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办啥正事啊?

顾眠芊悻悻的看着他霸占自己的宫殿,无可奈何。

*

未央宫内,灯火如昼,映衬的月色都黯淡了许多。

明琬被安置在偏殿的客房里,身子靠着床后的软枕上休息。脸色泛白,膝前盖着一床蚕丝薄被。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她以为是药煎好了,轻声问道,“是书画姐姐吗?”

等了半晌,除却风声,竟也没见回应。

她偏过头,视线落在门口,瞥见到来人时眼眸骤然一缩,声音也不似方才利落,“你……”

顾琅景穿着墨色的长衫,胸襟半开,手提着一精致小药壶,就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明琬垂眸,心中一片复杂。

只要回想起下午的生死攸关,就隐隐后怕。

他是大越的太子,未来的储君,生来命就比寻常人都贵了些。

可为了救自己,差点就没命了。

一个人能竭尽全力把性命都搭上。她就是再愚钝,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她想到家里的光景,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令她不知所措,透不过气。

莫名的,她想躲着顾琅景。

顾琅景来时兴致颇高,可才一打照面,小姑娘就低下头不看自己,明显摆着疏离的姿态,就知道她又不高兴了。

如此心神恍惚,拎着药盒的手一颤,险些没拿稳。

冷风顺着大敞四开的门迎面袭来,明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缩了缩腿,忍着没开口。

这一细小的动作都落在顾琅景眼里。

他扬眉,抬脚进了屋,反手把门关上,屋内顿时恢复安静。

“孤惦着你,一醒就跑来见你。”

顾琅景没轻没重的将药盒放到一旁,坐在她跟前,声音低哑,“琬琬,你就这么不愿见孤?”

“没有。”明琬小声回道。

她垂眸,只能看见眼前一方蚕丝锦被上的花纹,一圈套一环,绵延无际。

她其实想问问他身子好些没,可不知为何。

她觉得,好像只有一味的推开他,自己才能喘的过气。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

刚才一路吹了风,顾琅景说完咳了一声。他立刻转过身,以手掩面,生怕冲到明琬。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有一点犹豫,“你的伤口还疼吗?”

得了回答,顾琅景唇角勾起,转回身,理所当然道,“疼,疼死了。”

明琬咬唇,有些内疚,她轻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

“知道错就好。”顾琅景见她总算打起精神,肯和自己说话了,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乖,孤喂你喝药。”

明琬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腕,可手尖刚触碰到他泛凉的肌肤,就觉不妥,一瞬缩了回来。

她皱着眉,一脸不愿,“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摸我的头顶,娘亲说,总摸会长不高的。”

顾琅景失笑,又揉了揉,“现在就挺好,孤还抱得动,再高就不好了。”

又被言语调戏了,明琬忿忿,抬眸瞪着他,“抱你的莺莺燕燕去,谁要你抱了。”

“东宫你又不是没去过,孤哪有什么莺莺燕燕?”顾琅景边说着,边起身打开药盒,他小心的将里头盛药的碗拿出来。

“你不是还有位侧妃?”

不知怎的,明琬觉得自己又有些怪怪的。

话才出口,她就惊觉不对,定定的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有些无措。

顾琅景转过身,端着药,漆黑的眸带着探究,笑问,“怎么,吃醋了?”

明琬挂着病色的脸颊有些泛红,支吾道,“哪有,不过同你正常的说这个事。”

她撇嘴,小声嘀咕,“你有几个侧妃,同我有什么关系。”

“喝药吧,我喂你。”

明琬不安,扭捏着推脱,“你的手臂有伤,我自己就可以喝。”

顾琅景诧异的望着她,“你觉得孤单手伺候不好你?”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质疑你。”明琬急忙解释,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可她心知,顾琅景心高气傲,绝非一两句就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