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在淮城公府马车来时,便有人通报与他。
等他赶到府门前时,只见着唐玉晚皱着一张脸,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泫然欲泣,红着眼眶。周围跟了急的团团转的丫头婆子。
唐玉晚一见他,眼泪便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子安哥哥,……我……我疼。”几乎是喊着哭出来的。又疼的不敢上手抹眼泪,只能任由眼泪模糊了满脸。
萧晋眉头一凝,见唐玉晚一哭便慌了神,紧张到同手同脚的飞快跑过去也未发觉,急红了眼,有些发抖的问“怎么了?”
“唔……我……我摔了!疼……”唐玉晚哭天抹泪的呜咽。
萧晋什么都顾不得想,横抱起唐玉晚向正院大步走去,朝身后跟着的木生喊“带太医过来!快!”
木生愣都顾不得愣一下,麻溜退下带上腰牌赶去宫里。
心下想着,这唐国公家的姑娘,可真是个小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啦!今日五千字,祝大家看文愉快!
突然发现我家的女主十分的没有女主光环,人家家的女主个个儿都是倾国倾城,才华横溢,聪明绝顶。
我家的女主,长得比不上她娘和嫂子,也比不上婉妃淑妃。
不如谢清澄和谢清敏有才华聪明。
不如她嫂子武功好。
走到哪还摔到哪。
唯一的金手指就是……男主。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太医还是陈医令,他才是萧晋真真正正放下心来用的人。
以防万一,木生还从宫里借来一位医女,唐姑娘是摔了皮肉,有些地方还是不方便太医来看的。
那医女叫艾娘,艾草的艾,家里世代行医,可惜遭了水灾,孤身一弱女子在民间过得辛苦,便入了宫做医女,幸得医术还精湛,颇得宫里娘娘赏识。
唐玉晚被萧晋安置在正院他的床上,他平日里都睡在书房,这正院的床睡的倒是极少。
他小心将唐玉晚放了床上,唐玉晚实在是疼,揪着他的衣服一边哭一边不肯撒手。萧晋怕蹭了她手上的伤,动也不敢动弹一下,只能弓着身子小心给她擦泪。
又一边拍了她的背哄她“不哭了,不哭了,子安哥哥在这儿呐,一会儿就不疼了,阿迟是个乖孩子,忍忍马上就好了,不哭,乖。”
唐玉晚泪珠子还像不要钱一样滚落出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萧晋,因着哭得太过厉害,开口都不利索,疼得哭哭唧唧“疼……唔啊……”
萧晋无法,也给她止不得疼,转头喊了外面立着的瑶月“都是死人吗?眼见姑娘疼成这样也不去外头看太医来了没!”
后小心捻了唐玉晚的腕子,给她吹着气,缓着疼,一面又小心看唐玉晚的神色哄她。
外头立着的瑶月本只顾去哭,一听萧晋的话才顾不得拭泪,忙不迭的跑出卧房,迎面与外头刚进来端了盆热水并巾子的瑶光撞个满怀。
瑶光如今遇了姑娘出事儿,也了没个平日里的端庄柔婉,张口便斥瑶月“也不看着点儿路,只呆头呆脑一味向前冲!”
瑶月红着眼垂首认错“是妹妹莽撞了。”
瑶光见她这幅模样,到底是心软,不忍心再苛责她,只摇头叹气匆忙去了房内,姑娘这还等着用水呢。
虽说旁人家的孩子哪有没个磕磕绊绊的,只跌了一跤,不算什么要紧事儿。可这小祖宗是府里的金疙瘩,自小娇贵着养的,半点伤也没忍心让她受着,如今这一跌,已是不轻了。
瑶月甫一出院门,就见木生带了两人急急忙忙向这儿奔来,心下便知是太医,急忙迎上去“可巧儿,只刚才殿下还催着太医怎还不到,现下就来了,太医快里头请。”
陈医令客气的拱了拱手,复又抹了头上的汗珠子,走得急了些,竟是在这秋日里生出了汗。身后的艾娘也是气喘吁吁,不知里头是什么金贵儿人,竟是这般的大动干戈,引的长安王跟前儿的公公都急匆匆的。
木生虽是个伺候人的,到底得脸面,平日里养尊处优,只入了王府这段距离,走了快些,便是满身大汗,气都喘不匀乎,一张白面涨得通红,瑶月精觉,递了帕子给他。
“别耽搁了······快请着进去,我先喘口气。”木生抹了汗嘱咐瑶月,他可是生怕晚了他家殿下生气的,回头再给他吃挂烙,可他这气喘吁吁的模样进去也是污了主子的眼,只让瑶月先引了太医同医女进去。
瑶月点头应道,躬身请二人进了卧房。
艾娘虽是宫里细心教过规矩的,却还是止不住好奇,四下打量了房内,不知宫里上下传的沸沸扬扬的,将当今都气病的人物是住在何种地界儿。
这一打量,确是有些失望,房内虽说阔达,能赶上太子东宫的卧房了,虽那边边角角用的都是极精细的好木料子包边,也收拾的一尘不染,房内却空空荡荡的,少有摆件。
最打眼儿正中的地上设了座半人高的青铜鎏金兽纹双耳香炉,虽擦拭的锃亮,也无半点用过的痕迹,旁的更不用提,那墙边靠的红漆黄花梨木多宝架上头连个珠子都无,可惜那上等的木头了,便是宫里,也少见这般大件的黄花梨木器具。
满室里,也没个人气儿。
她回神,敛好目光,规规矩矩的将双手交叠于小腹前,低眉顺眼的跟着瑶月近了内室旁的隔断处。
瑶月回身,有些不好开口,迟疑的与陈医令道“久闻陈医令大名,世家里头都晓得您老医术高绝,太医院里无人能望其项背,可这如今······里头躺的是个姑娘家,这身上不好给外男瞧见。便还是先请这位女官进里头瞧瞧。”
又抬头打量了陈医令的神色,商量着“不若您先坐下歇息,若真是遇见了什么难处,您老进去也不迟,您觉得呢?”
陈医令原本听了夸奖有些微霁的面色转的有些不好看,和着这一番折腾,他就是个可有可无,外头喝茶水的,因着萧晋威仪甚重,他不敢抱怨,只得绷着脸客气道“应当的,应当的,本官此次前来,就是给殿下定个心,没什么怠慢不怠慢的。”
瑶月笑意更甚,这老狐狸,她还没说什么怠慢一词,他倒是委屈的不得了,自己就觉得王府怠慢他了,索性也不是她瑶月怠慢的,有胆子,你倒是找殿下说去,看殿下惯不惯的你。
当即一甩帕子,撩了隔断的珠帘迎了医女艾娘进去。
外头喘好了气的木生也不是傻的,听了陈医令这番话当即拂尘一甩,笑脸迎上去道“哎呦,我的陈老太医,咱王府可不敢怠慢着您,咱家殿下······更是不敢,您可是看着咱家殿下长大的,多多少少算是个长辈。”
陈医令面上一白,口里忙道不敢,不敢。原本有些怒意的脑袋瞬时清醒了,他如何敢托大,为殿下的长辈,虽说他心里是真正将殿下当作孙辈来看,往年说话随意了些,可这昨年起,殿下变的心狠嘴狠的,半点情面都不讲,谁敢惹他。
“那您老人家先坐着吃些茶,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再唤您,瞧着这样可好?”木生依旧是笑嘻嘻的与陈医令商量着,扶他去圈椅上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