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中的宝春听说皇上来了,心潮难免起伏不定,之前不揭开这层窗户纸,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撕开了那层面纱,反倒尴尬起来。
与荣铮走在去前院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见了面怎么开口,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干干地说声您来了吧,当然,要是喊爹那更是不行,她可喊不出口,不是不愿,而是太别扭了。
荣铮看她紧张的样子,神来一句道,“有他没他都一样。”
宝春目瞪口呆,什么叫有他没他都一样,能一样吗?没有他,那来的她?正想说什么,转念一想,这人大概是想告诉她,无需刻意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两人进来时,刘宸和荣烈停止了谈话,一起回头看向门口。
彼此看了眼,竟都找不到话。
荣烈最先反应过来,“你们两愣那儿干嘛,赶紧进来。”
荣铮走到皇上面前,行了礼,跟之前的态度大相径庭,这有什么办法呢,之前他只是皇上,可以无视他,可现在人家一跃成为了他的岳父,孩子的外公,再无视,媳妇可是会给脸子看的,这点他还是拎的清的。
刘宸点了点头,简单聊了几句,荣烈便使眼色给自家儿子,让跟他出去,好让人家父女好好说会儿话。
荣烈和荣铮父子两离开后,室内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刘宸干咳了声,首先打破沉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宝春正掏空心思地想着说什么时,冷不丁被这么一问,愣了下,下意识就回,“猎场。”
刘宸叹了口气,“是那次啊。”想来是那天刺杀时,她听到了他和和宁的谈话。
刘宸正想解释他为什么不认她时,宝春却抢先开口,“我知道母亲为什么将我生在沈家……”
刘宸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她……”宝春给他讲了母亲来自北乌的沈家,给他讲了她是驰骋疆场的名将,也讲了沈家怎么含冤灭门,以至她母亲只能化名绮罗流落他方。
刘宸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那儿了,他猜到她来历不简单,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北乌的沈家,身上承载着如此大的家族冤屈。
“为什么?”刘宸不明白地问,“我一直都不相信沈家有反叛之心。”
宝春说,“虽然有一部分忌惮沈家在朝中势力的原因,但我想他们更多的是想夺取这把宝剑。”将佩戴身上的剑取下,递给对方。
刘宸说,“在她那里我见过此剑。”
“此剑名叫凤鸣,与另外三把,龙吟,白虎,玄武,共称四大神剑,曾有传言得四大神剑者,得天下。”宝春说。
刘宸哼了声,“荒谬,天下,又岂是有四把冷冰冰的神剑决定,北乌的皇帝也太荒唐不堪了,为了一把剑,竟除掉给自己打江山的功臣?”
宝春说,“一开始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世间之事,超出人思想逻辑的也不是没有。”
刘宸突然抬头,“你母亲受了这么大不白之冤,即使去了也不安心,这冤屈一定待洗,这仇一点待报……”
宝春摇头,“冤屈是要洗,仇是要报,但这事,您不宜插手,若是可以,当年母亲就会寻求您的帮助了,她没有,她是不想将国家之事牵涉到私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