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脑子里一片轰鸣,终于忍不住一脚踹了出去,两手同时用力,把人甩了出去,接着便听到一声闷哼。
她没管,只是坐正了身子,从包里掏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唇。
她这个举动无疑又惹恼了男人,他捂着有些闷疼的手肘,脸色不虞,“就这么不喜欢?”
沈玥心里呵呵冷笑,“呵呵,我好喜欢。不过晏总吻技不行啊,是不是该多练练?”
论嘲讽,不好意思,她也是专业的。
果然,这话一出,晏寻脸色微变,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漆黑的云雾中,“你懂,谁教你的?是那个男人?”
沈玥烦了,“我打断一下,晏总你看着是个高冷总裁,能不能内心戏别那么多。今天和我一起来的只是月色的设计师,我们或许有点关系,但绝对不是男女关系。现在你是昭昭的爸爸,我是昭昭的妈妈,或许我俩之间没什么感情,但都是想好好教小孩,教他正确的三观。所以,别的我或许不能保证,但婚内出轨这种事,我不会干,也不屑干,这么点事,我还是能说到做到的。”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觉得晏寻是在吃醋。实在是她和他平时的交际细数起来真的少得可怜,而晏寻这个角色,据她一直以来的观察,艹人设艹的稳如泰山。
所以,比起喜欢上她这种无稽之谈,她更倾向于刚刚那个吻,是他对自己的示威。
因为欺骗,因为她和其他男人一起进场,如果被发现,会影响晏家的声誉。
总不能是因为爱情。
而晏寻听到这句话,却是一怔。
这似乎还是沈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向他解释她和其他男人的关系,她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十分认真,晏寻很想信任,可……可他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个老谎话精。
说谎眼睛都不用眨,也不用打草稿的那一种。
他时常怀疑,如若再给她一些历练的时间,几年之后,自己说不定都无法及时戳破她的谎言。
他抿了抿唇,“我信你,那你和今天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沈玥怒气过去,意识回笼,眼珠子转了转,“我很欣赏他的服装作品,这次特意向他要了张请柬来参加这场婚礼,为了看看新娘的婚纱而已。原本你不来的话,我和新娘子说完话就打算回去了。”
呵,这次这些话,晏寻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想到今天刚刚的举动或许把人逼急了,他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刚好我也准备离开,你和我一起过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酒店。”
沈玥没想到他还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出于某种私心,她并不想让晏寻知道她在外面接私活的事情。
女人还是要有一点私房钱的,可若是被对方知道了,那还叫什么私房钱呢?
万一有一天她真的和晏寻离婚,这些钱便是她生存的保障。
因此,眼看晏寻没有继续追究,她心里虽然还有一些不爽,但到底没有节外生枝,和她一起回了酒店。
途中,还无意识地摸了摸唇。虽然用湿巾擦过了,但或许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还有一点那个狗男人的气息。
更烦的是,居然还踏马有点好闻。
靠!被自己气到了。
而走在前方的晏寻,看似波澜不惊,心中却在反复想起某一刻时的心情,然后惊讶地发现,其实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反感。
不仅如此,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舌尖上甚至像残余了一点微妙的甜,让人忍不住去细细回味。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去提那个混乱的吻,直到上车后,司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惊讶,“晏总,您嘴唇上……”
嗯?他记得刚刚那个吻并不激烈,应当没有留下什么牙印才是。
沈玥闻言,目光扫过去,然后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后视镜中,某位西装革履,剑眉英姿,男人气十足的霸道总裁,唇上不知什么时候,粘上了一块不规则的口红印。
他就是这么一路走出来的……
沈玥笑完还觉得不爽,轻啧了声,“活该!”
晏寻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确实活该,那晏夫人,要不要补补你的口红?”
司机秒懂,对后视镜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沈玥:…………
敲里吗!狗男人敲里吗听到没!
车直接开会晏寻定的酒店,晏总出行,不会在这些地方亏待自己,订的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沈玥之前住的酒店或许可以,但和这里就没法比。
套房里面有两个房间,沈玥很满意,当天晚上就把礼服给月色送了回去,又去收拾东西搬了过来。当然,对晏寻,她只说去收拾东西。
晏寻这次没派司机跟着她,他今天已经不受控制了一次,深谙不能把人逼急了的道理。
至于月色,总部在这里又不会跑,还不是等他慢慢查。
当天晚上,沈玥卸完妆,用完护肤品,又给晏昭打了视频电话,便早早睡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和晏寻一起出席拍卖会。
沈玥上辈子也参加过几次拍卖会,但是她对那些拍卖的东西大都没什么兴趣。这一次过来,也只是为了看个热闹,但气势上却不能输给任何人。
卫清诗为了这次拍卖会,可谓做足了功夫。之前拿下那套礼服,回去后便搭配了一整套发饰和首饰。
只见她一袭粉白色齐脚踝长裙,一字肩露出她精美的锁骨和瘦削的肩膀,头顶用了简单的编发,编进一小串粉白色玫瑰花环,精致的水晶鞋搭配,使她更像花间的公主。
她挽着方焱入场,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仪态落落大方。等听到小声的称赞和感受到相机的闪光灯时,笑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