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有些尴尬,新忠勤伯原来是这样一个人么?
而赵陆毫无所动,对着金缕道:“你是为了孙旭尘的事来的?”
金缕应道:“是。前几日孙太后让奴婢问孙家拿春选时的名册,正好传话的小公公听见几句,告诉了上来,奴婢便知晓了一二。”
传说被女人迷昏眼睛的忠勤伯就在眼前,金缕有些犹豫,问道:“这事不是一对孤儿寡母可做得出的罢……?”
赵陆还未答话,边上的姚沐已替他回道:“是我帮的忙。”
虽然忠勤伯府日渐没落,但爵位仍在,他带着人进了刑部的大门,对方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好做做样子翻出了旧案,说再研究研究。
听到回答,金缕安了心,道:“既然如此,陛下定有自己的主张,奴婢也不多话了。”
赵陆点头:“这案子翻出来,定要牵扯许多,你也预备着罢。”
闻言,金缕的心一跳,深深福礼道:“是,奴婢一定预备好了。”
说完话,金缕要告退,临行前忍不住望了一眼姚沐。
“伯爷莫怪奴婢多嘴。”金缕斟酌语句,轻声解释道,“同孙府传话那小公公,说外头都在传,伯爷耽于郑妻美色,所以才做出这些事。如此谣言,还是早日制止为好,不然倒误了众人对伯爷的印象。”
“啊?”姚沐目瞪口呆,又有些懊恼,“什么耽于美色?没凭没据的。”转身对着宝座上的赵陆,“小陆,这可不行,我还未娶妻呢!叫人听见多不好。”
赵陆并不理他,只对着金缕道:“姑姑操心了,此事忠勤伯自有对策。”
“是。”金缕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暖阁。
“我那英明神武的形象还未传出去,倒莫名其妙多了好色的名头,这太不行了啊小陆——”
等金缕走了,姚沐就在一旁哀声怨道,长吁短叹。
赵陆忍耐了一会儿,终于皱眉道:“别叫我小陆。”
*
“小陆?”
娇软的声在耳畔响起,赵陆睁开眼,朝着身旁望去。
赵宜安已醒了,她窝在被中,趴在赵陆边上,正歪头看他:“小陆。”
赵陆抬起手背,压在眼睛上,问她:“想起了么?”
看窗外天色未亮,赵陆放下手,又道:“再睡会儿罢。”
听见他的话,赵宜安翻了个身,成了躺着的姿势,道:“我睡不着。”
“嗯……”
赵陆长长应了一声,昨夜他忙到凌晨,那会儿赵宜安已睡熟,他却迟迟才回华滋堂,算起来不过睡了一两个时辰,这会儿正是困顿的时候。
但赵宜安说睡不着,他便问:“怎么睡不着?”
赵宜安又翻了个身,正好面向他。
她的嗓音忽然低了许多,对着赵陆小声道:“难受。”
赵陆半坐起身,拿手心贴了贴赵宜安的额头,果真有些热热的。
又探进寝衣摸了摸她的脊背,出了不少汗。
赵陆清醒许多,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摇响床头的金铃,叫了守夜的宫女入内。
在宫中轮值的太医,被召到养心殿为湖嫔请脉。
悬着丝线诊了许久,太医才拱手道:“娘娘是受凉感了风寒,吃几帖药便能好了。”
赵陆披着外衣坐在屏风外,闻言,让宫女带太医下去写药方,又转进了屏风内。
赵宜安正自己慢吞吞往下放衣袖,见赵陆进来,立刻冲他扬起笑。
赵陆却不吃她这套,故意沉下脸,只道:“好起来之前,都不许穿新裙。”
暖阁里有炭盆,终日都是暖的,赵宜安近日又未曾出门,只有先前针工局送来新衣时,她起兴换了薄衫,走过穿堂来见他,吹了些冷风,这会儿才感了风寒。
赵陆话音才落,床上坐着的赵宜安就已赌气别过脸,也不说答不答应。
脱了外衣,赵陆重又在床上坐下,伺候的宫女熄了灯退出,屋中只余他们二人。
上了床,赵陆自盖好锦被,又说:“药已在煎了,醒了记得吃,莫忘了。”
赵宜安裹着被子,只露出一捧青丝,仍旧没有回应。
赵陆便自己睡下,才闭上眼睛,身旁忽然有了动静。
他睁眼要瞧瞧情况,胸口一沉,赵宜安裹着被子,压在了他身上。
赵陆蹙眉:“不许——”
只说了一个字,就见赵宜安的脸忽然凑近,她咬住赵陆的唇乱舔一气,又将小舌伸进他嘴里搅了一通,待到二人唇齿间皆是对方的津液,她才心满意足离开。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赵宜安咂咂嘴,说出的话理直气壮。
赵陆也默默舔了舔嘴角,接受了她的说辞,道:“好。”
顿了顿,又道:“要是不行,你定要再试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