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啥,不过是些很寻常的妇科检查,脱了裤子人认真仔细的检查了遍而已,六郎他娘也做过,然后整整三天见了江秋意就躲,吃饭都不敢跟她一个桌。
这会子大郎媳妇这个样,江秋意已经见怪不怪了。要怪就怪这个封建落后的时代,男人那出了什么问题,是可以直接去找大夫的,坐堂的大夫在男科方面也都有很专业的经验。
女人却是不行的,大夫都是男的,你怎么好去说自己身上的毛病?再说了,但凡是身上有点问题的,一顶“不检点”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还有哪个敢让人知道自己身上的病痛,是以这个时代女人总比男人短命。
江秋意拿出了一早就备好的药膏,这是她每日托着上集的人,一人一味药,一点点帮她从石屏街上上的药铺里买回来的,她不敢直接开药方叫人去抓药,大秦女子不从医啊!
这十里八乡的,就石屏街上一家同仁堂大药铺,也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坐堂大夫,突然冒出来一张不是他下的药方,那他肯定免不了要刨根究底的。
逼的没办法了,江秋意这才托人一味药一味药的去买回来,好在也都是些寻常草药,开了春等山头绿了自己个在山里头都能找着,也就没引起什么怀疑。
七凑八凑的,总算拼成了几服口服的药,还有一些能熬成药膏外用的。这阵子六郎娘身上的毛病已经好了不少,这常年顽疾虽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根治的,但好歹她已经不用成夜成夜瘙痒疼痛的睡不着觉了。
六郎娘都好的差不多了,大郎媳妇却还没有上门,害得她成日里被四妹落井下石,说什么大郎媳妇三天上门,结果鬼影都每一个,说话都是放屁之类的……
江秋意正疑惑着呢,方才给大郎媳妇一检查,就啥都明白了。忍!主要靠忍!都感染成那个样子了,也亏得她还能忍得住!
本来这些个药,一半六郎娘用着,一半就等着大郎媳妇上门来讨呢!可这会子却犯愁了,原先没想到谢大郎外头会有人,这只够一个人的份两个人怎么分?
想了想,江秋意将药膏给了大郎媳妇,她这是根源,问题比较严重。嘱咐她要记住方才她在屋里头的叮嘱,再三的嘱咐她,将家里头的枕头被褥什么的全都翻出来晒晒太阳,还给了她三服药,大郎媳妇得了这些东西,赶忙的就回家去了。
江秋意对大郎媳妇心里头有点个愧疚,也就没和她计较医药费的事情,对谢大郎可就不一样了。
江秋意说:“啊,您那边的问题应该是和大嫂这一样的,您要是想让我过去瞧,这怎么着也得……”
谢大郎是个明白人,当场就表态了:“弟媳妇你放心,这医药费的事情不成问题,只要你将人瞧好了,啥都好说。”
这眼瞧着刚回来又要再出一趟门,江秋意给六郎使了一个眼色让六郎陪着谢大郎,江秋意说:“那你稍等一会,我进去和婆婆禀告一声再随你去。”
进了屋,六郎娘和谢四妹的脸色都不太好,江秋意倒没有明说大郎媳妇身上出的问题,只说要随谢大郎去瞧一位病人,还将对莫屠户的了解也一并说了出来。
六郎娘听完,感叹了一声:“不曾想这屠户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
还是在街市上做买卖的,虽说干的是宰杀的营生,上不得什么台面,但好歹有份正经买卖在,一出手就是十两定钱,也不是个小气的。六郎娘这厢动了心思,不禁拿眼睛瞧谢四妹,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
谢四妹听着江秋意说了一箩筐那屠户的好话,越听就越恼火!这哪有半点帮她退婚的意思?分明就是想包办她的婚事,趁早的将她打发给那屠户去。
见自己的娘竟也当真了,谢四妹气的脸都绿了:“阿娘,你看俺干啥?任他千好万好,俺就是不愿嫁她!他不是英雄救美救了三姐吗?俺看他跟三姐的缘分比俺深,要嫁就叫三姐嫁他吧!”
“混账东西!你不嫁就不嫁,人家求娶的是你,怎么能突然扯到你三姐身上去?平白了坏了她的名声不说,这外头的人该怎么看咱家?”
六郎娘听了四妹的话是真生气了。她守寡的时候年纪尚轻,这一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了。
江秋意心里凉飕飕的,看来这三姐的桃花开的也不好啊!正想着她,谢三姐就从外头进来了,该是听到了前头的对话,一进门就替莫屠户打抱不平。
“四妹,秋娘说的都是真的,那莫屠户真的是个好人,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娶你,要是你真的嫁过去,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还有他的那个闺女也是个好姑娘,很招人喜欢的,你嫁过去不会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