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候着的嬷嬷将烫金的喜秤呈上来,楚琅接过去,微一停顿,缓缓挑开了红盖头。
金丝凤冠下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不知是红妆还是羞怯,两腮飞红,吹弹可破。纤长卷翘的眼睫下垂,如同翩跹的蝶翼微微颤动,略略一抬眼,眼尾处的凤凰花钿如同活了一般展翅,生生添了几分摄人心魄。
眼眸一热,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百般克制地将喜秤递回给嬷嬷,又接过了宫女奉上的合卺酒。
苏语怜自知酒量极差,只敢浅尝辄止,意思到了即可。而楚琅喝完合卺酒后,已然十分不耐了,挥了挥手道:“都出去罢。”
“殿下,还有……”嬷嬷触及摄政王殿下的目光,随即闭上了嘴,带领一众宫人们退下了。
新房内只剩一坐一立的新郎和新娘子。
苏语怜只觉周身的温度不断地在攀升,楚琅还什么都没有做,她脸上烫的都快冒烟了,藏在宽大的袖袍下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片刻后,他终于动了,抬手捏住了小小尖尖的下颌,挨近了些,“阿怜,为何不抬眼看看我?”
她被迫仰首抬眼,深深地望进了那双浓重漆黑的眼眸里,被烫得又是一抖,用莫名可怜兮兮的语气唤他的名字:“楚琅……”
他的手指向上,力道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的唇角,目光像是粘在了微微颤抖的红唇上,“你叫我什么?”
她的脑子里此刻仿佛有一锅粥在煮,呆呆地想了想,试探地唤道:“哥哥?”
“不对。”他的嗓音愈发低沉危险,“再叫不对,我就要惩罚你了。”
“呜……”苏语怜可怜地呜咽了一声,突然灵光一现,睁大了水润润的眼眸,嗓音又软又糯:“相公?”
下一瞬间,天旋地转后她整个人被凶狠地按倒在了大红喜榻上。
……
长夜漫漫,唯有案桌上彻夜点燃的红烛见证了一夜的红浪翻涌,交颈痴缠。
第二日,苏语怜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悠悠转醒。
意识一旦清醒后,浑身的酸胀感便涌了上来,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火辣辣得疼。她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唤道:“夏望,夏望……”
幸好守在门外的夏望耳朵好使,听到了呼唤声立刻推门进来,“小姐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夏望走上前去,撩开红帐,一眼便瞧见了她家小姐那半褪的衣衫掩映下,娇嫩白皙的皮肤上尽是不堪入目的红痕,顿时羞得扭开了眼怪叫了一声。
“做什么?”苏语怜半撑起身子,目光往下一扫,愣了愣,突然又躺回了床上,拿手捂住了一张小脸。
夏望假咳嗽了几声,转移了话题:“摄政王殿下去上早朝了,许是被政务拖住了。”
“嗯,我知道了。”她早上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楚琅一直若有似无地亲她,边亲边用气声抱怨,哪有新郎大婚第二日便要勤勤恳恳上朝的?恶狼好不容易将可口的小东西吃进了肚子里,他恨不得一连三日都同她在床榻上度过,将从前一而再再而三被撩出的火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