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瞪着江秋意,一言不发。
这一趟的石屏差事是他自己硬求来的,为的就是回来毁掉那块石碑,却没有想到江秋意这个贱人居然留了一手,早早的藏起来了,他遍寻不着。
齐芳那个贱人如今肚子里有货她是不怕了,自己可不一样。这几年他和齐芳之间并不和睦,谢平顺记恨着她当初为了攀上禹王府的高枝算计自己,多次与齐芳作对。
偏偏那个女人手段厉害的很,自己不止没有讨着好,还失去了在禹王跟前行走的机会,从有官职的侍卫变成禹王府的家奴。谢平顺一想起这个就来气,这次能来石屏办差,还是齐芳暗中替他动了点手脚才有机会来。
齐芳才不会突然那么好心的帮他呢!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江秋意!
被江秋意那一嗓子咋呼出来的谢平顺,走到了高老六跟前,他好歹曾经是禹王府侍卫,而高老六不过是齐芳那个贱人跟前使唤的奴才,自然是要卖三分面子给谢平顺的。
“高老六,你想引起暴乱吗?殿下可是爱民如子的,你这样作威作福的败坏禹王府的名声,就不怕殿下知道了饶你不得吗?”
几句话试图将禹王的形象找补回来,谢平顺也还算是忠心耿耿,也比高老六更加的有头脑,懂得民心这种东西,只能顺着来,不能对着干。
第377章一日为秦兵(三更)
可是高老六本来就跟谢平顺不对付,自然不会将他的话当一回事,这一路上谢平顺隐在亲兵队伍里一直相安无事,忽然间听了江秋意不着四六的那么一句话,就出来个给人出头了?
高老六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谢平顺,我才是这次抓捕押解行动的负责人,禹王殿下钦点的,怎么办事回去后我自然会向殿下交代,你有意见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连从四品的官职都没有了,说难听了不过是禹王府的奴才而已!”
官职被削的事情高老六是有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故意让谢平顺下不来台的。眼前的手拉手围着的人墙里有不少谢家村的村民,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果然,高老六说完谢平顺就恼羞成怒了。
“混账!高老六,你不要欺人太甚!四爷爷可是有军功在身的,家里头还摆着太子亲笔题字的满门忠烈牌匾,是你这样一个地痞无赖就能随便欺辱的吗?”
被揭穿痛脚颜面尽失的谢平顺干脆和高老六撕破了脸,装模作样的站在了乡亲们这一边,听着是在替四爷爷打抱不平,实际上却是在为他自己转移话题。
六郎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刚刚上上去的枷锁镣铐眼瞅着就又要被他挣脱了,江秋意却按住了她,因为她瞥见了一个人,隐在人群里。
“太子?哪门子的太子?咱大秦国有太子吗?你是说被废黜的安王是吧?他早就不是什么太子了,被剥了爵连正经的王爷都不是,充其量就是皇长子罢了!连他自己本人都不值钱了,他的亲笔题字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也值当你们拿出来卖弄!”
四爷爷被一个气度不凡的人扶了起来,老人家站直了身子怒目相视。
“俺四个儿子拿性命换来的忠烈牌匾,到任何时候都是无价之宝!若是没有齐越老将军和千千万万像俺那四个儿子一样的战士们豁出去性命保家卫国,你今日还有命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吗?只怕早就成了魏人弯刀下的亡魂了!”
“呸,老不死的,你敢咒我是吧?还是打的太少了!嘴这么硬!来人,将这个老头拖下去掌嘴,嘴巴给他打稀烂,打到他说出来话为止!”
高老六大声咋呼了一句,奉命听从他调遣的禹王府亲兵立刻有人上前准备来拿四爷爷。
“皇长子在此,谁敢造次!”
扶着四爷爷的司徒律津亮出了随身的令牌,上头赫然刻着司徒皇室的标志龙锦纹,一直默默站在人群中的司徒律锦摘掉了斗笠,露出了清隽的面容。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秋意和六郎对了一眼,率先跪下,紧接着在场所有人全都俯首跪拜,山呼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