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墨从安听到这两个字差点从房梁上滚了下来。他没来得及跑就听见嘎吱一声,入眼的是元梓筠绣着红梅的鞋子。
“谁!”元梓筠顺着听到的声响下意识警惕地抬头,只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在房梁之上,他似乎还有些……窘迫?
最近都是怎么了,景蕴宫就这么招贼吗?如今的贼人武功都这么好?还是一点都不把她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
元梓筠脚尖一个轻点,越到半空,腰间的鞭子蜿蜒而上,直直朝墨从安袭去,招式之狠辣,墨从安未曾见过,他沉溺在元梓筠身上,以至于反应慢了半拍,那挂着倒刺的鞭子瞬间缠上了他的腰身,元梓筠一个轻拽,墨从安就从梁上跌落在地。
元梓筠的绣花鞋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你究竟是何人,连本公主的寝宫都敢闯?”
墨从安被这绣花鞋踩着,倒是不痛不痒,双手猛然拽住长公主的绣花鞋,元梓筠反应及时,往后一个翻身才没有跌落在地,然而原先被踩在脚底的人已经跃然而起,元梓筠只觉得面前一阵阴影,那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双手将她禁锢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元梓筠勾唇,伸手狠狠地甩出自己的鞭子,墨从安徒手抓住,“不认识我了吗?”
“认识。”
墨从安眼中顿时放光。
元梓筠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不就是那日闯入景蕴宫行窃之人?竟然还将此事诬陷于墨从安。今日本公主就要将你捉拿交于大理寺,也好还墨从安一个清白。”
话音刚落,长公主便使劲地从他手里抽出鞭子,可是面前这人力气极大,鞭子上有倒刺,他的手掌上已经渗出了血,却依旧不肯松手,墨从安那双深邃的双眸望向元梓筠,“梓筠曾说过,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认出来的。”
元梓筠听着这突然变了的腔调,像极了当日在子弦谷的小兔崽子,她迟疑开口,“师弟?”
没想到面前这人却是一个俯首,俊脸蓦然在她眼前放大,薄唇就猝不及防地贴上了她的。
“唔。”
他的唇沾染上了元梓筠的胭脂,顿时显得妖艳十分。
“叫什么师弟,叫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会变声,情节需要,不要太纠结。○▽○求轻拍。
☆、十一个长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颜溪=墨从安,别晕。
元梓筠离开子弦谷的时候,师弟颜溪方才十五,十五岁的小兔崽子顽皮得紧,让师傅怎么也放不下心。
清玄子一生也就收了他们两个徒弟,毕生绝学都倾囊以授,教给元梓筠的是长/枪和兵法,教给颜溪的是暗器和易容。师傅说,他们一明一暗,相得映彰,日后定能成一番大成就。
元梓筠不指望有什么大成就,听说宫中有变故,赶紧在师弟动不动就“我要娶你”的呼喊中麻溜地收拾行李逃之夭夭。
十八岁的元梓筠已经出落得高挑动人,而十五岁的颜溪发育不良比她还矮上几分,分明像个幼稚的孩子般在她身旁蹦跶,每每语出惊人,扬言要娶她,画面太美不敢回想。
元梓筠以为及冠之后的颜溪定会成熟稳重,加上多年没见,师弟这个形象在她心中已然美化,可是没想到多年不见,他终于比她高上许多,器宇不凡,不似当年的毛头小子。
却依旧,是个登徒子。
元梓筠望着他,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眉眼弯弯,如同春风拂过,百花绽放,占了便宜的某人沉浸在她的微笑里,知晓下一秒暴风雨将会来临,拔腿就跑。
元梓筠追着他绕了景蕴宫三圈,终究是作罢,论轻功,她比不上颜溪。且仅仅是几年未见,颜溪的武功竟然突飞猛进,若是打起来,她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为何跑得这般欢快?
元梓筠气极,坐在亭子里,向他招了招手,颜溪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从屋檐上下来落在她身边。
这一招果然好用极了,从前,她每次追赶颜溪时,那家伙都往桌底下钻,让她无可奈何,可是每当她勾勾手指,他又会乖乖地从桌底下出来。
她的小狼狗,永远都会乖乖地贴过来。
见他现在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元梓筠又怎么会跟他客气,她挑起下巴,一根长鞭卷上了他的腰肢,给他缠得结结实实,索性颜溪未曾挣扎,否则又怎么会轻易被她束缚。
小桃从一旁赶来,方才她听见了闺阁里面有响声,知公主武功高强,未敢入内,只在外静候,没想到这会儿公主已将贼人抓住。
元梓筠拿出从前在战场上审问俘虏的架势问道,“多日前夜闯景蕴宫的,是不是你?”
颜溪仔细想了想,那些东西都出现在自己府上了,能不是自己干的吗?所以他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元梓筠没想到自己的师弟还真干的出来偷盗的事情来,莫不是在子弦谷里面闲得发霉了?
她双手环胸,冷淡的眼神望着他,“账呢,要一笔一笔地算。先说你轻薄我这件事。”
她长在子弦谷,养在战场,未曾受过礼仪教育,更不曾觉得女子与那男子有何不同,自然不似闺阁小姐般,觉得被这般轻薄便是要嫁于那人,但似这般登徒子,不给他点教训还真是说不过去。
颜溪抿了抿唇,假装自己听不懂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无辜:“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你亲回来便是。”
无赖还真是一门艺术。
元梓筠摆出善意的微笑,“师姐不是那样的人。只把你阉了,我也就不计较了。”
颜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忍心毁掉你的终身性福么?”
元梓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真想毒哑你。”
“师姐不记得我百毒不侵么?”他脸上浮现一个淡淡的手掌印,却笑得淡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元梓筠觉得,他何止是百毒不侵,脸皮还如同铜墙铁壁般刀枪不入。
一旁的小桃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愤怒:“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非礼公主!你可知道公主有婚配了,哪里轮得到你?还是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吧。”
颜溪和元梓筠两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