
这会儿,冯氏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你个不孝的儿子!俺咋生了你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家伙!明明是那个大雷子的错,开始一直找你侄女的麻烦,后来又要杀你侄女。现在你倒是一点也不向着你侄女,反倒是一直帮他说话,你不是俺儿子!”
司大壮并没有躲,而是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娘,俺这样做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挨了你这一巴掌,感觉好多了。你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你之前就说过要跟俺断绝关系了不是?你再跟俺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反正俺话也传到了,俺先走了!”
冯氏这会儿心里那个气啊,语气到是也不好:“滚,你给俺滚!最好你跟你大伯说说,把你过继给他才好呢,俺正好当没生过你!”
看冯氏母子成了这样,林氏赶忙劝着冯氏:“奶奶,你也别生大伯的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而司夕海则是也很气愤,帮着骂起了司大壮:“大伯,你可真行,亏我们还叫你一声大伯,亏你之前女儿被婆家送回来还往我们这边送,儿子结婚还让我们去帮忙,你可真是我们的好大伯!既然奶奶之前跟你断绝了关系,那行,我们也就一起吧!既然你选择了站在族长那边,那你就好好跟着族长,也甭惦记奶奶了,她我们会养老。至于侄子么,你有司夕雷了,也就不用要我们了。”
“俺……”被自己的娘和侄子这么对待,司大壮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行了,司大壮,做人要敢做敢当。既然你都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了,赶紧走吧,一会儿把娘气出个好歹来你就高兴了?”司三妹这会儿也是气的不行,怕冯氏一会儿再气出个病来,已经开始赶人了。
“那行,俺走了!”司大壮无奈,只得点离开。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还是转身叮嘱了几句:“那啥,一会儿尽量别让娘过去,还有,让田田穿厚点,再提前把于郎中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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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大壮你啥意思?”司三妹没有搞明白司大壮为啥跟自己说这个,追着问道,可司大壮却没有回答,而是头也没回走了。
郁闷的司三妹掐着腰骂道:“这个司大壮,你可真的不是个东西!别人欺负田田的时候,你不但选择帮别人,还不让娘去开大会,还咒田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郑钱看司三妹如此激动,赶紧上前劝说:“媳妇,你别生气了啊,气坏身子就不好了,还有,注意点宝宝啊!”
“有这么一个大哥,俺能不生气么!你看看这个,不分亲疏,不明事理的东西!”司三妹还是气呼呼的,不过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收敛了很多。
冯氏也是直抹泪:“哎,俺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这么护着,护着,护出来个啥东西啊!当初老二没的时候,俺就应该看出来他是啥德行!”
“可不是,大伯这次太过分了!”司夕雷也是气的跳脚,如果不是碍于是个晚辈,他肯定也要骂上两句。
“行了,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这个时候,被背叛的司夕田倒是最理智的:“奶奶,姑姑,哥嫂,你们也别太气愤了。大伯本来就一直讨好司家族长,跟我们不亲近,他做这样的选择,也是在我预料之中。虽然我也是对他这样的选择有些生气,可现在不是应该生气的时间。你们想想他临走的时候说的话,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给我们报信儿的,提醒我们要注意呢!”
这个时候,林氏也恢复了理智:“田田这么一说,还真是的。他的意思是不是一会儿的司家大会就是针对田田开的,而且是要故意来折腾田田的!所以他才说不让奶奶去,是怕奶奶看了伤心难过;至于让把于郎中叫过去,是觉得田田肯定会受伤,好让他及时帮忙处理?”
司夕田点头:“恩,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司家族长现在对我肯定是恨之入骨,但司夕雷确实是触犯了律法,又理亏,他不能以给司夕雷报仇的名义对付我,只能想其他的办法。按照司家的家规,我申请要退出司家,就必须接受20棍子或者20板子的惩罚,看来司家族长是想在这上边做文章!”
冯氏听了,很是担心的拉住了司夕田:“田田,既然知道去了你有危险,要不咱们不去了吧!就说你吓病了,不方便过去!或者说俺听了这个事儿,病了,要你陪着,这都说的过去吧!俺还不信,族长那个老东西,会不要老脸,亲自来抓人!”
司夕海听了,冷哼了一声:“那咋不能,他都能不要脸的当着郑钱和王村长的面威胁田田要把她嫁给个逃兵,你说那个老家伙还有啥干不出来的?奶奶,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觉得,这不是逃能逃开的事儿!”
司夕田这次跟司夕雷观点一致:“奶奶,我觉得哥哥说的对!司家族长以前是会顾及族长的面子,可现在,他让气愤冲昏了头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儿也不是没可能。更何况,刚刚既然他能让我大伯来通知,那之后的事儿,他也可以不出面,找别人来,咱们又能怎么样?或者,他干脆说,如果我不去接受惩罚,就是不想脱离司家了,然后给我指一门婚事,随便嫁给哪个老头子,或者嫁给哪个恶心的人,我又能怎么办?再去接受惩罚,然后让别人觉得我之前是故意躲避,还是答应嫁给那些恶心的人?现在,我只有一条路,就是去,不管刀山油锅,都闯一闯!”
看着司夕田紧绷的小脸,冯氏很是心疼:“田田,就没啥别的办法了?”
司夕田拿出了两个软垫子:“嘿嘿,这也能算是个办法吧!一个垫到后背上,一个垫到屁股上,不管他们决定打哪里,可能都会抗一些的!”
冯氏叹了口气:“哎,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罢了,行,咱们一家一起去,那个老家伙要是敢伤害田田,俺这把老骨头就跟他拼命!”
“奶奶,你就别去了,你年纪大了,到时候别气出个好歹来!”司夕雷担心冯氏的身体,赶忙拦着。
冯氏这个耳朵软的,这次却偏要坚持:“你这是啥意思,你奶奶还没那么老糊涂!这是咱们家人都要站到一起的时候,俺咋能不去?要是俺孙女被那老家伙欺负,俺都不去,你爷爷天上有灵,肯定会气死的!”
司夕田也是担心冯氏的身子骨受不了:“奶奶,你放心,你孙女怎么可能受欺负!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不行,田田,大雷子,你们说啥这次俺老婆子也不同意!除非你们都不去,不然俺一定要去!”不管司夕田他们再说什么,这次冯氏非常坚持,一定要跟着去,后来,司夕田他们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不过,考虑到司三妹怀着孩子,怕动了胎气,而且严格说来,她是嫁到了郑家,司家开会她也是有权利不参加的,愣是把她留在了司家,美其名曰让她帮忙照顾司夕海的孩子。
至于郑钱,也没立刻去,而是先绕道去请了于郎中……
最后,一起去司家族长家的,除了司夕田,便只有冯氏、司夕海、林氏和墨文。
按理说,墨文这个外人是不应该去的,可是,他实在担心司夕田的安全,便非要跟着去。司夕田考虑到司家族长今天的那个样子,倒是也有这么一层顾虑,便同意他一起去。
看着冯氏、司夕海和林氏那严肃的面容,司夕
氏那严肃的面容,司夕田不由得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家和司家主家的关系虽然不是特别紧密,至少也不会如此撕破脸。这一次的事情,她要害的他们家在司家这个家族的地位都又要尴尬许多了!
不过,她还是故作轻松,逗大家开心:“啊呀呀,不就是去参加一次司家的会么,你们至于一个一个板着脸,跟族长欠你们多少钱一样么?开心点!笑一个!”
这几个人回答司夕田的,是四个非常统一的苦笑,那样子,简直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没到司家主家,远远就能看到他们家大门上都挂起了白绫,而大门口两侧也都摆满了花圈,俨然是把司夕雷死的事儿当做一个大丧事来做的!
看到这一幕,冯氏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族长那个老头子是老糊涂了么?他和他儿子都在,就算是司夕雷是正常没的,也不能这么大肆的做丧事啊,更何况他这也不算是个光荣的死法!”
司夕雷听了,冷哼一声:“奶奶,这你还不明白,他们这不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么!管他呢,咱们进咱们的!”
“对,既然司夕雷是他的心头宝,他爱怎么给他办丧事怎么办呗!咱们管呢,咱们就来开咱们的会,开完就走就是了。”司夕田到不觉得怎么别扭,反正做丧的司家族长他们,他们爱咋样,不关她的事儿!
司夕田想的是好好的,可是,刚到大门口,她就差点炸毛!
因为这里站着司夕雷的二叔的儿子,也是司夕雷的亲堂弟,司夕雨,见冯氏他们到了,直接塞过来了一朵白花和四套孝服:“二奶奶带白花,你们仨孝服!穿上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