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江秋意忙对身边的小栓子说:“快去陶厂将和顺喊过来,他接了南秦几家大户的定制单子,早上我上集的时候他刚刚从临安赶回来想和苗苗确定工期,现在就在陶厂呢!快去喊他来!”
“好!姐,那你自己个小心点!和顺那个娘泼辣的很,和顺他媳妇都挨了好几个耳光了。”
江秋意一听立马加快了脚步,等她到谢掌柜的杂货铺门口时,杂货铺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好容易挤出一条道来进到了里面,正好看见大郎媳妇举高了手要打桃花。
江秋意根本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上去就接住了大郎媳妇的手腕,捏的死死的,怒目相视。
“大嫂,这是闹的哪出啊?”
大郎媳妇许久不见江秋意了,猛的一看见她心下条件反射的一怵,腿肚子都是哆嗦的。江秋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将她一把推开,转身去扶地上的桃花。
“你爹呢?你在这受尽了欺负,你爹咋不知道出来拦一下?”
“夫人,俺家掌柜的下乡去收货了不在家。”
旁边顶替和顺原来工作的一个小伙计哽咽着回答了江秋意的问题。
“那你是死的呀,你家小姐这样子挨打,你也不知道护一下!”
“俺,俺……”
江秋意心疼的撩开桃花凌乱的鬓发,大郎媳妇这个做婆婆的得下了多重的手,将她左右两边的脸颊全都打的又红又肿,嘴角都挂着鲜血。
“小婶子,不怪他,婆婆教训儿媳妇是应当应分的,是俺自己不让伙计护的。”
谢桃花是个软弱的性子,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女子,逆来顺受,再加上眼盲,自觉愧对了和顺,他娘要打她,她自然是不敢躲的。
听了谢桃花的话,大郎媳妇心底里那点个怯场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可不是么!谢桃花是她的儿媳妇,做婆婆的教训自己的儿媳妇轮得到她江秋意管闲事吗?再说了,如今可还用得着怕她了?
谢六郎被罚了戍边不让归家谁不知道?可她的平顺可是给禹王当差的六品大官啊!
就算是和顺,那也是她江秋意死皮赖脸的求着他们和顺去给她当大掌事的!谢光辉的不正经干,才给她当大掌事没多久就捅出了那么大的篓子,哪像他们家和顺那么能干?
要是没有和顺给她把着,她的那些个生意能那么顺摊?论起来如今也是时候轮到她江秋意求着自己个的时候了。
拿捏着这样的心思,大郎媳妇腰杆子就挺直了,掐着腰就在那毫不客气的开骂。
“六郎家的,你手爪子也太长了吧!管闲事管到俺家里头来了?咋地,难不成你还想替谢桃花出头不成,俺可告诉你了,俺是她老婆婆,俺打她那是为了调教她,碍不着你什么事儿!”
桃花也不知道被打了多久了,一听见大郎媳妇尖酸刻薄的嗓门就吓的直哆嗦,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充盈着泪水,半句话都不敢说,却下意识的朝江秋意身后躲了躲。
江秋意怒火中烧,外头围观的人太多了,她也不好直接活劈了大郎媳妇,不然外头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桃花这个当儿媳妇的找来帮手打自己的婆婆呢!
“大嫂,桃花是你儿媳妇不错,可你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就算你是她婆婆,那也不能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无缘无故就将人打成这个样子啊!谁还不是娘生的爹养的,你把她打成这个样子,是欺负她娘走的早,没人给她做主吗?”
江秋意的话成功引起了外头围观人群的愤怒,他们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大郎媳妇,纷纷指着她下手太重,不拿自己儿媳妇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