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刚自然疼儿子,“爹知道,这不是一直没得了空吗。”
儿子既然已经重提,薛刚自然没有放任的道理,过了没几日便召集了手下掌柜组成一对人马往清河县去与各酒楼饭庄接洽。而且价钱要比许家给的要低许多。
过了没两日,陆续有几家合作的饭庄跟许秋白说不需要送货了。许秋白惊讶,打探一番最后从德隆泰掌柜那里得知竟是清水县薛家捣的鬼。
猪肉用谁家的都是用,有价钱便宜自然舍弃价格贵的,有饭庄掌柜直接对许秋白道:“许掌柜,薛家的价格可是比您这低了不止量程呢。您这边若是能给这价格,咱们继续合作,若是不成,您也别怪咱们与薛家合作了。”
许秋白听了这话心中盘算,降了量程,那可就没什么利润了,莫非薛家只是想打压他们许家而不注重利润?
若真是这样,过去的一年薛家也不会如此安静了。除非....
呵呵,许秋白摇头:“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二字,马掌柜若是觉得从许谋这里买贵了大可从薛家那购买。只是马掌柜想必也清楚猪肉的价格,薛家能给那么低的价格,您就不怕猪肉有问题?”
马掌柜却不在意,猪肉还能有什么问题,认为许秋白如此说是为了拉住这个顾客罢了。
两方不投机,各自寻求各自的主顾 。
倒是德隆泰的掌柜,任凭薛家三番两次上门降价只为供应猪肉,却都被姚掌柜拒绝。
酒楼伙计不解问他:“这猪肉还不都一样吗,薛家价格便宜那么多,咱们为何不买。”
姚掌柜笑道:“要么说你只是个伙计,我是掌柜呢。那薛家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家,而且他们能甘心赔钱送货?且不说距离遥远新鲜度不能保证,只说那价格,比购买整头猪都便宜,谁知道那猪是怎么来的。”
见小伙计还不明白,又提醒了一句,“你可听说隔壁河南郡许多猪得了病?”
小伙计惊讶,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姚掌柜消息灵通,不代表其他家也灵通。
到了十月初的时候,许家陆陆续续丢了七八个饭庄,令人惊讶的是一些猪肉铺反倒没受影响。
许秋白也不着急,慢慢等待。
可薛家却急坏了,他们本以为以价格之争很快便能将许家打压下去,却不料这么一个月的功夫只攻下七八家。
薛刚大怒,直言再降两成,他就不信了,那些唯利是图的酒楼饭庄能不看重这利润。
价格又降两成,德隆泰依然不为所动,倒是另一家与德隆泰相抗衡的醉仙楼与薛家定了契约。
薛刚高兴,可随之而来的是赔钱,薛刚手下李四想替自家老爷分忧,便想到了底下人说的离他们这很近的河南郡病猪的事,待李四去看过后便花低价钱买了一些病猪回来,找屠户一宰,和普通的猪肉也没什么不同吗。
至于中间的差价,李四上交了一半,自己留了一半,对薛刚的说法是到偏远地方买的猪,价格便宜,薛刚不疑有他,信任于李四,觉得他为自己分忧还好生夸奖一番。
过了没几日,有人在清河县醉仙居吃了肘子,然后得了疫病。不止一个,有数十个食客同时得了疫病,相同的是都是从醉仙居吃的肉食。
第44章
醉仙居的肉吃出问题来了,吃出疫病食客的家人更是悲痛欲绝,直接抬着病患堵在了醉仙居门口,如此情形酒楼内的食客也纷纷找掌柜的讨个说法,掌柜的一问之下才知最近的猪肉是从清水县薛家进的。
醉仙居掌柜急的上火,奈何事情已出,匆忙去找东家商量如何行事。
就在此时,德隆泰酒楼在门口竖起牌子,上门写明杀猪的日期,猪肉的供货商以及养殖区域。
而河南郡部分村庄猪肉得病的消息也传来,有人听说醉仙居的猪肉是买的病猪肉,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前与清水县薛家签订契约的饭庄纷纷毁约,找上薛家讨要说法。
许秋白则从药铺买了防治瘟疫的药材,熬制了药水拌在猪食里让猪吃了。
好在病猪肉的疫病被张县令及时控制,同时也明令禁止薛家再往清河县供货。
几家出了问题的酒楼赔偿食客后再也无人上门,倒是德隆泰等酒楼饭庄因为从许家进猪肉免于一劫,生意比以往更加火爆。
而这些贺婉瑜一无所知,因为家里三个小崽子,就算是有人帮忙也忙的她焦头烂额。
贺婉瑜觉得这三个小子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偏偏这三个尤其的粘着她,但凡她抱起一个,另外两个就哭闹不停。
惠氏笑眯眯的抱着小三道:“越瞧越稀罕。”抬头瞅了眼含笑的贺荣,叹了口气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了。”
闻言,贺荣轻笑两声,“白鹿书院院长家有个女儿,今年十八,儿子正想让爹娘请人去帮忙提亲。”
“当真?”惠氏本为了刺激儿子,不想竟得了这样的好消息,“你这孩子,回来这么久了竟然也不和爹娘说,我这就回去收拾礼品,我和你爹亲自去一趟。”
贺婉瑜哭笑不得,“娘,您也太着急了吧。”
惠氏正色道:“一点都不急,这都快十一月了,去白鹿书院来回就得半个多月,除去过年的时间,时间紧的狠。再说了,你哥过了年就要进京赶考,说不定就留在京城了,在赶考前怎么也得将这事儿订下来才好。”
贺婉瑜忙点头:“您说的是,”说着又揶揄的看着贺荣,“哥你藏的也太好了些,若是娘不问你还不打算说了?”
贺荣无奈的翻个眼皮,“本就打算说的。”刚回来的时候就打算说的,奈何许家生意出了事,他也不好在这节骨眼上添乱,便拖到了现在。
眼见着儿媳妇有望,惠氏忙不迭的就跑回去和贺平洲商议此事去了,过了两日便收拾了两车礼品,连同贺荣一起往江南白鹿书院而去。
好在许家生意已经平稳,许秋白放手将生意交给李耀祖打理去了,而他自己也偷得浮生半日闲得以陪着三个儿子。
许是父子天性,三个小宝到了他爹怀里格外的听话老实。许秋白照顾孩子也有经验,根本不用贺婉瑜操心。
贺婉瑜闲暇之余又找了纸笔画衣服样子,因为许秋白说开春他打算去江南进一批布料回来,开个成衣店铺,就连绣娘都找好了。她觉得她也该出份力便闲着的时候胡乱画画。
不想她画了几幅被许秋白瞧见了,赞不绝口,得了鼓励贺婉瑜更加有信心,越发一发不可收拾。
日子到了十一月底,外面天寒地冻,惠氏夫妻也赶着河道结冰前坐船回来了,他们回来第二日便下了两日的大雪,万里冰封。
据惠氏所说,白鹿书院院长闺女名叫周晓云,虽出身书香门第,但本身却肖母是个爽利的性子,与周晓云相谈甚欢,直将贺荣都扔一边去了。
惠氏对未来儿媳妇是一百个满意,直接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