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有什么毛病?”她不高兴地骂了一句。
“苏语怜。”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压抑的低吼声,“开门!”
她心下一颤,只着里衣走到门口处,隔着一扇门,假装若无其事地回道:“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楚琅捏紧了捶在门板上的拳头,眼眸中浮现一抹猩红,“你还敢问?你去哪里了?你要做什么?”
“我……”苏语怜的声音心虚地弱了下去,片刻后又挺直了脊背,抬起下巴不甘示弱道:“我去哪里了一定要向你报备吗?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这么管我?”
门上又传来震天响动,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楚琅,你要是把我的门捶坏了,我就……我就……”威胁的后半句话含在口中,到底说不出来。
“你就怎么样?”门外的男人离开了门板,如同一只被困住的焦躁的野兽,在原地打着转儿,“苏语怜,再过几个时辰便是大婚,你若是敢有什么旁的想法——开门,让我进去!”想来想去,他还是非要见到她,确认她还在不可。
“不行。”苏语怜飞快地摇了摇头,“娘亲说过了,我们成亲前不能见面的,不吉利!”
不想这句话竟奇异地安抚了浑身散发暴戾之气的男人。片刻后,他抚上了门板,嗓音低沉温柔下来:“宝宝,我好想你。”
门内的人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慢吞吞地贴近了门板,嗓音又软又轻地抱怨道:“我不过就是出去玩了一日,你便生这么大的气,那你之前骗得我那么苦,我生你的气不应该吗?”
当日她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又哭得昏昏沉沉的,来不及细想便一口答应了楚琅的求婚。随后便被他一路安排下去,假死,换了个身份复生,等她彻底回过神来,已经在准备嫁给他了。
她这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就是被他给算计了,简直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毫无反抗的余地。
“对不起,宝宝,让你伤心难过,是我的错。”楚琅几乎毫不犹豫地认了错。认错归认错,行为上坚决不改:“可若是不那么做,你会乖乖地这么快就嫁给我吗?”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宁肯坑蒙拐骗,也不肯同我好好说实话。”
“我只是——不敢赌。你是我的命,没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你骂我无耻也好,卑鄙也罢,我就是不择手段地要得到你。”他的嗓音沙哑蛊惑,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我夺走了你本来该有的一切。但,反正我有一辈子,我会慢慢赔给你。”
“楚琅……”她贴着门板吸了吸鼻子,“从我答应你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反悔。”羞恼是真的羞恼,心里也是真的憋着气,今日更是故意溜出去瞎逛,但从她心底来说,她没有想过不嫁给他。
大婚前一夜,两人隔着一扇门,背靠背坐了许久,直到楚琅不得不离开。临走前他还反复同她确认,半威胁半哀求地哄她,生怕她一时兴起又跑了。
第二日一早,丞相府自内而外红毯铺陈,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好一派喜气洋洋。
自打苏太后驾崩后,京城内就没再如此热闹过了。如今摄政王娶妻,这排场自然非同一般,家家户户都停了手头上的事,纷纷跑出来看热闹,将宽敞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摄政王居于宫中,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一路保驾护航,数十里红妆连同新娘子的八抬大轿,尽数被抬进了朱门红墙内。
章节目录 番外(二)
摄政王大婚, 其隆重程度仅次于皇帝大婚。皇宫中一扫先前的哀丧之气,张灯结彩,喜气盈盈, 连枝头都挂满了红绸。
八抬大轿终于落在了泰华宫外。苏语怜昨夜未能好好休息, 又被晃了一路,此时晕晕乎乎的直想吐。
喜轿帘子被掀起, 透过盖头留下的缝隙,她瞧见了一只修长如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