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红薯真的耐旱,真的能长出不少红薯来?”村长不确定地问道。
顾盼儿想了想道:“以咱这水县来说,是比较适合种这红薯的,就算是遇到大旱,咱这里也不至于会旱到一滴水都没有的程度,所以应该是最适合红薯生长,比稻子还要适合这里。”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干长柴根,湿长须根,不干不湿长块根’,这说的就是红薯咯!”顾盼儿补充说道。
这么说着又想了一下平南那个地方,顾盼儿摸了摸鼻子,一下子就忘记小麦是比红薯还要耐旱的作物,这小麦要是旱得没有收获的话,这红薯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不过红薯比小麦种植时间长,最长的能经历七八个月,只要中后期的时候不太旱,就能有好的收成,而小麦太讲究天时。
不过这事还是得跟平南那边提一下,否则这平南王忙活了大半天却只收得红薯藤来吃,说不准会气得直骂娘。
这么想着,顾盼儿就扭头离开,打算去跟楚陌说这事。
村长一连叫了顾盼儿好几声顾盼儿也没有回头,气得村长再一次骂顾盼儿死丫头,不过也担心顾盼儿会反悔啥的,赶紧就去村里头喊人去了。
顾盼儿找到楚陌之后,就跟楚陌说起了这件事,楚陌听得一阵无语。
“这红薯不比小麦耐旱,你怎么不早说?”楚陌可以想像得到自家父王在种下去红薯之后又听说这红薯没有小麦耐旱时的神情,绝逼是失望至极又无比的郁闷,估计还会气得想要骂娘。
顾盼儿眨巴,一脸无辜:“我之前只是想起这红薯是耐旱高产之物,而且我这也是第一次种,你总不能指望我什么都能想起来吧?不过就算是收不到好根块,好歹还能有红薯苗吃不是?再说了,这平南每年的阳光都那么充足,地表上虽然显得干旱了一点,可地里头也不至于是太干旱,说不准它就适合红薯生长不是?”
楚陌道:“你不用找理由,种不出好红薯来,你也没脸去平南了。”
顾盼儿:“胡口,老娘这脸厚得堪比城墙,怎么可能没脸!”
楚陌:“……”
真是服了这女人的厚脸皮,不过此事还是要跟平南那边说一下,而且这女人说过这红薯还是很耐旱,只要不是遇到大旱年,收获还是十分可观,也不至于是骗人的。
平南虽然一年有七个月的时间是暖和的时候,种的小麦分别是冬小麦与春小麦,在过去只有春小麦,这冬小麦是平南王经过十多年的努力与一群老农研究出来的,也因此才让平南这个又穷又破的地方渐渐富裕起来。
只是才有起色就遇到了灾难,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若然这红薯比小麦还要耐旱,那么平南要富裕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楚陌自是知道平南王的想法,所以替平南王抹了一把伤心泪,听说今年是个大旱年,自家父王可能要郁闷伤心了。
“其实玉米也挺耐旱的,而且产量也挺高的,还能当主粮来吃,可惜老娘至今都没有见到玉米的影子。”顾盼儿虽然有些可惜,却也没有感觉多奇怪,毕竟这里就一个大楚皇朝,周边并没有别的国家,只有大大小小的无数氏族,有些氏族习俗方面太过古怪,就连大楚皇朝也懒得去收服这些族群。
楚陌瞥眼:“玉米?什么东西?”
顾盼儿说道:“就是一种粮食呗,也叫棒子,挺好吃的就是了。”
楚陌继续瞥眼:“你既然至今都没有发现,又怎么得知有玉米的存在?又怎知它的产量,好吃与否?”
顾盼儿道:“你问题忒多,懒得回答你。”
还记得自己原来所待的地方,不管是玉米、马铃薯还是红薯都是近代传入的,据说玉米与马铃薯还是海外传进来的,而红薯则是番邦之物。而这个地方则只有一个大楚皇朝,再远一些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去涉猎,又或者说是走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更远的地方还有没有人的存在。
楚陌瞥了顾盼儿一眼转身离去,打算让人写一封信带到平南,而这个人选除了司南以外,似乎也没有别的适合的了。
顾盼儿也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又有弟子来报,说文元飞在山门口那里闹着要进来。顾盼儿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一闲下来大小的事情都找了上来,还真是烦人。
最烦人的莫过于这个文元飞,脸也忒大了一点。
不过听弟子说文元飞已经闹了半个月,原本不想去理会的顾盼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还是吩咐弟子将文元飞给带了进来。
文元飞连续来了半个月,直到现在才得已进山门,这心里头真不知是什么滋味,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头想要的是什么,下意识地就找上门,可当山门打开让他进去的时候,突然就有些反应不过来,进了山门之后又要做什么。
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天,虽然不曾找到安思的坟墓,可找不到安思就还活着?这是异想天开,哪怕医术再好的人也无法让人死而复生。
在文元飞的心里,安思其实已经死了的,可莫明地还想要再见安思一面,所以才一直到顾盼儿这里闹,又或者心里面还是想着要带安思回京城,葬在自己能轻易就能去到的地方。
顾盼儿看到的文元飞是一脸憔悴的样子,脸上的胡须多日未刮,整个人看起来又显得邋遢,再无当日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样的文元飞让人感觉十分的矛盾,看不清楚其真心与否。
又或者连文元飞他自己都看不清他自己的心,现在对安思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是不甘多一些,还是十几年来依旧真爱如初。但不可否认的是,文元飞真的很在乎安思,若非如此也不会如此邋遢憔悴。
“本将军要见她。”文元飞一见到顾盼儿直接就说出了目的。
“很抱歉,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顾盼儿看到如此的文元飞,感觉十分的讽刺,如此憔悴的样子,又是做出来给谁看?“何况你看了又有什么意思?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再是不愿意相信又如何?它毕竟就是事实。”
文元飞阴沉着脸,咬定:“本将军要见她,只要再见一面,本将军就回京城去了。”
顾盼儿摇头:“不可能让你见的,你若要回京城便回,不回亦与我无关。再说了,你见了又有什么意义?还想着带她回京城?这种梦还是少做一些为好,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是仇人,勿忘了她是在你的手中断了气。”
说着顾盼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朝文元飞扔了过去,说道:“我不知道你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她至死都握着这块玉佩。而且你也该庆幸,若非这块玉佩的原因,我定然不会让你安然离开。”
文元飞接过来一看,顿时怔住,这块玉佩他娶她那天,洞房花烛夜送她的,并且很是强势地告诉她,玉人在人,玉碎人亡。
可现在玉还人,人却不在了。
“本将军要见她。”文元飞下意识说着,并且也是真心想要见安思,哪怕见到的仅仅是一具尸体,文元飞也不想要放弃。
顾盼儿脸色古怪地看着文元飞,说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说过不会让你见她,况且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可能会睁开眼睛看你,你怎么就那么执著地想要见她?难不成你有恋尸癖,想猥琐尸体不成?”
文元飞黑沉下脸,被顾盼儿的话气得无言,很想一巴掌拍死顾盼儿。
“不管你是不是有这个毛病,我说了不让你见就不让你见,自我将她封存起来之后,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见她。”顾盼儿冷声说道:“而且我将她封存起来,是为了我家相公,而不是为了你,所以你可以滚了!”
文元飞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听到顾盼儿说起相公二字,文元飞就想起安氏与他人成亲生子一事,心里头依旧万分不舒服,就如同梗了一根刺一般,难受得很。
若非她不贞不忠,自己又怎可能会动手,她又怎会丢了性命。
她倒是好,直接以死亡还解决这件事,可是留下这么一块玉佩,到底是几个意思?她的心里头到底装着谁,如果是那顾大牛,又为何至死握着这玉佩,如果不是顾大牛,又为何要替顾大牛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