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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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华夏来的弹古琴的江,她的狗是妖物。”克莱斯一眼就确定了莫离的身份,石偌今天不太舒服,在酒店里窝着,克莱斯还不能判断。说不定老房子里突然消失的厉鬼与狗妖有关。【莫离:???】同盟会驻华盛顿分部的人在研究这件事,他们不能确定,江颜是不是知道自己宠物的情况,如果不知道,还好办一些,抹杀了“狗妖”的灵智就可以了。如果知道,一个人类饲养妖物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们自大惯了,因为华夏神明的沉睡,华夏进入末法时代,他们丝毫没有想和华夏国安那边打招呼的意思。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这边的邪修还在国安那边扣着呢。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打算今晚行动。

“怎么今晚没有去吃东西?”江颜坐在客厅捧着牛奶,侧过头问站在落地窗前的饕餮。这一大间总统套房都是她一个人住,要是真·一个人,还挺空旷的。“感觉不对,今晚不去了。”饕餮蹙着眉,望着看似与昨天没什么两样的街景,“啧。”他伸着手,抓住了几个瞌睡虫。low至地心的操作,不知道是外国的邪修,还是白天看到的那个神族后人。

饕餮手轻轻一搓,瞌睡虫就成了灰烬。“你装睡,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伏羲拍了拍江颜,有了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不管是因为什么,半夜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摸进一个女孩子房间,都不是什么好人该做的事情。江颜闻言,放下牛奶,伏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扶摇揽住她,伏羲拿出了琴,他们静候来客。

石偌趴在江颜和扶摇身边,右侧就是伏羲,心安不少,而莫离颇为焦躁,被压迫回原形呜咽着瑟瑟发抖。“小孩子。”饕餮其实也很生气,作死的家伙凭什么吓唬小孩子,摆这个气场给谁看呢!气归气,他抱起火狐,顺着毛,眼中看向夜空。他们来了。

“克莱斯,你说的狗妖在哪?”金发女人拿着金属法杖,张望着。“你们在找谁?”饕餮从窗边显现了身形,怀里还抱着狐狸,这让克莱斯有了错觉,“变成狗的狐狸精化成了人形?wow,能卖不少钱。”他眼中的贪婪毕现。在贪婪之兽面前暴露贪婪,分明是把弱点露在了对方面前。饕餮轻笑着,连右眼下方悬着的泪痣都看起来异常妖冶,“有点可惜,你猜错了。看来神族后人也不过如此。”他眨了眨眼睛,克莱斯就头痛欲裂,被贪婪之气反噬了。

饕餮的攻击力不仅在于吞食天地,还有诱惑力和反噬。“克莱斯,克莱斯!”金发女法师紧张起来,他们本以为只是一只修为不够的小狗妖,没想到事情有变。“换做三千年前,他已经成为我的食物了。记住了,我叫饕餮,滚吧。”饕餮一挥手,他们两个就穿过玻璃窗,直线坠落。死没死看命,饕餮觉得反正自己没杀人,他就是把他们扔出去了而已,没活下来的话,怪自己本事不够吧。

什么玩意儿,长得辣眼睛还惦记他们小莫离,哼!给狐狸顺了顺毛,他去给莫离倒了一杯牛奶,这东西安神,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先这样吧。江颜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真的麻烦,这下子怕不是要和国安打交道了。”她不想打破此刻平静。“别担心。”饕餮安抚她,看着莫离喝完牛奶,就出门了。

不知道饕餮做了什么,第二天克莱斯正常出现在交流会上,看着江颜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她自己还莫名其妙的。“可能是觉得你的琴技高超吧。”扶摇笑的很微妙。江颜没有兴趣商业互吹,今天是他们表演交流,她一本正经的安利了华夏的乐器之后,装作身体不舒服回了酒店,期间克莱斯想找她说话她也推拒了。饕餮的意思是,这些国外的玩意儿一时半会不会联系国安更不敢到华夏境内了。他是有点可惜的,这等于自断口粮。不过好处就是他不搅和别人,外面的搅屎棍也休想到他家里来。

我们的神明不用动手,一只凶兽就足以压制你们不能动弹,什么神族,在饕餮看来都是笑话。

第76章 .闲谈:过度一章

直到江颜回国, 同盟会没有再找她任何麻烦,每次克莱斯见到她一幅欲言又止的敬畏模样都让她有点好奇, 饕餮到底是用了什么神奇手段教他们做人的。莫离好奇过这件事情,饕餮眼睛里流露出冰冷的笑意, “要说折磨人的手段啊, 那可太多了,我会慢慢教你的。”莫离再也不想去问了。凶兽就是凶兽,即使外表看起来美丽无害, 但人家已经凶残了千万年了,能收敛, 但让它归于平凡基本上不可能。

“虽然外面又热闹又有很多可以打牙祭的玩意儿, 但不得不说, 回来真好。”饕餮闭上眼睛, 踏踏实实的睡了起来。今年她忙忙碌碌的, 也很少登台唱戏了,这几天又抓紧时间练习和彩排, 在腊月二十六京玉楼封箱。封箱的戏目一般都是讲究喜庆热闹, 她摘了一折《凤还巢》, 离演出还有一天, 放下行李就奔着园子去了。好在虽然她这一年过去来回奔波, 基本功练习却不曾轻放,故而排练的时候也不吃力。

一年年累积, 江颜的气质越发出挑了, 言喻很是感慨, “你这一年东奔西跑的,掺和了不少事,也累积了不少经验。总的来说对你没什么坏处,我也就放心了。”师门兄妹在封箱这天都回来,大家伙坐一处吃着饭,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江颜说着遇到的一些趣事给师父听,倒也很是热闹。

前半年在神农架与昆仑山旅游准备专辑,后半年又在广东那边和御座文化合作出了《轮回》系列的第二本书——《山海万盛》。回来也没歇上多久又奔赴米国,回来了就正好赶上封箱和过年,她这一年也是忙忙碌碌的,累到不累,很充实。

二爷给她打电话,二十八的封箱让她去看,位置还是头排的位置,新街口的那一场。这一年二爷和九郎也是各地到处巡演,基本上没什么机会见面儿,他俩的邀请她就接着了。果不其然,又拿她砸挂。“好久没见我们九儿坐在台底下了是吧,有她镇场子,我就放心多了。”二爷笑着,九郎就调侃,“好家伙,九儿是门神咋的啊?”

饕餮很爱看相声的样子,蹲坐在旁边兀自“科科科科科科”的笑个不停。莫离和石偌隐了身才跟来,场子不让带宠物,而且九郎怕猫啊。可能妖兽的笑点都低,也可能平时碰不上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个凶兽,两个小妖,抱做一团,一起大笑,要不是伏羲镇着,真怕剧场跟着他们仨一块颤抖,尤其是饕餮,开始是坐着笑,后来倒着笑,现在这个略奇怪的姿势满地打滚,也就是仗着凡人看不到他。

今年封箱没把她叫上去,江颜就算松了口气,结果在德云社成员齐聚舞台的时候,郭大爷还是把她叫上去了,“我们德云社编外成员,九儿,来来来。”她就上去了,扶摇拽着饕餮避免他乱跑,莫离和石偌挤在她空出来的那个座儿上,企图表现的乖巧一点,掩盖刚才疯狂尬笑的事情。

江颜站在台上,被郭大爷撺撮着,和二爷少班主他们一块唱了首歌,刚唱完一回头,堂主倒下来了。二爷也是很机智了,马上开始接大悲咒。这段之前在b站她看过类似的视频,也是封箱的时候,面对现场版,更可乐了。不知道谁,还把粉丝给二爷和九郎画的一幅长卷画打开,开始现场鞠躬做法。场面一度很混乱,饕餮的笑声太大,江颜在台上听了个一清二楚。

有的时候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是遭罪,比如此刻石偌和莫离尬笑后滚作一团,饕餮笑着笑着被口水呛到,还是停不下来。心好累哦!

德云社他们封箱比较晚,一直闹到后半夜,一点多才散场,观众也很给面子,几乎没有走的,都坚持看到了最后。今年她还得收拾收拾去军营和庄羽过年,今年真的是一整年没见了,倒也没觉得少点什么。中间她打电话申请过一次,不巧的是庄羽要执行一个超长期限的任务,年前一个月才回来,好在没有受伤。

“你会想他吗?”饕餮看着苍穹,问坐在黑暗中的江颜。这个人类很奇怪,她身上的贪婪之气太轻,甚至比千年前的神明还轻。“会。”江颜依靠在沙发上,家里没有点开灯,她并不惧怕黑暗,因为她知道,即使在黑暗中,还是什么都不会有。“那为什么不劝他转职,或者直接和他在一起。”饕餮企图感受一下江颜顺从内心的回答中的黑暗,但什么也没有。“因为我们都清楚我们要什么。”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江颜放下水杯,“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她就回去睡了,饕餮什么也没感受到,觉得莫名其妙,就把目光移向扶摇,“这就是你们在尝试给她塑造神格的原因吗?”扶摇摇摇头,又点点头。是也不是,这是她也有没弄懂的地方,当初应了庄羽的愿望,她被江颜的心头血契机拉拽到这里来的时候,江颜的气息驳杂,想法与普通人类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摒弃了人性中恶劣的那部分。

也许在伏羲醒来时,或许更早。对于时间回溯前庄羽能叫醒自己的事情,扶摇现在也有点没有弄明白,这一对儿小情人真的都很迷,看上去明明就是普通人类,但是有的事情仔细去想又迷雾重重,她看不破,问伏羲,伏羲就笑笑然后避而不谈,如同此刻。“如果她终于生为神明,那也比你们讨喜多了。”饕餮也不是非要问个所以然出来,但还是表达了一下他对诸神的不满。扶摇毫不在乎,莫离从冰箱里拿出了个西红柿给他,“昨天颜颜买的,可甜了。”有了吃的,饕餮又不理会扶摇了,一手揽着莫离,一手拿着柿子吃起来。

江陌推了所有的事情开车送她,还吐槽她,“你有空练练车吧,自己开多方便,那些个好车都在车库里面吃灰。”她到无所谓,“你看好哪个就去开着玩嘛,我要么在外跑,要么在家里宅着,一般也用不上,大鱼更不用说了,我们俩都不开,其实也怪可惜的。”她说着还把车库要是给了江陌。哥哥也是操碎心了,不过江颜说的很有道理,也无从反驳。

石偌和莫离这段时间回家去了,江颜对外借口说放到朋友那里寄养,倒也没人多问。饕餮扶摇和伏羲跟着她到军营一起过年,虽然饕餮很不情愿。因为他非常不喜欢军营里面的威压,虽然特种兵身上也会有浓重的血气杀气和煞气,但是他们保家卫国,身上的功德连着的是掌管惩戒的天雷,雷劫是神明也怕的劫数,别说凶兽了。如果不是凶兽生来天授不用度雷劫,以他们的作孽程度,备不住要过千煌雷劫。扶摇说这是雷劫的最高境界,九九雷劫本来取的就是九极之数,千煌更甚一些,开天辟地只有一位这么招人恨的遭雷劈,具体是谁她也不好说。

不管怎么说,进了军营,饕餮老实了很多,江颜和庄羽回到屋子,他就自己找个角落一窝,然后睡觉了。

庄羽今天没有拉练,他们等着一起吃年夜饭,于是他帮着江颜简单的擦灰收拾屋子,收拾完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庄羽感叹着,“一年都没见了。”年年见面他也不是个滋味,感觉和牛郎织女似的,明明也没什么人阻挠,但是他们两个中间就是隔了一道看不见的沟壑,没有原因。

“对啊,是不是我变好看了?”江颜坐起身来,庄羽就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嗯,好看。”他笑起来,两个人之间那一点儿的距离感就消失了。“明年我们还要执行一个超长期的任务,申请随军可能要延后了。”庄羽其实有点不忍心去讨论这件事的,他们两个之间聚少离多,有的时候感情也是很薄弱的,他很怕哪一句话、哪一件事就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颜就趴进他怀里,“好吧,那可能你还要有更长一段时间做一个有老婆的单身狗了。”说着自己还笑起来。庄羽更不是滋味了,哪怕江颜骂他一顿呢,这个反应只会让他觉得委屈了老婆。然而想一想,江颜骂他一顿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一脸复杂。

江颜就戳戳他的脸,“干嘛一脸深沉复杂,其实没关系啦。”江颜笑着,“我今年过的也很充实,去了几个地方旅游,还整理了一本书,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系列,第二本了。”她转移着话题,试图让庄羽好过一点。庄羽听着她说,用手给她整理着头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明明是自己的原因,不能让江颜倒过来安慰他。

虽然爱情是他们彼此的动力,但他们的生命里最重要的并不是爱情。

第77章 .闲谈:你的样子

今年的春晚也依旧不怎么好玩, 他们吃了年夜饭,牵着手往回走, 天空飘起小雪, 有点冷。庄羽将大衣打开, 将她揽进怀里, 裹紧, “还冷吗?”他比她高出半个脑袋,一低头, 嘴唇就能碰到她的额头。两个人站在楼下,看着飘飘洒洒的雪, 落在地上一小会儿融化, 层层叠叠的积累。怕江颜感冒, 他们两个快速的走回了屋子。回来的时候雪刚下, 衣服上也没有沾, 江颜脱下斗篷挂起来, 屋子里点开一盏壁灯,屋子里暖烘烘的,将外面冰雪世界隔开。

雪花打着转儿, 在暖黄色路灯的照耀下带着几丝明亮,慢慢的飘落了。庄羽给她泡了壶花茶, “捧着, 暖和一会儿。”茶杯地给她, 玫瑰和山茶混色, 很好看。淡淡的茶香里带着几丝香甜, 热气哈到玻璃窗上,雾蒙蒙了一片。江颜捧着茶杯,看着夜景,外面其实很黑,只有几盏路灯,不足以驱散夜色,但她的心却十分宁静。

庄羽坐在她身边,窗边这两把椅子并排,她看着夜色,庄羽看着她的侧脸。雪夜没有星辰,没有月亮,熹微的光芒投入她的眼睛里,像极了细碎的星辰,那么明亮,那么好看。庄羽看的很仔细,因为他们两个难得一见,他一次要看回来一整年的份儿。江颜很好看,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江颜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温柔,是他非常喜欢的那一类女孩子,他只是粗略的打量了几眼,知道江颜眼睛很大,有一头很长的黑发,皮肤很白皙,知道她笑起来很可爱,看上去很乖。他性格内敛,又生怕唐突了人家姑娘,也不敢太细看,但是就粗略打量的几眼,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回响。说一见钟情可能不太恰当,但是见得第一面,庄羽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姑娘。

到现在,他依然能想起来自己当时心念一动的感觉,心跳的速度很快,他摒弃了周围所有的声音,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那巨大的回响,真的感觉像生病了一样,不知所措。他要是照镜子,可能从脸一直红到耳朵尖儿,特别傻气。现在他面对江颜,还是有点不自觉的害羞,也不知道为什么。

江颜终于看够了夜景,侧过脸来,对上了他的视线。对他们来说,彼此的眼睛可能有莫名吸引力,胶着在一起,不肯错开。距离一点点靠近,一个很轻的亲吻,蜻蜓点水一样,带着欲.望和克制。

当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对视一眼,空气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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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守岁的大年夜 ,这样被翻篇。江颜躺在床上躲懒,庄羽起了床去给她到食堂打饭,饕餮他们在客房里面,拒绝吃狗粮。这个屋子说起来还是很大的,每一年分的都不是同一间,今年的这个房子,三室一厅,一卫一浴,还有一个半开放的厨房,面积不小了。

等她起床,收拾了屋子,洗了个澡,庄羽也回来了。他去早了,等大厨做好,打了热腾腾的第一波,“我去洗洗手,今天好几样都是你爱吃的。”庄羽摆好饭盒,洗了手一样样打开,屋子里面又多了饭菜的香味,终于有点家的样子了。庄羽看着江颜拿起筷子,觉得气氛温暖起来。

平常他们训练任务紧,过年是串门的好时候,姚烨和林朝夕刘亮黄荆他们几个,就带着一些小菜,在大年初一的下午敲响了他们家的门。“收拾的不错嘛。”林朝夕看着屋子,虽然是临时住所,平时也有人打扫,但他们收拾过后,多了几丝温馨。

“家里之前跑进来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黑猫儿,我就养了起来。那天带着它买菜,它非看好了人家的金毛狗,趴在狗狗头上不肯走,我就又买了一只金毛。”江颜和他们说着平时的一些小事,“除了猫有点傲娇,狗有点傻之外,其实也都还好。”她的这个形容,饕餮动了动耳朵,笑出来,还是挺贴切的。

她惯会给自己找些乐趣,也是让庄羽安心的表现。吸引她注意力的事情越多,她会琢磨感情的时间就越少,至少不会那么难过。江颜的忙碌和他们的忙碌不同,他们是绷紧神经冲在枪林弹雨中,而她,是轻松写意的做着她钟爱的事情。之前他们有人买了《轮回》的第二册 ,很好看,难以想象,那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沉下心来花费无数时间心血搜集整理标注好的。“我也和黄山学了画画,画的有点丑,不过还是挺有趣的。”闲聊着,一直到天黑,吃了饭,他们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