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心里才觉得踏实,否则总有一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他明天就要跟她成亲了,这一天他都想了多久了,想的他心都疼了,尤其是猎宫之后,每每想起来都是无尽的绝望和失落。
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抱着的腰不自觉紧了紧。
宝春啧了声,“深更半夜的要什么气氛,又不是举行庆祝什么的,哎,你是不是婚前恐惧症啊?”
“婚前恐惧症是什么?”荣铮抬头,伸了伸腿,可发现被子太短,这么一伸就给伸出去了,忙又缩了进来。
“字面意思就是害怕结婚,成亲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干干啥,就是跑到深山老林都没人管你,成了亲就不同了,生活里冷不丁地多出了这么一个跟你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一天到头地都在一起,干啥他都要管管,这还不止,成了亲还要孝顺长辈,还要养家养孩子,有宠物的还要养宠物,反正跟你有关的无论多少张嘴,你都要操心他们的吃喝拉撒,从你是一个人,到你操心一帮子人,恐惧也是可以理解的。”宝春反手拍拍他的脑袋。
荣铮抓住拍小狗般拍他脑袋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说,“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是婚前妄想症,巴不得赶紧能无时无刻地在身边照顾你和孩子,生怕明天你和孩子就不见了,我看有婚姻恐惧症的是你。”
“谁说的……好吧,我是有那么一点。”岂止那么一点,都恐惧的想卷包袱跑路了,“这不是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心里能不忐忑么,你要是嫁到将军府来,我也没啥好恐惧的。”
荣铮没好气瞪他一眼,“越说越没谱了。”
荣铮搂着她,看着从窗棂中透过来的月光,感觉心里很平静,两人靠的这么近,竟奇异地没有任何的歪念邪想,就想这么静静地抱着她,感受着她温暖身体的温度。
停了一会儿,宝春都快睡着了时,身后那人开口说,“我想公开孩子的身份。”
宝春愣了愣,“也没让你瞒着啊,该知道的不都知道了。”
“我说的是对外,对世人。”荣铮说。
“有那个必要么。”宝春说。
“怎么没有?我不想你顶着那样的名声,我也不想孩子的爹在世人眼里
想孩子的爹在世人眼里是个匪徒。”荣铮搂着她说。
“这事都过了这么些年了,大家都不爱炒这冷饭了,你再捅出来,你这不是给别人找话题么?到时候,再把矛头指向镇荣王府,指向你?”宝春皱着眉。
“我又在乎,来嘛。”荣小王爷的高傲又来了,“比着你和孩子这些年挨的骂,受的委屈,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行了,别折腾了,差不多得了,过两天安生日子吧。”宝春说。
后面宝春实在困的不行了,就睡着了,连荣铮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一睁眼,就看到兰香抱着一堆的衣服站在床头。
这给她吓了一大跳,忙看了看床上,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好好躺在那儿,被子也盖的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她脸皮够厚,可成亲前一晚还被发现跟男人鬼混,也是招架不住的。
成亲当天反正是受罪来的,天不亮就起,自己穿戴好,再给儿子穿,给儿子穿完之后,她再梳妆打扮。
周姨娘,二伯母,兰香等等一群女人围着她,这弄弄,那弄弄,恨不得连头发丝都要一根根打理过,跟个木桩子似的被摆弄了好几个时辰,才算是被将军府的女人们放过。
外面有人在催了,说是迎亲的已经到了,这边人更急了。
二伯母说,“兰香,快拿嫁衣。”
“来了。”兰香将宝春亲手缝的衣服拿过来。
二伯母接过看了看,随即摇头,叹了口气,周姨娘却是抿嘴笑了笑,“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该缝的都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