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弘历瞧着眼前的迷糊美人儿,心里是美得很,他的云儿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般放松,“云儿……”

其实弘历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云淑这般爱恋,若说当年初临时,他对云儿怀的是愧疚,那当他见到云儿时,便已失了心、丢了魂,不过如今云儿已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他明白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更重要的,所以才能如此容易的放下了这万里江山。

弘历立太子之事,给朝堂震动极大,不过明眼人早就看出苗头来了,原本就韬光养晦没有随便站队,如今更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但也有那么几几起子人心有不甘,首当其冲的就是弘历的几位年长皇子了。心里有成算的几个还好,明白木已成舟,他们也乐得以后做个闲王,但也有人心里别有他想。

“我们那皇额娘果然是深得皇阿玛的喜爱啊!”一容貌清俊的青年男子面带不甘道。

一旁年龄稍长的男子淡然道:“皇阿玛天威难测,太子身为嫡子自然是身份尊贵,我等做好自己手上的事便是。”

“三哥,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不平?”清俊男子审视着自己这位好三哥,“额娘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在病中还想着为你我兄弟再争一次,难道三哥就不动心?”

要说一点不平都没有,自是不可能的,有哪个孩子不希望获得阿玛的关注和赞赏呢?即使如此,永璋也不愿做了自家六弟的试金石,他看得很明白,皇阿玛对皇额娘的感情已是不能撼动的了,作为嫡子的九阿哥亦是龙章凤姿,是一众阿哥中最出色的,与公与私,他的皇阿玛都是做了最好的选择。

况且永璋也乐得做个闲散王爷,自家那铁血皇玛法还好好的活着呢,他才不准备用自己这颗鸡蛋去碰皇玛法那颗石头。

“难道你连额娘的话都不愿听了,三哥?”永瑢原是看不上他这位无甚作为的三哥的,可是从小被纯妃灌输了夺位心思的他,也明白,自己这位同母兄长亦是他的重要助力,无论如何都要争取过来。

平静无波地瞥了永瑢一眼,永璋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家弟弟是被额娘养偏了心思,道:“天地君亲师,太子殿下是君,我等自当尊崇,六弟有些心思还是莫要出头的好。”

如今的太子九弟与康熙朝的废太子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有一位极端得宠的正宫皇后在后为其打点,若不是当年废太子一出生便失了额娘,如今胜负成败还是两说呢!

听了永璋的话,永瑢的心理还是有些不服气,毕竟为了不引起皇阿玛与中宫的猜疑,他韬光养晦了许久,还未出头呢,就被一棍子打死了,叫他如何能甘心。

“六弟,你原本做的就很不错,不要被母妃的那些痴念蛊惑了。”永璋对于这个同母的弟弟亦是在意的,不愿他成为母妃野心的踏脚石。

永瑢自是能看到永璋眼里的担忧,但是他不甘心,同样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什么他要比老九第一头,就是因为他有个贵为中宫皇后的额娘?他的皇玛法皇阿玛都是庶子继位,那他为什么不能?

看出了永瑢眼中的不甘,永璋的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便他是永瑢的哥哥,也无法改变他前进的方向。

“也罢,六弟你三嫂这几日就要临盆了,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永璋与永瑢打了声招呼就回府去了。

而一众阿哥,不仅老三老六两兄弟各有想法,嘉妃所出的三个阿哥如今也聚在了四阿哥永珹的府里。

“四哥,你看如今……”其实应要说起来,永瑆才是兄弟三个里最有想法的一个。老四性子风流,素惯眠花宿柳,对那位子并没有很大的心思,老八腿有宿疾便失了夺位的机会。

“形势已定,十一歇了那心思吧,你我有外族血统,即便是老七也比我们有优势。”其实永珹看得很清楚,大位从头到尾都与自己三兄弟无瓜葛,身为皇子一世富贵总少不了,何必白搭上性命呢?虽说皇家不兴杀子,但圈禁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至少永珹是不想尝试的。

永璇和自家四哥想法差不多,他也清楚十一是由想法的,可他们哥三个既没有煊赫的外家,也没有人脉,如何能谋得大位?便也劝道:“太子乃是嫡出,身份就比你我高了一截,又得皇玛法皇阿玛喜爱,而乌拉那拉家先后出了一元后一继后,虽说一族皆低调行事,但亦是满洲八族之一,远非你我外家可比,不论是圣恩还是势力,你我皆远不如,以后还是好好为皇阿玛办差才是正理。”何苦参合进去,没见人老三老七都乖觉的很吗?

“小十一,你难道忘了母妃在离世时说的话了吗?”永珹想了想,还是把嘉妃搬了出来。说实话嘉妃是宫里难得的明白人,虽然过世的早,但也为自己的三个儿子设好了后路,她身上的高丽血统虽然令三个孩子无缘皇位,可也是他们身上一等一的护身符。

永瑆低下了头,沉声道:“弟弟知道了,多谢二位哥哥为小弟谋划。”

第149章

云淑近日来愈发的疲懒,要不是得给她的宝贝儿子挑选个拿得出手的嫡福晋,她恐怕又要做甩手掌柜了。冷眼看着纯妃、舒妃几个打着锋机,倒也能消磨些许时间。

“主子娘娘,您看臣妾不过调笑了纯妃姐姐,姐姐就给臣妾脸色了呢。”舒妃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无亲子又不得宠,只要扒住皇后这条大船,也就能安稳度日了。所以看着纯妃有时蹦跶的欢了,皇后不便开口,就出口讽刺上一两句,好在云淑面前卖个好,虽说云淑本不在意这些,但也从未拂了舒妃的特意亲近。

“哦,纯妃在宫里素来是由涵养的,今个倒是着色了?”云淑原就对秀女们的‘才艺’看得乏了,乐得有人演上一两场逗逗趣。

听云淑这么一说,纯妃脸上微微一变,很快就缓过神来,笑着道:“瞧舒妃妹妹说的,倒是叫主子娘娘笑话了,不过是想到永瑢一时出神罢了,哪里能成了给妹妹脸色了。”

“老六素来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想来身边还缺个能红袖添香的佳人相伴了,你这个做额娘的,可要仔细相看了。”云淑对着纯妃淡淡一笑,配着那依旧娇俏的容颜,叫人免不了暗叹她果是受上天眷顾的,从进宝亲王府到如今,岁月不过是为她出色的容貌更添些许魅力。

想到这次选秀的主要目的,舒妃原本笑容一滞,黯然道:“若是臣妾的小十还在,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刚说完,舒妃就知道自己是失态了,小心地看了眼云淑的神色,见她并未露出什么不愉,也松了口起。

“再过些年,还有十一需要你来操心呢。”云淑把话岔了过去。当年淑嘉想要把永瑆送到储秀宫,被弘历拦下了,因着永瑆年纪尚小,就交予舒妃抚养,只可惜就算舒妃对永瑆花了大心思,永瑆对舒妃面上再怎么母慈子孝,也越不过淑嘉去。

“是啊,转眼十一就长这么大了,再过两年也要出宫建府了,臣妾心里真是舍不得呢。”舒妃顺着云淑的话说了下去。

说起十一阿哥永瑆,舒妃心里也免不了叹息,她对着永瑆可谓是掏心挖肺了,可也换不回那孩子的真心相待,身为宫中老人的舒妃如何能看不出永瑆眼底的敷衍呢?

云淑不动声色地看了舒妃一眼,看来这个十一阿哥不论是现在还是历史上的,都是个白眼狼呢。

“本宫瞧着纯妃的身子是日渐有起色了,三阿哥府里人到底是少了些,你也多看着点,老三虽不如老六得你的心,但也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可不能光顾着老六了,有合适的说与本宫就是了。”这一世永璜、永璋虽没有被弘历苛责,但终究因为有永瑞的存在,并未入得弘历的眼,也在朝里当着差,可也只是平平,况且这两人都是聪明人,不会生出旁的心思,云淑自会对他们稍加优待。

听云淑提到永璋,纯妃脸上的笑意一顿,又笑着道:“瞧娘娘说的,臣妾不过因为老六年纪稍小些,多花了些心思在他身上,哪里能把老三给忘了呢。”

“说来,这趟的秀女倒是有几个出挑的,臣妾也得舔着脸为永瑆求教娘娘一二了。”见纯妃被云淑的话堵了嘴,舒妃虽想落井下石一番,可瞧着云淑的脸色,也为多话,转移了话题,聊起这一批秀女来。

回到储秀宫,云淑招来了墨梅,其他人也知趣,皆退了出去。

“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墨梅四人已是云淑身边的老人了,都清楚自家主子的本事,只暗暗回想自己是不是漏过了什么。

手里捧着碧玉茶盏,思量了些许方道:“我近日瞧着晴格格似与钟粹宫走动地勤快了些?”

自从紫薇花成了晴格格,就一直侍奉在慈宁宫太上皇后身旁,也未见与哪个阿哥格格相亲些,倒是这次太上皇后离宫修佛,并未带上她,原以为是个翻不出风浪的,如今瞧着倒是走了眼了。

“回主子的话,绿衣姐姐昨个递了消息,纯妃娘娘只说瞧着晴格格年幼就失了生母,怪是叫人怜惜,遂多看护了她些,奴婢看了这几日递来的消息,也未见异常,只叫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必逃不过主子的眼。”墨梅倒是不觉有何不妥,毕竟上皇和皇上都宠着自家主子,宫里的暗线也并不瞒着,就是太上皇后也未翻了天去。

云淑看着傲娇了的大宫女,笑着摇了摇头,方道:“我看你是这几年过得越发舒坦了,岂不知百密一疏,若是只有我一人,倒是不怕什么,可如今有了瑞儿、珑儿、璂儿,谨慎着点儿,也是应该的。”说着,拿食指点了点墨梅的额头,“你可知错了?”

墨梅一哂,但也知道自家主子并未怪罪于她,想到近来因着太上皇后出了宫,宫中风平浪静,也疲懒起来,放松了对个宫的掌控。

“主子教训的是,奴婢这就去安排人手。”墨梅说罢便离了储秀宫。

容嬷嬷适时地递上茶盏道:“如今太子爷也到了大婚的年纪了,娘娘心中可有人选?”

容嬷嬷是云淑的奶娘,为了她不惜扔下丈夫儿孙,陪着云淑一路到了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