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素闵的计划,已经实行不通了。
思索了片刻,太后转向桃夭,面带笑意,“做得不错,这一回你立下了功劳,哀家都记在心里。”
桃夭闻言,立刻跪到地上,将头贴着地面,“桃夭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在后宫有一安身之所。可懿贵人心思缜密,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倘若桃夭败露,还请太后力保桃夭一条贱命!”
“你替哀家卖命,哀家自然会护你周全,放心吧。”太后宽慰道。
桃夭起身,道了一句“告辞”,然后跟着林嬷嬷从后门出了凤懿宫。
太后面色一沉,“来人。”
一名宫婢从殿外走了进来,“太后。”
“让李素闵立刻进宫来见哀家。”太后刻不容缓道。
宫婢不敢耽误,拿着太后的腰牌,赶紧差人出了一趟皇宫。
李素闵得到密旨,迅速来到乾明宫。
太后坐在软榻上,双眼满含杀气,“这次乡试解元是谁?”
“夏人燕西。”李素闵回道。
太后又问,“会试会元是谁?”
“夏人燕西。”李素闵毫不犹豫地回道。
太后手指一紧,“杀了他!”
李素闵双眼一睁,“此人才华横溢,名誉早已响遍整个大理京都,若冒然动手,恐怕皇上一定会彻查下去!”
“那又如何?”太后瞪向他,“他敢动手杀了哀家吗?”
李素闵眉头紧皱,“虽是不敢,但李府势必会受到影响啊太后!”
“只要哀家不倒,李府就倒不了!”太后强势道。
李素闵叹了一口气,“好吧,臣立刻遵照太后的旨意去做。”
翌日。
如同往常的风流才子一样,燕西也被身边的考生拉进了最大的青楼之中。
这里莺歌燕舞,饱读诗书又身世坎坷的才女众多,其中不乏流落到这里的夏国美人。
坐在上好的厢房中,只见窗台前的凉席上,一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纤纤如玉,惹人爱怜。
对面,四五个青年才子们对饮赋诗,快意又洒脱。
“不出一月,榜单一下,我们当中就有人马上进朝为官了,为官虽好,却无半点自由可言,更别说再来这风花雪月之地了。”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慵懒地靠在屏风,笑着感慨。
“林兄说得对,趁着还未殿试,咱们可要好好痛快痛快!”一名穿着蓝色绸缎锦袍的男子举起酒杯,对着青衣男子隔空一碰。
另一个男子看了二人一眼,目色含笑,“人家会元都没愁,你们两个贡士愁什么?”
话音一落,大家纷纷看向角落里的燕西,只见他端坐在软垫上,平静地饮着这里的清茶,宛若一个局外人。
“燕西,佳人在侧,你居然无动于衷,你这是要进宫为官,还是要进佛光寺为僧啊?”青衣男子打趣道。
燕西轻轻放下茶盏,抬眸看了一眼弹琵琶的美人,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青衣男子笑了,“诶,你这是不看就不看,一看就看上了眼是吗?”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沉鱼落雁,倾城又倾国,”说到动情处,他嘴角肆意一扬,看向青衣男子,“只此一眼,天下再无美人。”
青衣男子一怔,“你说的是?”
微微垂眸,他很快又恢复了清高冷漠的脸,仿佛不愿多谈。
可这却强烈地勾起了青衣男子的好奇,他站起身,正要追问下去,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去死吧!”
青衣男子慌忙抬起头,只见弹琵琶的美人突然扔掉手中乐器,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软剑,飞快地冲向燕西。
在场的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吓得往外跑。
然而还未跑出屋子,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一队黑衣人手执寒剑,猛地冲了进来,见人就砍!
燕西虽无武功,但经历了那场国破以后,整个人就要镇定许多,立刻朝周边的朋友喊道:“从窗户跳下去!”
这里是二楼,跳下去虽不能保证完好无损,好歹也能有一条命。
其余四人闻言,慌忙涌上窗口,岂料竟将窗口堵死了。
黑衣人赶到,一剑挥下,青衣男子当场毙命!
“林兄!”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呼唤了一声,没过多久,又是一声惨叫。
鲜血很快染红了地板。
女子步步逼近,燕西步步后退,直至靠在了屏风上,再无退路。
女子双眸一紧,立刻朝他挥下利剑。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弯刀突然横空飞来,直接将女子的脖子搬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