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根本没有这样的队伍,到底是谁派来的?
加派了人手沿着对方离开的方向一路搜寻过去,孙名宵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得到宫里传出的消息。
孙太后薨了。
书房里一地狼藉。
孙名宵小心避开那些碎瓷湖笔,一路到了孙仁商面前。
“祖父......”
还未行完礼,孙仁商就打断了他:“你知道了?”
孙名宵垂首:“是,孙儿也知道了。”
“竖子敢尔!”孙仁商怒火攻心,第一时间想到赵陆。
这几日,他越发不安分了。
孙名宵忙劝道:“祖父莫急,尚未见过太后......遗容,此事究竟如何,还不可妄下定论。”
孙仁商却难得失了神态:“妄下定论?妩儿久居宫中,如今还有谁能对她下手?况且前些日子从未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事,怎么一夜之间就告诉我她死了?”
又记起一事:“你不是昨日入了宫?难道未发觉什么不当之处么?”
孙太后是他唯一的女儿,她出了事,孙仁商自然激动。
闻言,孙名宵轻声回:“临时有事,孙儿并未面见太后。”
孙名宵已升任礼部侍郎,时值入夏,这阵子也正忙碌。
孙仁商紧蹙着眉,握紧了拳轻颤,最后只道:“下去罢。”
待孙名宵告退,孙仁商才忽然吐出一口血来,瘫坐在椅子上。
一双儿女皆亡故。
*
孙太后薨逝,孙名宵作为礼部侍郎,自然要入宫同赵陆商议各项事宜。
西暖阁里,赵陆正埋头批阅折子,金公公通禀后,他才抬起了眼睛。
“孙大人。”
“拜见陛下。”
“孙大人节哀。”
“谢陛下记挂,也请陛下保重龙体。”
二人如此来往一回,孙名宵便坐下,仔细回禀有关孙太后丧葬之事。
因事务繁多,赵陆特地留他在宫中借宿,一直过了四日。
这天,孙名宵照例前去觐见时,正好瞧见有人从暖阁中出来。
对方佝偻着背,瞧上去精神萎靡。听见金公公报孙大人求见时,他似乎浑身一颤,急忙跟着小公公快步离开。
孙名宵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现在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
赵陆已在等他,见孙名宵进去,还未等他开口,就朝着他招了招手。
“孙大人可遇到方才出去的人了?”
孙名宵拱手:“是,只是臣并不识。”
“是么?”
赵陆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是前太子的家仆。”
孙名宵一愣:“陛下?”
“啪——”
手里的折子掉落在书案上,赵陆点了点折子:“他说自己受孙家指使,往前太子府中偷放书信,以此陷害太子谋逆。还说孙府中就有证物,可证此事。”
暖阁中静了一瞬,忽听见孙名宵笑了一声,温声道:“陛下如何能听信宵小之辈所言?先前春狩闯入围场的事历历在目,若一言便可毁忠臣,只怕天下要大乱。”
吴雪玮接手了沈延方身死一案,只是遭到孙家阻挠,如今还未有进展。
闻言,赵陆若有所思点点头,又笑道:“正是,我也是如此想的。”
将折子推到一边,赵陆又道:“母后的事,孙大人继续说罢。”
从养心殿离开,孙名宵一路疾行,回了暂住的小院。
他唤来跟着入宫伺候的小厮,叫小厮先回府瞧瞧,再去打听宫外出了何事。
小厮应下,垂首出了小院。
赵陆是什么意思?
孙名宵在窗前立了许久,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