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喝了一口金银花凉茶在嘴里的江秋意,噗嗤一下全都喷出来了!难怪这一大早的就不见六郎娘和谢四妹,原来是去求送子观音去了!
唉……
江秋意觉得六郎真的是非常明智,每天早早的起来将他打在地上的地铺收拾干净了,不叫他娘起一点疑心,要是他娘知道他们睡在一个屋里头这么久,其实都是一个炕上一个地下的根本就没圆房,那还不得活剥了自己?
一想到这些江秋意头都大了。自己找灶房里转了一圈,一个鸡蛋也没找着,江秋意忙出来问三姐:“三儿,咱家没有鸡蛋了?之前不是谁还拿鸡蛋来换过魔芋豆腐吗?吃完了?”
谢三姐点点头,说:“这阵子下了几场雨,母鸡落窝不下蛋了,也就没人拿鸡蛋来换魔芋豆腐了,咋啦?你想吃鸡蛋了吗?”
江秋意瞧了一眼自家鸡圈里,只有一只采毛的老公鸡,上哪能去有鸡蛋去?这年头,条件稍微好点的自己家养上三五只母鸡,有个把个鸡蛋平时轻易也不舍得吃的,都是留着家里头来客人了才吃。
条件不好的养不起鸡的,那自然就吃不起鸡蛋啦。所以一来二去的市场上还真就没有卖鸡蛋的。饭馆里头用的,全是喂有蛋母鸡的人家送去的。
咋吃个鸡蛋都那么难呢!看来非常有必要去买几只小鸡崽回来养着,以后吃蛋吃肉什么都方便点。可眼下鸡蛋的问题怎么解决?
见江秋意愁眉紧锁,谢三姐还以为她是嘴馋就想吃一口鸡蛋,忙道:“俺去给你买几个回来吧!幺婶家里头喂了十几只老母鸡,她那多少应该有几个鸡蛋的。”
一听能买着,江秋意忙说:“那咱俩一块去吧!我顺带看看,要不然从那个幺婶再买几只母鸡回来,咱家有老公鸡,到时候配上,看看能不能孵一窝小鸡崽出来!”
“嗯!”
谢三姐脸上全是笑,姑嫂俩一顿简单的午饭应付过去后,就去了幺婶家买鸡蛋。幺婶热情好客,又是个好人缘的,是以她们家的客人从来就没断过。
才刚刚过晌午饭没多久,幺婶家院门口的老核桃树底下,摆了小,就坐了三四个纳凉偷闲的妇人,并着幺婶,正闲唠嗑呢!远远的江秋意就听见了秦师爷等人已经被定了秋后问斩,幺婶还说起了那件案子里头唯一的幸存者:楚苗苗。
经过一番调理休养之后,县太爷命人将她送了回去,哪知道她家里头的人嫌她被人凌辱,已经败坏了门风,死活不让她进门。她爹甚至气的要一根白绫吊死她,省得她活着辱没家门。
要不是府衙的人拼命拦着,那姑娘才逃出了魔窟,就要死在自己个亲爹手里头了。不得以县太爷只好将她送去了姑子庙暂住。
“哎,天可怜见,造孽啊!听说那姑娘今年才十四,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出了这样的事,十里八乡的还有哪个男的敢娶她?这一辈子就算是毁咯!”
“可不是吗?莫怪她爹心狠,像她这样的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好歹给自己留个贞烈名声,平白的连累家里头被人指指点点说难听话。”
“听说死过很多回了,舌头都是自己个咬烂完了,现在虽治好了,可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说话利索了,失了清白还落了残疾,这姑娘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没希望了!”
“说到底都是那挨千刀的禽兽,畜生!平时人模狗样的,你咋想得出来他们能干这样的事情?听说那两个衙役,家里头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出来这样事,千刀万剐了死不足惜,叫家里头的孤儿寡母可怎么活?”
“可不是嘛?这年头,出了啥事,最后遭罪的全都是俺们女人啊!唉……”
谢三姐远远的听着那些事有些害怕,不自觉的拉住了江秋意的手,江秋意才从回过神来,安抚她:“没事,别怕,坏人已经抓起来了。”
幺婶是最先瞧见江秋意姑嫂俩的,连忙站起来迎了过来:“六郎媳妇和三姐来了,快快快,快过来坐,一块纳凉!”
被幺婶拉了过去,坐在一群上了年纪的妇人中间,大伙跟事先串通好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向江秋意提问,无非是问她最近发明什么新鲜吃食没有,六郎娘待她好不好?六郎待她好不好?肚子里有动静没有?
江秋意也不嫌烦,倒是笑眯眯的一一应和着,只是神色间还是有些走神,像是在想自己个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