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的演技是在差的很,那看到了云淑容貌以后眼中闪过的嫉恨,可是瞒不过这储秀宫的大大小小。
“皇后这儿,今儿个可真是热闹啊。”没让人通传,弘历径自走进了储秀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在外人面前礼还是要做足的。
“皇后又何须多礼。”亲手扶起了云淑,拉着她的手坐下了,然后便对着下面的奴才道,“都起吧。”
“皇后,这下面跪着的是……”看见了依旧跪在地上的雅彤,弘历可没什么好感,当初乌拉那拉府里的那些个事,他可是清楚的很。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硕王家的……”雅彤这时候倒是胆子大得很,抬起了头眼中流光微转,又带上了那么一抹娇羞。
看在弘历眼里可不是什么好滋味,不过是个异姓王爷的侧福晋,竟然敢在宫里如此行事,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是清楚的很。
不过这倒是弘历冤枉了太后老太太了,太后虽是想要借着这雅彤让云淑不舒心,但也不会让她如此行事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这雅彤自恃美貌,而且又是穿越而来,看到了年轻俊美的皇帝,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一心想要试试那董鄂氏第二的滋味。
“硕王家的?”弘历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不屑的很,“富察皓祯的事,朕已经知晓了,硕王也是不易,老年丧子,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儿子傍身,就让那富察皓祥袭了爵吧,不过既然那皓祯已是去了那边,死后也自是按照那边的习俗来办,回去叫硕王多忍耐着些吧。”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出去。
“又是个心大的。”瞧见了雅彤那三步一回头的样子,弘历很是无奈的感叹,一展手臂把身边的人儿搂在了怀中。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那好皇额娘!”云淑也是无语,那太后可真是没有一日能够消停的,难道她真的把不在宫里的四爷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于自己的皇额娘弘历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原本念在毕竟她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生母,也未对她的行为过多的计较,难道还真以为这大清的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
弘历与云淑两人的怨念,此番我们暂且先不表。
要说那乌拉那拉·雅彤,自从进了一次宫见到了传说中的乾隆帝,她的那一颗心就完完全全的寄在了弘历的身上,留意到当时在储秀宫弘历观察她的眼神,这雅彤很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弘历被她的美貌所迷倒了,只可惜碍于自己是那硕王的侧福晋不能作为,就想着该如何摆脱了这硕王府。
“李嬷嬷,这几日不知福晋的身体可是好些了?”雅彤抿了抿鬓角,漫不经心的问起了硕王福晋的近况。
一旁的老嬷嬷倒是恭敬的很,虽然这李嬷嬷是那福晋的陪嫁,但是自从雅彤掌权了以后就另投了新主。
“回福晋的话,这几日雪福晋的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多了,”能不硬朗么,每日好酒好菜的照料着,生生的把原本纤瘦的雪如福晋变成了一个胖如猪的中年妇人,现下可不是以胖为美的唐朝,现如今的雪如福晋怕是不能勾起王爷的丝毫爱怜了。
“哎,姐姐也是个苦命的,生了那么些格格,好不容易来了个阿哥,却又被皇上和了亲去,如今那贝勒爷也是英年早逝,真真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了,况且姐姐身子又不是很好,平日里就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叫我如何忍心把这事说与了她去!”捏着手中那绣帕,在眼角处摸了摸。
“福晋可就是心太善了,想当初那雪福晋是如何对您的,您却是一点也不计较,如今还是对雪福晋尊敬着、照料着,便是活菩萨也比不上福晋您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李嬷嬷可最是明白了,观察着雅彤的脸色,讨好的说到。
雅彤的脸上半点忧郁,心中恼恨着那雪如,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瞧嬷嬷这话说的,雅彤哪里比得上菩萨,这样不敬的话可不要说了,”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嬷嬷也是姐姐身边的老人了,可不要因为现在姐姐不管事而怠慢了,要不然我可是为你试问的。”
“奴婢省得!”李嬷嬷应道。
“那嬷嬷快些回去吧,现在姐姐身边的秦嬷嬷也上了岁数,恐怕也难以照拂好姐姐,现在姐姐怕是离不了嬷嬷了。”雅彤微微一笑,只可惜那笑意始终透不到眼睛里。
李嬷嬷低下头敛住了眼中的异样,“是,奴婢告退。”
“福晋,您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她去?”春香,雅彤身边的得意人轻声问道。
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不然又如何?她毕竟是府里的嫡福晋,算起来我这家当的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自从知道了自己不能再生育,雅彤对于雪如的恨意是更加的深了,不过现在么,她已经有了更好的出路,这硕王府看来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该讨的债自己统统都要讨回来!
春香自是了解自己主子的性子,也不多言语,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啪——”的一声把杯子扔在地上,神情莫辨,“春香,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不理会满地的残渣,雅彤径自走了出去。
第132章
外面倒是万里晴碧的天气,只可惜那灿烂的日光照不进某些人阴暗的内心。
“福晋,要是雪福晋知道了贝勒爷的事情,可如何是好?”瞧见了不远处散着步的雪如,春香很有眼色的带起了话题。
见此那雅彤便哭丧着脸,满是不忍的道:“皓祯那孩子可是个好的,想当初皇上派他去和亲,王爷与姐姐也是百般不愿,只可惜皇命难为,只能随了他去了,谁知道这一去便是天人永隔,真不知是什么冤孽啊!”
“你说什么!”雪如猛的冲了出来,死命的握住了雅彤的肩膀,猛烈的摇晃着,“我的皓祯怎么了?”
“雪福晋,您在做什么呀,您快放开我们福晋啊,”春香见到她家主子就连脸都被那雪如摇的煞白,心知这是不好了,“快来人啊,福晋受伤了啊!”
“雪如,你这是做什么!”硕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把推开那雪如,颇为厌恶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惨不忍睹的疯女人,然后万分怜惜的把雅彤拥在了怀里。
“王爷……”雅彤面上没有一丝血色,隐隐的身子还有些微颤,一双凤眸含着盈盈水光,朱唇微启,倒是一番动人景象,“贱妾无碍的,您还是快些去看看姐姐现在如何了吧,都是妾身不好,要不是突然想起了皓祯那孩子,在花园中说起,也不会让姐姐这般——”话未说完便垂下了眼眸,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拭去了雅彤脸上的泪痕,硕王好不疼惜,心道:彤儿确是太过于心软、善良了,要不是自己来的快,恐怕今日她便要伤着了,这雪如也真是的,平日里已是疯疯癫癫,让人不喜了,现在是愈发的过了,要不是看在皓祯那孩子的面子上,自己定是好好整治她一番的。
“王爷,你可知我们的皓祯,我们的皓祯已经……”雪如现在的心境,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想当年自己为了稳固嫡福晋的地位,把自己的亲生闺女换成了皓祯,虽然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那么多年下来还是有些感情的,更何况那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啊……
只是自己那苦命的女儿如今尚不知是否还在人间,现在这养子有突然离世,叫自己该如何是好?!雪如看着眼前郎有情妾有意的硕王与雅彤两人,在心中冷笑,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苦,这两人却一如无事人般,自己定要叫他们付出代价!她的眼中现如今已满是疯狂。
而不远处的雅彤只顾着和那硕王你侬我侬,哪里还顾及的上哪雪如,对她来说只要是自己的目的达到便是可以了,她哪里又会了解人疯狂起来,会是如何。
听到雪如提起了耗子兄,这硕王微微叹了口气,那是他疼爱了十多年的孩子,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能叫他不伤心,想来作为额娘的雪如也是这般吧,“本王已是知晓了,只是不愿福晋你伤心,遂未知会你,既然你已知道了,那过些日子便去潭柘寺为他上几柱香吧。”
雪如愣了愣神,方道:“我儿既已辞世,为何不去宫里求了恩典,让我们把他迎回来,好入土为安?”想来这也是一次机会,这几年整个硕王府都由乌拉那拉氏这贱人把持着,对外却说自己是思子成疾,不若借了此次把管家权给夺了回来。
“本王又何尝不想呢?”硕王叹着气,脸上也是悲戚的很,那毕竟是他的嫡子啊,是他最最中意的孩子,可事已如此又奈何耶?
“刚接到消息的那日,本王便让彤儿进宫去求恩典了,只是太后说乏了叫她去找皇后娘娘,可是娘娘还未应下,皇上便来了,皇上的旨意我们又如何违抗呢?”硕王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恨恨的瞪了雅彤一眼,瞧见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雪如心中是一肚子的火气,“既是如此,那也无法,只求王爷看在皓祯的份上,能人雪如常去寺中为他上几柱香……”说着泪便留了下来。
要是以前那风韵犹存的雪如如此哭泣,那硕王必是会怜惜几分的,只可惜现如今这雪如胖如猪、声如雷,没惊着他就已经不错了,念在皓祯的面上,这硕王便道:“也好,皓祯出去了这么些年,必定是万分想念着你的,只是不可过分招摇了。”
“这是自然的,王爷,你我已经多日未见,何不去雪如的院子里歇歇?”既然儿子死了,那么现在抓住王爷的心,才是最重要的,雪如暗中握紧了拳头。
瞥见雪如那比满月还圆润上些许的脸庞,硕王不禁情趣皆无,低头看着自己的爱妾,心中是百般个不愿,但也不能明着回绝,“福晋啊,本王近些时日公务十分的繁忙,等会儿要是公务了了,那我便去那儿。”
明眼人哪个不知道这是推脱之词,这硕王一个闲人王爷,除了祖上积德,便是个没有本事的,哪里来的公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