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泽一听就来劲儿了:“正事儿?夫人可是想让本世子借着和谈的名义救你出去?”
来之前燕清泽就知道了江秋意肯定会求他的,毕竟如今整个长安城,能救他们夫妻的也只有他这个外邦使节了,谢江夫妇是和谈使,只要他出面儿要求马上进行和谈,刑部还能一直关押着燕主指定的和谈使不成?
两国和谈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儿,天大的事儿都得给和谈让道儿,只要他们夫妻出去了,再想给他们弄进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江秋意是个瑕疵必报的小女人,她出去了不弄死那帮算计她的人就不错了,谁还能有机会再算计她?
“不,我想让世子上书燕主,以我夫妻涉嫌行刺为由,更换指定的和谈使人选。”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居然主动放弃逃脱升天的机会,不怪燕清泽不敢相信。
“魏丞相乃是当朝宰辅,陛下的肱骨大臣,本来两国和谈这样重大的事情就该由丞相出面主导,本侯爷虽有爵位在身,却是武将,确实不适合担任和谈使。”
“再说了我夫人一介女流也出任和谈使本来就非议众多,倘若燕主肯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夫妻,大恩大德,谢六郎与妻铭记于心。”
谢六郎顺着江秋意的话对燕清泽拱手作揖,这一番表态才让燕清泽相信他们是真的放弃了这一次逃出生天的机会了,不由得更加的疑惑了。
可是能让谢六郎欠大燕一个人情,也是件不错的事儿,更何况他后面还有安排呢,须得和谢六郎搞好关系,才能让事情办起来的时候更加令人信服些。
是以,燕清泽难得的没有像一只聒噪的乌鸦一样问东问西的,而是直截了当的答应了:“本世子可以答应你们,甚至不用上书燕主,本世子来之前主上给了本世子很多空白的加盖了大燕玉玺的书信,本世子自己给你们皇帝写一封信要求换人就行。”
传言,在大燕朝堂上,燕清泽的命令是和燕主一样举足轻重的,燕主和燕清泽不分彼此共享江山,这是大燕朝堂上秘而不宣的隐晦之事,看来诚然不假。
江秋意忽然间有些感慨,不管燕主和燕清泽之间到底是君臣关系,手足之谊还是恋人深爱,这份信任这份心胸都是值得人敬佩的。再看看老秦国的朝堂,古往今来君臣相疑,父子不信,夫妻不睦,手足相残的事儿还少么?
同样是皇室,何以区别就这样大呢?
燕清泽可不知道江秋意在感慨这些,他只是说完了正事儿,忽然间又对谢六郎说了一句:“听闻谢侯爷是孤儿,唯一和身份有关联的便是一枚自幼携带的玉佩,可是当年为了娶你家夫人送去了当铺可是?”
江秋意一个激灵,这燕清泽绝对是不怀好意,不过谢六郎的事迹广传天下,他有心打探估计连那枚玉佩长什么样都能打探出来,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只是他忽然间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对于自己的身世一直耿耿于怀的谢六郎此时此刻面上却没有半分表情,他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说道:“不错,世子爷有何指教啊?”
“不敢不敢,在下哪里敢指教你谢侯爷,只是想巴结讨好你,大燕黑市繁华,说不准你那枚玉佩流落到黑市里在下能给你找着呢?”
谢六郎还是神情淡淡:“那不是什么值钱的玉佩,不过一块很普通的玉珏而已,寻常人家便能买得起,黑市上流通的大多是些值钱玩意,普通的东西是不会传到黑市上去的,世子有心了,在下心领了。”
燕清泽看不出他有半分动容的情绪,感觉碰了一鼻子灰,说完了正经事儿,这对过河拆桥的夫妻又明显的不想搭理他了,于是他只好识趣的走了,还人家一个清净的二人世界。
燕清泽一走,谢六郎就紧张兮兮的抓着牢房的柱子问:“你方才吐了!”
江秋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知道他什么意思,当即打断他的想入非非,说:“没怀孕!”
“哦……”谢六郎有些失落。
妈的这个臭男人想什么呢?慕江和敬江才多大一点点就又想往她肚皮里塞孩子了?不对!他可不止是想,人家可是完完全全的执行了的!难怪次次那么猛,往死里造啊!原来是又想让她给他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