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十倍奉还。
这场春日宴一直持续到了日暮时分,至少表面上看来算是宾主尽欢。苏语怜维持着愉悦的笑意,将众人都送走了,一转身,笑容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望,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夏望跟在她身后,低声道:“查到了,放人进来的守卫说,谢公子是拿着邀请函进来的。”
“将邀请函送出去的人呢?”
“这……”夏望顿时傻眼了,小声道:“小姐您又没叫我查这个,我哪知道……”
苏语怜的脚步顿住了,无奈地敲了一下她的头,“你是木头吗?推一下动一下?去查,查到了,把送邀请函的人给我先关起来。”
“啊?这么严重?”夏望惊讶地看着她家小姐,在自家小姐看傻瓜一样的眼神中,忙不迭地去办事了。
苏语怜则继续朝前走,眼神彻彻底底冷了下来。
若是她没猜错,谢嘉今日来宴会上的事,必然已传进了爹爹的耳朵里。她没想到,只是一时不注意,便这么快被人下了绊子,差点跌进坑里。
黄雀在后
问过了下人,确认了相爷此刻在何处,苏语怜便一路往正厅去了。
她一进门,只见苏翎阴沉着脸坐在八仙桌旁,而苏夫人殷氏坐在另一边,扶着额头一连声地叹气。
苏翎见她来了,一张脸往下拉的更厉害了,“宴会结束了?”
苏语怜只当他的黑脸不存在,笑眯眯地回道:“结束了爹爹,人都送出府去了。”
苏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严厉斥道:“你别以为你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就不跟你追究你阴奉阳违的事了!”
苏语怜才不怕他,心道,再凶狠都是纸老虎罢了,一戳就穿。果然,苏夫人立即放下了额前的手,不满道:“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同阿怜说吗,怎么又一上来便吼她?”
苏夫人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早年间嫁给了苏翎后便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夫妇二人一唱一和,相敬如宾,也不失为一段美谈。
可就在苏夫人生下苏语怜的一年后,出于种种原因,苏翎又纳了一房小妾,也就是苏妘的生母柳氏。自此苏翎便感到十分愧对妻子,愈发想从其他方面补偿苏夫人,因而平日里总是尽量让着她。此时如此严肃的氛围被她一搅和,他也只好咳嗽一声道:“夫人,你不是头疼吗,不如先回房歇息罢……”
“我不回房,阿怜。”苏夫人转过身子来面对着苏语怜,语气温柔道:“你同爹娘好好说一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谢……谢公子为何会出现在府里,你不是答应了你爹,不再同他往来了吗?”
苏语怜满脸无辜地摇了摇头,“娘亲,我也正在奇怪,为何我没有邀请过的人会出现在宴会上?”
“尽睁眼说瞎话!”苏翎忍不住插了话,喝斥道:“堂堂丞相府,那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你若是不给人送了邀请函,别人怎么进的了府?”
苏语怜正欲解释,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温婉的嗓音:“相爷息怒,想必三小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说开就好,动了肝火对您的身体不好。”
苦衷?苏语怜眉心一动,柳姨娘这番话看似是在替她求情,实则坐实了她同谢嘉纠缠不清,甚至蔑视爹爹的威严,擅自将人请到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