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第二次进定国公府,接待的是定国公傅琛,毕竟她这次是真的奉了顾容祯的口谕,来探望傅庭修的。
定国公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是个很严肃的人,交谈几句下来,如兰发现这位定国公似乎对傅家的事情不是很上心,和自己的儿子交流也甚少。
除了讲到傅妍君的时候露出过一点不一样的表情外,定国公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漠然的态度。
这次领着如兰去傅庭修院子的是傅黎华,离开定国公视线后,傅黎华长吁一口气似乎放松很多。
“大公子的病还是没有好转么?”
如兰跟在傅黎华身后,路过院中池塘,一个小人儿趴在池边石头上,探身想碰水面,游廊下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抱住小孩,摊开一件斗篷把人裹起来,朝这边路过的两人惊慌地看了一眼,又匆匆走了。
“那是小公子吧?”
如兰看见了,还没等傅黎华回答上一个问题,又抢着多问了一句。
傅黎华自然也看见了,嗯嗯啊啊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应下,又拖了半拍整理好表情,这才沉痛得说起傅庭修。
“大哥的病太重,连太医都说挨不过这个冬天了,做弟弟的心里也难受。”
如兰挑眉,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上次奴婢在大公子的房里闻到了很重的熏香,”如兰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不知道这熏香是否有助于大公子恢复?”
如兰原是猜测那熏香有问题,故意提起来看看傅黎华的反应,本以为会是错愕或者惊慌的表情,没想到傅黎华却是微微一笑,神色颇有些自豪。
“姑娘别小看这熏香!这可是在下寻访了不少奇人异士才得到的配方,自从大哥用了这熏香,身体确实比以往好多了!”
如兰糊涂了,这个傅黎华难不成是不想傅庭修死的?
到了傅庭修的房门前,如兰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叩了叩门便推开迈了进去。
进门一抬眼,如兰就倒吸了一口气,捂着眼睛背过身去。
正在穿衣的傅庭修有些无奈,理好衣襟才笑着说,“如兰姑娘,你可以转过来了。”
如兰颇有些尴尬,“大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无妨。”
“奴婢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一点也没看到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肢还有性/感的锁骨。
“……无妨。”
如兰把手搭在眼睛上方,偷瞄自己干瘪的身材,最后安慰自己,才十五岁没长开呢。
“大公子身体好点了吗?”挥掉脑子里的美人图,如兰很正经的问问题。
傅庭修抱着手炉坐在榻上,笑容有点苍白,“好些了,不用一直躺着了。”
如兰四处瞟瞟,看见了案几上青烟袅袅的香炉,嘟囔着,“这熏香这么管用啊。”
傅庭修也看向那香炉,只笑笑不说话。
如兰从怀里拿出小小的一个白瓷瓶,推到傅庭修面前,“这是傅小姐为大公子求的,宫廷秘药。”
傅庭修接过看了看,轻叹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哀愁,“姐姐就是太操心我的身体了。”
“傅小姐现在和皇上的关系已经没那么僵了,”如兰安慰道。
傅庭修的神色果然好了不少。
自从顾容祯频繁找傅妍君,冷宫都因为皇帝的到来变得不那么破败了。
“皇兄你怎么在这儿?”
好久没有入宫的祈王殿下终于找到机会进宫了,见完太后之后就马不停蹄往冷宫跑,至于原因嘛自然是来找那个一同去了定国公府还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小宫女啦。托人问了御前侍奉的绿辛才知道这宫女叫如兰,在冷宫当差。
“朕才要问你怎么在这儿?”
顾容祯正和傅妍君喝酒对诗对得开心,眼看就可以放帘做事了,谁知道冒出来个祈王。
顾容祈一眼扫过去,桌上的酒壶好几个,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家皇兄,“现在是白天,皇兄想干嘛?”
顾容祯瞪着顾容祈,就差一脚踹他出门了。
“你到底要干嘛?”顾容祯很没耐心,特别是怀里的傅妍君好像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顾容祈手背在身后四下望,“我找人!一个叫如兰的宫女。”
顾容祯眉头紧锁,如兰什么时候又和祈王扯上关系了?
“她不在。”
“啊?她去哪儿了?”
“呕——”
顾容祯还没来得及回答,怀里的傅妍君抓着桌边就呕了起来,一团秽/物全呕在了顾容祯身上。
顾容祈顿时就傻了,指着还在吐的傅妍君“你你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话。
顾容祯倒是没嫌弃,瞪着顾容祈大吼一句,“愣着干什么!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