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必须不同意,坚持要求到大殿里去。
“一会要站着好几个时辰,你身子还弱肯定受不住的,就在偏殿休息休息吧,”傅妍君可不会如她的愿,直接把如兰的手放进了傅庭修的手里,“要是想出去走走,一定要庭修陪着。”
如兰眼珠子乱飘,就是不看傅庭修。
吉时到了,有掌事的姑姑和太监总管过来,傅妍君微抬起下巴,神色立马变得端庄典雅起来,一溜的宫女太监跟在身后,浩浩荡荡从偏殿出去了。
偏殿的人都走/光了,如兰想松开傅庭修的手,傅庭修不放,如兰再挣扎,傅庭修依旧不放,如兰吐吐舌头,干脆不挣扎了,拖着傅庭修坐到桌子边,掀开点心盒子就吃起来。
点心太干,傅庭修端来一杯茶,如兰拿起就是一大口,呛得咳起来,傅庭修轻拍如兰的后背,递上了帕子,如兰抓过,鼓着嘴抹了一把。
傅庭修怎么会不明白如兰是故作粗/鲁,仔细拿过帕子又给如兰擦拭干净嘴角的碎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如兰,“慢点吃,不要急。”
如兰翻了翻眼,默不作声继续吃,不过速度确实慢了下来,也不像刚刚那般粗/鲁。
“这步摇,世子还是拿回去吧,”如兰一边嚼着一边说,“如兰受不起。”一知道这是傅庭修的娘戴过的,如兰总觉得异常沉重。
说着如兰就要拔下步摇,傅庭修大手一压,阻止了如兰的动作,又扶了扶歪了的步摇,顺手轻抚了一下如兰的脸颊,“送了便戴着,不要想其他。”
“怎么不想……”如兰越说声音越低,贝齿紧/咬住下唇。
“如兰——”
如兰闻声抬头,陌生的气息突然靠近,近到可以在傅庭修幽深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眼睛。
如兰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也许不只是自己的心跳,还有傅庭修的。
捷报来
“世子!”
如兰抵着傅庭修的前胸用力推开,站起身后自己也踉跄几步,靠在描金的插屏上喘着气。傅庭修抓/住桌角稳住了身形,看着如兰慌张的眼神和无处安放的双手,他微一皱眉暂且把心中所想按下。
如兰抿了抿嘴唇,一只手胡乱抚着胸口,庆幸自己跑得快没亲上,不然岂不是吃亏了?
“呆在这里挺无聊的,”如兰走到放斗篷的案几前,迅速把斗篷往身上披,抱起手炉就要往外走,“我去外面逛逛!”
傅庭修才起身,如兰已经拉开门闪身溜了出去,等到傅庭修追出门去,如兰的影子都找不见了。
如兰出了偏殿就沿着廊下小跑着绕到了大殿,大典还再继续,如兰不敢往里钻,扒着角落里开了缝的窗棱偷摸着往里面瞄。
“郡主?”
如兰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是绿辛。
“呼——你怎么在外面?不该在里头候着么?”如兰招呼绿辛一起扒着看。
绿辛可不敢和如兰一样,站在一旁笑着说,“奴婢去内府局办了点事。”
“什么事啊?”褪去宫女身份后明显八卦起来的如兰怎么会放过这个问题。
绿辛透过窗缝看了一眼端庄贵气的傅妍君,小声说道,“是选秀的事。”
如兰一凌,懊恼自己怎么会忘了这种事情,后宫现在的妃嫔屈指可数,就是前朝也会逼着皇帝选秀的,只不过这时候办这件事,未免太急了点吧?
“到等到夏初,现在不过是在民间采选罢了。”绿辛解释道,“前朝动荡,有不少官职大换血,想必到了夏日,又有一批新人要入宫了。”
“是这样啊,”如兰点点头,只是揪着发丝的手指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移开目光看向远处,如兰又发现了奇怪的事情,指着一排从大殿旁边低调路过的太监问道,“他们手里是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绿辛仰着脖子看了一眼,解释道,“那是宫外运来的药材,应该是混在一起的味道吧。”
“宫里谁生病了?要这么多药?”
绿辛这时候笑了一下,眨了下眼睛示意如兰,如兰不懂一副疑惑的样子,绿辛这才说道,“原来县主蒙在鼓里,这是给定国公世子的药。”
如兰一听,语气立马急促起来,眉宇间也染上了担心的神色,“世子?他生病了?不对,世子本来身体就不好,是病情加重了么?”
绿辛瞧着如兰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捂着嘴轻笑出声,“县主无需担忧,这是樊老给世子开的药方,听说要用上三五个月,这些日子世子一直在宫中照顾县主,太医署的药材不够了,这才从宫外运来的。”
如兰拍着胸口松下一口气,绿辛歪了歪头,打趣道,“县主和世子,果真是般配,都是如此关心对方呢。”如兰拍着胸口听到这话,一不留神差点岔气。
“县主小心,”绿辛轻抚如兰的后背……待如兰好一些了,又继续说道,“其实世子与县主的事,宫人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家都等着皇上早日下旨呢。”
如兰用手掩着唇,没让自己夸张的惊讶表情显露出来,她没想到后宫里都已经传遍了,怪不得傅庭修来回宫/内竟无人有怨言。
“呃呃,是么?我怎么没听说?”这时候如兰只能装傻了,扒拉着窗棱又往大殿里望,突然眼睛就瞄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去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如兰迅速躲闪,绿辛则也刚好看见傅庭修站在一排排的大臣中间,“世子就在里面啊,县主可要从一旁进去?”如兰猛摇头,绿辛也不在这上面做文章,却是转了个弯说起当初如兰昏迷,“当时世子在勤政殿前,可是把那一片汉白玉地面都磕红了。”
“绿辛,其实你是世子派来的说客吧?”
绿辛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了,如兰知道自己猜中了,叹口气放开了那条窗缝,拎着裙角往长廊走去。
“恭送县主。”
绿辛在后面福身行礼,如兰回了个头,接着就亦步亦趋沿着长廊回了自己的临水暖阁。
用力把自己扔到床/上,扯到了伤口一阵撕裂的痛,如兰也不管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抱起软枕就在自己头上蹂/躏,一边还“啊啊啊啊”的叫着。
活了两世的如兰,遭遇了恋爱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