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氏仍捧着手炉,姚霑便问:“这会儿还冷?”
刘氏正要摇头,忽听得姚霑一笑,道:“爷来替你暖和暖和。”
说完,也未让刘氏再开口,姚霑扯过她压在桌上,掀了裙子就要硬入。
手炉摔在地上,“咚”一声撒了满地炉灰。
外头侍立的小丫鬟闻声一惊,缩了缩脖子,也不敢进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不就是夫妻间那档子事么?
等一应事毕,算算时辰,温祈元也该出发,姚霑便系了外裤,径自走了。
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刘氏才慢慢缓过来。
明明花厅比外头暖上许多,她却觉得手指僵得不行,系了半天才将裙子系回去。
她是高嫁,嫁入忠勤伯府做了伯夫人。哪知道姚霑是个眠花宿柳的人物,不但府里小妾成群,外头还有不少相好的。
刘氏如何敢管他?又兼连着生了两个女儿,她便越发觉得抬不起头。
好在自己一副皮相生得好,又听话,床上床下随姚霑摆弄,所以姚霑还没有厌烦她。
刘氏常这样安慰自己,又在心里暗暗打算,定要早日生个男孩出来,如此才有了后半生的依靠。
等整理得差不多了,刘氏重坐在桌边,朝外吩咐道:“替我再拿个手炉来。”
那厢温祈元新挑了足力的马,跟着别院的下人一同出发,这厢行宫里,赵宜安正披着斗篷,在花园里穿梭。
闷在行宫无事,赵陆便遣人送了一百来盆暖棚里养出的鲜花,叫赵宜安摘着玩。
赵宜安果然乐此不彼,一整个上午都耗在花园里,将一百多盆花采个遍,叫小宫女编成花环花篮,而后送到赵陆房里。
目睹这些的延月一面感慨,陛下果真财大气粗,这么些花要是拿出去卖,几千两银子是必得的,一面又跟在赵宜安身后小声提醒:“娘娘别摘了,够了够了。”
赵宜安回过头:“不够不够。”
正说着,坐在亭子里编造的小宫女喜道:“娘娘,奴婢做完了。娘娘瞧瞧可喜欢?”
赵宜安循声而去,那小宫女编的是个小巧的花环,正好戴在手腕上。
她接过来比划了比划,点头道:“好。”
将花环套在手腕,赵宜安提起裙子下了石阶,朝着前面走去。
才走了几步,延月忽上前,挡住了她。
只听延月冷声道:“你是哪个院子里做事的?竟敢带着外男误入?冲撞了湖嫔娘娘,也不瞧瞧你们有几个脑袋可掉的?”
原来是延月眼尖,瞥见前头有一个小公公领着一个年轻男人,迎面同走了这条路,这才连忙走到赵宜安前头。
赵宜安正疑惑,应秋轻轻拉了拉她:“娘娘到奴婢身后来。”
带路的小公公早被延月喝得骇了一跳,又听见是陛下最为宠爱的湖嫔,这会儿吓得魂飞魄散都不够了。
他忙跪在路上磕头:“姐姐饶命!奴婢是外头伺候的,因守门的大人说,这位是原先的驸马,今日要求见陛下,所以叫奴婢领着人进来。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冲撞娘娘,望娘娘明鉴!”
听见小公公的说辞,延月心里咯噔一下,忙喝道:“既然如此,怎么偏走了这条道,还不快快改道,避让娘娘。”
原先的驸马,其余人不认识,延月可知道。
她可千万不敢让湖嫔和他碰上。
闻言,小公公连忙爬起来,朝着身后垂头的温祈元道:“温公子,请随奴婢来。”
温祈元正糊涂,但听见为他带路的小公公和宫女交谈,也知道自己差点冲撞贵人。
那可是陛下的女人。
因此听小公公让他往路边让,也连忙跟上,背过身站在了道边。
见二人都转过身去,延月还不敢放心,快步走回赵宜安身边,轻声道:“娘娘随奴婢来。”
还是早些离了此地为好。
和应秋站在一处的赵宜安,握着手腕上的花环,瞧了一眼边上立着的两人,疑惑地走了。
她才走开几步,一直低头的温祈元,忽然悄悄侧目,瞥见了“湖嫔”的容貌。
莲步轻移,身姿媚人。
只一个侧影就如此叫人神思荡漾,心中微痒,再朝湖嫔脸上瞧去时,温祈元忽僵在了原地。
“温公子,温公子。”
温祈元一惊,忙回过神来:“我在,我在。”
小公公呼出一口气,又拿袖子擦着额头,方才那一遭,竟是吓得他出了满头的汗。
只听他庆幸道:“好在湖嫔娘娘不计较,咱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走罢。”
这会儿温祈元心里全是方才“湖嫔”的身影容颜,他有些回不过神,听见小公公在说话,便忍不住问:“小公公可觉得,这位湖嫔娘娘,和原先昭帝的幼女,湖阳公主,很是相像么?”
何止相像,温祈元都要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