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副可笑的样子倒是把原本还在落泪的苏若幽给弄笑了,这个人,也不注意一下,现在倒不讲究他的“京城三害”的威严了,不过看他那努力的样子,苏若幽竟也觉得心里甜甜的。
纵使这个男人在世人眼里有诸多不好,但他确实是拿真心对她的,这于她而言,便就够了。
“不用吹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忍他这个样子,苏若幽适时说道,但没有下面的话想必裴昊会更高兴的。
“让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你赶紧站好!”
想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苏若幽又小声加了一句,“离我远点......”
前面那句裴昊还没反应过来,可后面这句裴昊倒是彻底领悟了,他家小姑娘没生他的气,这就够让他松了一口大气了。
但看着他家小姑娘那明显惨遭□□的脸,裴昊也知道这次是他不对,谁让他也没个经验。
谁能天生就知道,这小姑娘的脸看着粉嫩如花,其实摸起来却比花还娇嫩,真真得是看得摸不得啊!
裴昊老老实实的后退一步,神色仍有自责,下次,下次他一定轻着点儿,决不能再如此丢人了!
一阵清风袭来,吹在苏若幽绯红的小脸上,倒散去了不少热气和羞痛,眼看时间不早了,苏若幽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忽然想到什么,本不欲开口,但想到,若是回去后在众人面前漏了陷,就更丢人了。
苏若幽再三心理建设一番,反正在他这儿,她就够没脸的了,索性便不再想这些。
“你,你......”看着裴昊不解的目光,苏若幽牙一咬,“你看看我的脸,还有,还有唇上,都好些了吗?”
裴昊顺势看过去,嗯,他家小姑娘原本白皙无暇的脸上仍留一丝红霞,娇艳可人,双唇之上经他啃噬后,那嫣红的一片仿若最艳丽的口脂,更添迤逦之色。
双唇之上微微的细小破皮处,不但没有损坏整体的美感,反而更能勾起男人的肆虐*,再加上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此时的苏若幽就像是阳春三月里那枝头上经过春雨拍打润泽后的桃花,端的娇艳明媚,勾人采摘。
“你在看什么!”
眼看裴昊盯着她的眼里温度越来越热,苏若幽终于恼怒,立即出声打断,这个臭流氓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她都被他祸害成这样了,他还想着那些!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说着苏若幽就要抬腿走人,她现在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裴昊岂能让她就这样走了,这样走在路上,被人瞧见了,他的吃多大亏啊!!坚决不允许!
“站住!”
裴昊一声大喝,倒是惊住了苏若幽的脚步。
“咳,再等一会儿吧,你的脸......”
到底是自己干下的,说起来,裴昊这个老竹子皮似的脸皮竟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苏若幽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这温度,应该是烫的吧,可眼前之人亦不可信,苏若幽气的狠狠瞪住裴昊这个罪魁祸首。
看出他家小姑娘的犹豫,裴昊赶紧保证,“我一定不会再胡来的!”
苏若幽摆明了一脸的不相信,信他母猪都能上树了!
“如果我再犯,就罚我,罚我......”
“罚你什么?”苏若幽难得来了兴致。
“罚我......哎呀,反正是你来罚,规矩就由你定吧!”
裴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家小姑娘现在心里有他,尽儿她罚,他今儿个心里高兴,又能有什么呢!再说,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能怕了她不成!
反正她现在这一副勾人的样子他是决不能容忍让别的人给看了去!!
苏若幽左右思忖了一下,“你要答应我,不仅是这次,以后也得守规矩!否则就罚你抄写大夏律法十遍!”
她要抓住机会,将利益最大化!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个容易糊弄的,明知道他这辈子最烦读书写字,还罚他这个,居然还是大夏律法,十遍,这个女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收拾他啊!
可他是谁啊!他裴昊既然敢开这个口,那就自然有认下来的本事。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裴昊可不是被规矩能束缚住的人,他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好,我裴昊应下来了!你坐下来歇一会儿,等你脸色恢复了我一定不会再拦着。”
裴昊答得正气盎然,苏若幽便也没有小家子气,转身做了下来,再说,她现在这个气色,她还真没勇气就这样一路大喇喇的走回去。
裴昊和苏若幽二人纷纷坐在了梨落亭的石凳上,正值中午,到三元楼的宾客此时都在前面用餐,这后院之中的丽华苑倒不似往常的热闹,寥寥无人,白晃晃的太阳在头上照着,而在绿叶的遮挡下倒散去了不少燥热。
亭子外遍植梨树,此时一颗颗如少女般拳头大小的梨子黄灿灿的挂在枝头,颇为喜人。
裴昊不敢再看他家小姑娘,便将自己的目光移了开去,看到这颗颗诱人的果儿,情不自禁地想到,他与他家小姑娘的感情如今也开了花,相信不久后他加把劲儿,也是可以早早结出果儿的......
“我父亲还有一个月左右就会从知州回来,到时我就去你家提亲,娶你过门,你且安心等着我,我裴昊一生定不会负你!”
☆、第29章 定情信物
苏若幽记不得她最后是怎样回去的,只觉得自己自从听了裴昊的话之后就一直晕晕乎乎的,等她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幽兰院的榻子上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从梨落亭回去之后,与雪儿、蕊儿和瑶儿用了膳,紧接着又回到了姜府,晚上与舅母她们一起在月光下拜织女,可她想不起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也想不起自己都做了什么。
那时的她仿佛进入了某种说不出的意境,她可以清楚的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但奇怪的是,她们的欢声笑语似乎只进了她的眼睛,却进不了她的心,她只是在本能的跟随她们,跟随她们吃,跟随她们笑,甚至跟随她们谈论,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