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苏抬起头,眸中仍有未干的泪,她声音沙哑着。
“......你说什么?”
杨广的手慢慢僵住,他不可置信。
“你想不想,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妻?”
冰凉的指尖,慢慢解开自己衣衫上的盘扣,一颗一颗,直至腰间。她觉得自己冷的厉害,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着。
“为什么?”
杨广呼吸渐重,却猛然别开了眼,他捏紧了拳,咬牙问道。
女子不语,却是握住了他的手,淡淡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坚持,只是她却清楚的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她想,这该是断了那人念想的最好方法了,不是么?
他该去寻一个温暖女子,与她生儿育女,白首不离。
就如.....眨眨眼,她轻轻笑了,就如,年少时的自己一样.....
瑾苏以为,她可以熬得过去,可被他拥上软榻,在被他压到身.下细细亲吻着的时候,她仍是退却了。她推开了他,她扶着床沿干呕的厉害。
她腹中没有任何饭食,只有那碗苦涩的汤药,乌黑的汤汁顺着嘴角划下,她拢紧了自己的衣衫,只觉得恶心透了。
那人不是他,不是......
杨广的眸一点点暗了下来,他伸手,慢慢拍着女子的背脊,“如此勉强,又何必要坚持?”他苦笑开口,“朕......朕也不是非要这个不可,只要你肯慢慢接受朕,朕不急...不急......”
他拿过枕旁的帕子,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污渍,将她重新抱于榻上。
“你累了,睡吧。”他说,“朕就在这里看着你,什么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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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郊的一处宅子里,榻上的男人已昏睡了几个时辰了。
问柳一直守在屋内,片刻也不敢离开。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昨日入了夜后,一匹马车突然横闯直撞入府内,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她上车查看,这才发现仰躺在后座已然昏迷过去的萧望,她惊吓不已,还以为他是中了什么毒,可经过细细查看,幸好只是被喂了迷药。
可他到如今还昏睡着,问柳想,也不知那下药之人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分量。
天渐渐暗了下来,男人终于悠悠转醒。
他的喉间干渴极了,一杯温茶下腹,才慢慢找回了些意识。
“发生了何事?”
他问道,“我怎会回到此地?”
“属下也不知,您是被一辆马车送回来的,而那车上却并无驾驶之人。属下却在门口发现了一人的尸身,看装扮,好像是个狱卒。”
“狱卒?”
萧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脑中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那个白衣倩影,救他出狱的那个人,是......她么?
唇上好似仍有那女子留下的温热触感,修长的手指向上,他闭了闭眼,脑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晰,可又是一片一片,拼凑不起。
“......瑾儿。”
“瑾苏?”问柳蹙眉,“这件事同她有关?”
萧望摇了摇头,只是道,“带我去看看那人尸首。”
顿了顿,他道。
又是一招毙命的手法,四肢惨被分解,下手阴毒至极。
“这也是瑾苏做的?”
问柳有些不可置信,即便来到长安多日,坊间传言也已听了许多,可她仍不相信,那个女子,竟当真会变成一个冷清无心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不,是铜面。”
萧望握紧了拳,薄唇泛白,“是我的师傅,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十年前,他因练一种阴毒功夫而不慎走火入魔,不得不远赴大漠寻求治疗之法。而一去多年,却没有一点消息,我还以为......”说到此,他重重低笑出声,“我早该知道,他没这么轻易的死,可没想到他此次回来,功夫竟又精进了不少......”
“那人...不是您的师傅么,可为何属下觉得,你好像很怕他一样?”
“怕?”
男人轻轻笑了,“问柳,我问你,你可怕四年前的我?”
那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地狱修罗?
女子不语,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人,比当初的我,更要残忍百倍。”
萧望闭了闭眼,道,“尽快送梦诗离开此地,你和子夜也随她一起走吧,铜面已找上了瑾儿,他必定又是在安排策划另一场阴谋,我不能将你们置于险地。”
“是,属下会尽快安排子夜和梦诗离开。”
“那你呢?”萧望看着她,淡淡笑了,“问柳,你不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