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番出手,就连秋池也无法探测出,可见她是铁了心要对付自己。
如果送走娘和阿姐,宫外未必也是安全的。
如大家所料,太后邀凤母看戏,背后一定暗藏玄机,从今以后,太后居然每日都来乾明宫邀请凤母去乾明宫看戏。
凤灵夜不放心,于是跟着凤母一起去,而太后也没有阻拦,照常与凤母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一日如此,天天如此,就连凤灵夜也摸不着她的路数。
最后,念着台上还有秋池,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于是她便让凤锦绣日日跟着,自己则开始调查宫中异动,看是否能查出太后在背后做的一切。
自从贾茹赐封为丽妃以后,后宫地位瞬间提升,虽然没有甄语蓉那般得宠,但也受到不少后宫小主追捧。
贾茹慢慢也适应了这种日子,但闲暇时还会经常来凤懿宫看望凤灵夜。
钟离云在宫里大家避之而唯恐不及,所以不出宫时,就会来凤灵夜聊上几句,一来二熟,便与贾茹也熟悉了起来。
得知太后日日邀请凤母看戏,二人亦觉得异样。
“太后心思诡异,显然她已经盯上了凤夫人,出问题只是迟早的事,”钟离云分析道,“凤夫人是你的娘亲,她这番行为,无非就是利用凤夫人来对付你。”
贾茹点头表示赞同,“灵儿姐,你得尽快想办法阻止太后与凤母见面。”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我娘的。”凤灵夜莞尔一笑。
钟离云看着她,“皇上这才登基不到一年,国务繁忙,他还有很多事情要熟悉和操持,后宫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要有什么麻烦,记得及时通知我。”
“还有我!”贾茹郑重地说道。
凤灵夜眉眼含笑,“谢谢你们。”
是夜。
冷宫一角。
凤灵夜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站立在破壁前,身影冷清而肃杀,“太后怎么样了?”
“显然一切都有计划,但她依然是按兵不动。”秋池一身青衣,站在她对面,嗓音温润而沉稳。
她微微颔首,“如果有异常,立刻通知晓芳。”
“好。”他轻轻回了一个字。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对你身子无害,七八日以后,症状都会消失。”
秋池接过瓷瓶,月光下,手指修长而白皙,不似男儿的手。
如此娇美男,难怪能反串花旦一角。
“太后可怀疑你的身份?”她问。
他缓缓摇首,“未曾。”
她抿了抿唇,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若是太后知晓他是内奸,依照她的性格,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绝不会容忍他到现在。
“你万事小心,切莫让她抓到了把柄。”她关切地叮嘱道。
他闻言,唇角微弯,“懿贵人还是第一个关心眼线安危的人。”
“每个人各司其职,你为我办事,我为你担心,这很正常。”她理所当然地回道,然后看了一眼月色,“你先走,我再出去。”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四周,青色身影很快没入了夜色中。
良久,凤灵夜也离开了冷宫,轻易避过巡逻的御林军,回到了凤懿宫。
翌日。
太后果然没再派人来邀请凤母,因为唱戏的秋池病了。
听经常蹲墙角听戏的宫女们说,秋池清晨练嗓子时着了凉,嗓子发不出声,估计小半个月是不能再唱戏了,因此还一阵惋惜。
可没想到,温公公下午居然又来了乾明宫,一甩浮尘,笑意盈盈道:“凤夫人曾经久居佛光寺,看了不少经书,太后说秋池病了,也无法再看戏,因此想请凤夫人一同前往佛光寺研究佛学。”
凤母、凤灵夜和凤锦绣三人站在大厅,面色皆有些不好。
这太后当真就如此冥顽不灵?
没法听戏,就改为交流佛学?
凤母脸色微沉,“草民在佛光寺只是一个负责洒扫的奴婢,哪有时间阅览经书,太后要研究佛学,理应找主持和方丈才是。”
“主持和方丈都是男人,太后如今一人,长期与男人在一起,传出去影响也不好听。”温公公仿佛早知道她会拒绝,所以也未恼怒,“所以,太后的意思是让凤夫人跟随一起,这样即便是和主持一起探讨佛学,也不会落人话柄。”
“宫里那么多人,为何就偏偏是我娘?”凤锦绣皱着眉头问道。
温公公笑意微收,“太后邀请凤夫人,那是看得起她,视她为姐妹才如此作为。怎么?你们这是想拒绝太后的盛情邀请?”
凤母叹了一口气,“我们并未说不去,只是奇怪罢了。”
温公公浮尘一甩,尖着嗓子说道:“那么请吧。”
凤母看了凤锦绣和凤灵夜一眼,带着一丝安慰,然后无奈地跟随温公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