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阿烟,你听我说,这郭氏回来就是想要把虎子带走,她不是要来破坏你和王天勇的亲事的。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
“那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我们是不是就暂时不成亲了?”莫烟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的,郭氏抛弃王天勇和虎子跟人私奔的事她也是知道的,毕竟这算不得是王天勇的错,想当初崔锡不也找上门向她要女儿吗?只是,眼看着两人就要成亲了,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的。
“你们俩眼看着就要成亲了,为免遭人非议,我们不可以让衙门知道,所以只能自己私下解决,可能会难办一些,不过你要相信王天勇,即便是为了你他也会尽快让郭氏远离的。”阿瑶这般安慰着,心里且也跟着着急起来。
莫烟有些无神地看着手里的嫁衣:“事到如今,我除了相信他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你说我和王天勇是不是没有缘分,是上天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所以才让郭氏这个时候出来闹腾。或许,我本就该一个人安安稳稳的和阿梨过日子。”
莫大娘听了忙打断莫烟的话:“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有缘没缘的。那王天勇对你不好吗,那郭氏怎么闹腾只要最后不影响你们的亲事不就结了。”
“是啊,莫大娘说得对。我就知道你现在变得比较敏感,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件事,但你要相信,天勇她会解决好一切的,而你们也一定会幸福的。”阿瑶也跟着安慰道。
莫烟却是没怎么听进去的样子:“娘,阿瑶,你们俩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莫大娘张开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阿瑶拦下,两个人沉默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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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阿瑶和方斌在饭桌上又谈起了莫烟的事。
“就知道莫烟知道了定然会胡思乱想,果不其然。自从和王天勇订了亲,她便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即将到来的幸福会发生什么变故,这件事对她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你说郭氏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呐?”
方斌看阿瑶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茄子放在她碗中:“娘子放心吧,肯定会解决的。”
阿瑶没胃口地戳着碗里的饭:“你说的倒是轻巧,报官又不能报,这郭氏死缠烂打的赶又赶不走,怎么解决啊。”
“我已经想到将郭氏赶走的办法了。”方斌说着朝阿瑶神秘的笑。
“真的?”阿瑶一脸欣喜地看着方斌,“什么办法?”
“我已经查到了,这郭氏来要虎子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抚养虎子,而是跟他一起私奔的那个孙正没有生孩子的能力,却又一直想要个儿子,便撺掇她想办法把虎子带去禹城教养,将来好给他们二人养老送终。”
阿瑶一脸惊讶,好似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不会吧,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
方斌轻笑:“你可是又忘了你家相公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这件事你告诉王天勇了吗?”
方斌点头:“王天勇是个生意人,我告诉他这些,想来他能够想到如何把那郭氏赶走了。”
阿瑶却是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吗?万一王天勇想不到办法怎么办?”
方斌看着阿瑶一脸担心的模样,伸手去捏她的脸:“你以为人人都像我家娘子那么……笨吗?”
阿瑶不悦地打掉他的手,气呼呼地道:“你经常捏我的脸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可是你怎么能说我笨呢,我可是娘子,就算是笨,那也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呆的久了。”
方斌一个伸手将阿瑶带入自己怀里,阿瑶被他拽的一个旋转,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方斌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看来,我的娘子也不是那么笨。”
阿瑶哼哼一声别过头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觉得比我聪明的王天勇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方斌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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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勇当真是个有办法的人,第二天一大早,阿瑶和方斌刚吃罢早饭便见王天勇一脸高兴的过来找好方斌道谢,并说郭氏已经自己离开了清原县。
对此阿瑶表示很意外,经过一询问才知道,王天勇是借孙正的身份写了一封书信给郭氏,信上说孙正无法生育这件事是假的,他只是以此为借口引郭氏离开,而如今他已经和另外一个女子成亲了,并告诉郭氏今后不必再回去找他。
郭氏看到这信后激动无比,当即什么都没想便匆匆离开了清原县。想来等她回到禹城发现自己被骗了,再想折回来闹事,莫烟和王天勇怕是也已经成亲了,到时候又岂会怕她再闹。
而至于郭氏回到禹城,不仅没有把虎子带回去,又误会孙正要娶别的女人,到时若和孙正闹起来,估计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孙正是个什么人,若他心无歹意就不会撺掇着郭氏偷窃王天勇的积蓄与之私奔,丝毫不顾及王天勇对他的收留之恩。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容忍郭氏在他跟前闹腾?
说起来,这郭氏也是个有心计的,挑了这么个时间来闹着要儿子,定然是了解王天勇的个性,知道他怕莫烟因为此事被人议论不敢报官,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更是知道王天勇若想顺利和莫烟成亲便必须尽快将她解决,说不定到时便会妥协把虎子交给自己。
只是,她算计别人的同时,却又遭人算计。
郭氏离开,阿瑶开心之余却又觉得可悲,一个女人,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仅仅只有利用的心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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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莫烟和王天勇终于顺利的成了亲。
看莫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幸福,阿瑶打心眼儿里替她开心。
关于城东的铺子,方斌也早早地盘了下来,并将一切收据给了莫烟,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大礼莫烟和王天勇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推推嚷嚷着不愿意接受。
阿瑶好说歹说,他们二人才算收下了,只是盘铺子的钱却又退给了阿瑶一半回来,阿瑶看执拗不过,也便收下了。
至此,一切的生活似乎都回归平静了,而未来的日子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方斌独自沉思,默默不语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上京城离清原县太远,远到那里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得知。只是,上一世的记忆告诉方斌,朝堂的天快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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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的天气越发凉了,呼啸而至的狂风一日日地刮着,没多久,树上枯黄的叶子便被这猛烈的狂风吹刮的不留痕迹,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矗立。
一脸五日的大风刮得县城里的人纷纷抱怨,家家户户都不得已关了门,躲在家里足不出户。
铺子里没有生意,早早地关了门,阿瑶只好躲在家里随便绣些什么花样来打发时间。
可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自己心中一团乱,右眼皮也闹腾的厉害,好几次因为眼前恍惚而用绣针扎到手。最后,阿瑶只好烦躁地扔掉手里的针线活起身走出屋子,想要透透气。
刚打开屋门,外面的冷风便呼呼地刮进来,阿瑶惊得又迅速把房门关上,用后背抵着门板暗自叹气,这天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放晴。
这时,却听得房顶上传来呼啦啦的声响,接着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被风刮落在地上,噼里啪啦摔得米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