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些是邵母听邵明磊要给陈秀娟置办的,后面那礼金的数额是邵奶奶自己加的,她有点老花眼看不清楚老支书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是在跟她打什么暗示,可她看见了老支书比了两根手指,于是就说了两百块钱。
这下子不止邵母炸毛了,连老支书都不淡定了,这老太太也太能狮子大张嘴了!老支书比了两根手指是让她说二十块钱,不是两百块啊!
这年头娶媳妇男方下聘时给礼金是娘家全数收下的,不会回礼,要是给的多了就多给闺女置办点嫁妆就是了。不过一般也没有给多少的,差不离都是十块,八块的样子,二十就是很多了!
没想到这老太太忒敢开口了些,居然说两百!
邵母当场蹦的差点都跳到天上去了:“啥玩意?两百块钱?还三响一转还银耳环?铺盖打六床是要把窗户都拿被子罩上吗?娶天皇老子的闺女啊要这么些彩礼,咋不去抢?”
那嗓子大的,原本院子外头就围了一堆看热闹的,这老支书来了之后大伙就不得不平心静气的说话了,也不吵吵了,外头的人也就听不真切是在说些什么,这会子邵母炸了毛扯开嗓子这么一通乱吠,外头的人听见了也都倒吸几口凉气!
这,这真的是娶天皇老子的闺女都够了!
张春燕听的一知半解的,急的不能行,可她现在又不能眼巴巴的杀进去杵在那儿听,毕竟她跟邵家人啥关系都没有,拿什么身份进去啊!只能在外面急的干跺脚。
“啥意思?明辉娘,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给明磊置办这些聘礼了?”
“废话!老支书,您最公道了,您来评评理,谁家要彩礼要的这么狠的?这是要宰人一脖子血啊!这要真按这规格给她置办了,那还不把我们家都败坏空了?不干!这彩礼我们出不起,孬种你娶媳妇你自己想办法!”
这就是老支书的目的了,他捋着胡子说:“那不如这样吧,这是在孩子结婚前分的家,彩礼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但是这每个月他给你们的钱就不能给这多了,毕竟他得攒钱娶媳妇嘛不是!这样吧,我做主,让孩子以后每个月给家里头交上三十块钱吧!”
“三十?他的津贴可是有八十呢!还会再涨?凭啥就给我们三十?不行,太少了太少了!我不同意!”邵母一脸绷着个屎橛子给根麻花都不换的抠搜相,非把着要足八十块不可。
一看这情形,老支书一摊手,道:“那你非要他往家里多交一点钱也行,你帮他把彩礼置办了吧!”
老支书在这儿当了几十年的书记,这社员们都是些什么德行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邵母就是贪,该不该她贪的,她都要贪!明磊有这样的妈,也真是,唉!
所以秉着能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帮一把就多帮一把的心思,便又说了:“当爹妈的给孩子操办婚事本来就是应当应分的,我看你们家明磊也没觉得他对象娘家要这些彩礼多,你们就按照人家女方家的要求去置办吧!往后明磊每个月多给家里十块钱,差不离的也就回来了这彩礼钱。”
邵母一听,置办了彩礼之后邵明磊每个月也就往家多拿十块钱,更加的不乐意了,这得狗年马月才够她的彩礼钱啊!可这要是不同意三十块钱的办法就得置办彩礼,要了老命了!那些东西置办下来得多少钱!先不说两百块钱她是死活不会往外拿的,就是那三响一转她上哪儿弄票去啊?
这年头,三响一转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还得托人还得找门路,不折腾上一年半载是弄不到手的!
邵父可比邵母冷静有头脑,这个儿子他一贯也不看重,能有今天这样的出息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邵明磊打小他就没怎么教养过他,都是放养的,随便他野到哪里去,七八岁的晚上在黄坡岭一待一整夜他都不管他!
邵母又是个那样的德行,如今这儿子出息了只怕也是早就寒了心,轻易拢不回来了,可邵父却不打算放弃,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于是他拍了板,同意了老支书的方案,邵母还想争却被他一个眼神瞪的不敢动弹了。
别看邵父平时不吭声,成天上蹿下跳的邵母跟多厉害似的,可骨子里邵母可是特别怵邵父的,因为邵父可是个会打人的,下手还又黑又阴,只要他发了话,邵母是绝对不敢闹的。
最后,分了家,邵明磊啥也没落着,反倒是每个月要给三十块钱的花用,外人看着都替他冤。可陈秀娟一点儿也不介意,这样最好,分家了他们结婚后就不用日日对着邵家那面目可憎的一大家子了,邵明磊也自由了,往后他们跟奶奶过!不就一个月三十块钱么!权当喂了狗了!
一大波的来一大波人的走,送走了看见了她那恶婆婆之后对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的郝彩霞,陈秀娟这才回了屋。
邵奶奶已经和老支书一边走一边拉呱顺路回去了,只剩下邵明磊,他站在屋门前,陈秀娟才进来他就跟狼似的把她拽进屋,一脚踢上了房门,把她压在门板上狠狠的吻了起来。
两只手被邵明磊抓着举到了头顶,他就那么死死的压着自己像是恨不得给她吞肚子里去,吓的陈秀娟腿都软了。不知道他忽然间怎么了,陈秀娟挣扎着想推开他,邵明磊却越发的加深唇上的力道,真的是想吃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