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阳站了起来,对丫鬟仆妇吩咐道:“你们继续派药,我去去就来。”
又对那小丫鬟道:“你在这里给她们搭把手。”
她走出人群,见院子门口果然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跟三匹骏马,心头不由生出一阵厌恶。
难道柴惜月又跟着贺润年一起来了?
上一次她来挑衅,自己狠狠地羞辱了她,难道她还不乖觉?
自己已经避到庄子上来了,她还要如何?非逼死自己不可?
从前在京城,她顾念着贺润年,怕在他面前落下善妒的形象,哪怕心里滴血也要笑盈盈面对柴惜月。柴惜月也惯会做戏,人前总是姐姐长、姐姐短,低眉顺眼地服侍自己。
可等贺润年不再跟前的时候,她两个就像乌眼鸡一样仇视彼此,恨不能扒对方的皮,吞对方的肉。
后来,舅舅家倒了,她就没了靠山。
她到了庄子上,贺润年身边没有旁人,只有柴惜月一个女人,一颗心就渐渐地扑到了柴惜月身上。
一开始,顾重阳还期待着贺润年能接自己回京城,每一次柴惜月来耀武扬威,她总是逆来顺受。
可自打一年前,师父临终之际,痛骂了她一番,她突然就想通了。
师父说,人要自爱,方能被爱。失去了自我,就什么都不是。
可笑她爱慕了贺润年十几年,一直渴望得到贺润年的爱情,贺润年与她欢好的时候,她也以为贺润年是喜欢自己的。
其实呢?他喜欢的,不过是她的好皮囊罢了。
就因为贺润年喜欢温婉娴静的女子,在贺润年面前,她不敢高声说话,不敢恣意地笑,连打扮穿着都要模仿柴惜月。
她居然爱的那么卑微!
低到尘埃里,却得不到他一丝的真心。
他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真的是来接自己回京的?
2.侯爷
不、不会。
刚来的那一年,她还会抱着这样的妄想。可如今,她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贺润年是不会接她回京的,不管她做得多好,多温柔,多体贴,贺润年都看不见。他会让自己老死在这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