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姬月拿着账本,一个头两个大,奈何又拒绝不了。
冷鸢怜悯他,就默默地在他身边研磨。
宫姬月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后来转头看到研磨的冷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都说红袖添香,这小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奈何两个人早已形影不离,把他赶走了,自己也无聊,索性忍下这股恶寒,把心放在了账本上。
傍晚时分,吃过晚饭,段君墨就按照孕妇典籍里说的,天天带着她绕着城头散步。
凤灵夜挽着他的手,“我想背。”
段君墨无奈,“你肚子大了,会压着咱们的宝宝。”
她扬唇,“那你抱。”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乐得她忍不住直笑。
多远,街里街坊都听见了她的笑声,有人从店铺里凑出脑袋打趣,“段老板,又带凤老板出来散步啦?”
他嘴角含笑,淡淡应了一声。
有的女子见了,纷纷羡慕地看着凤灵夜,“凤老板,你这是散步,还是散步啊?”
凤灵夜搂着段君墨的脖子,笑着回道:“遛夫君。”
周围围观的人顿时乐得哈哈大笑。
段君墨也不介意,抱着重了不少的凤灵夜,就像抱着一块宝贝,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天黑了,两个人就相互依偎在院子里,感受着逐渐转凉的天气,看着院子里一片一片凋零的落叶。
“你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呢?”她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双手圈着自己。
他几乎没怎么想,“都喜欢。”
“那就生一双?”她笑。
他垂眸,“真怀了一双?”
“会把我累坏的。”她弹了弹他的脑门。
他恍然,继而笑了,“我想要个女儿,长得像你。”
“想要一个前世的情人?”她抬眸,偏过脑袋,对上他的眉眼,“嗯?”
他摸了摸她的眉眼,“宁愿要一个情人,也不要一个情敌。”
她轻哼一声,“我偏要生一个儿子出来,与你做对。”
他将她圈紧,凑到她耳畔,嗓音充满了磁性,“我可是你的夫君,为何要与我作对?”
“看你不快乐,我就快乐。”她扬唇,没心没肺地笑着。
他有些头疼。
因为这之后,她就真将快乐建立在他的不快乐之上了,比如撩拨完他就跑,又比如会拿出一个奇奇怪怪的娃娃,让他......
口味奇怪,不可言说。
有点像她自己说的大变态。
实在闲得无聊了,还拿着剃胡刀要把他腋窝下的毛给刮了,要不是他会轻功,恐怕都已经惨遭毒手了。
她却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的后来,他才明白了,原来她就算不过后宫生活,也能玩出许多新鲜花样,从来不会有空闲的时候。
到了冬天,肚子也开始大了,凤灵夜就成了冬眠的白极熊,躲在软榻上,脚底下放几个暖手炉,戴着厚厚的帽子,只剩下一张小脸。
段君墨就陪着她在屋子里。
结果一个冬天过去,除了忙成狗的冷鸢和宫姬月,两个人直接胖了二十斤。
她捏了捏他的小肚子,“你的肚子里也有小宝宝?”
他......囧。
然后就看见,他拿着那把移动虎头铡,大刀阔斧地在铺满白雪的地上练武、瘦身。
冷鸢和宫姬月瑟瑟发抖地蹲在长廊里,就像两只被雪掩埋的老母鸡。
冷鸢:“哥,我有点冷。”
宫姬月默默地靠近了一些。
冷鸢将脑袋放到他肩膀上。
他伸手嫌弃地推开。
白雪簌簌而落,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寂静而清新。
段君墨身着一袭青色宽袍,身姿矫健,步伐如虎,刀法凌厉,砍过半空,呼呼作响。
凤灵夜掀开窗子,露出一条缝隙,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满眼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