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早知道,就和小皮子约早一天见面了。再这么干等一日,腾芽真是怕自己嘴上都会急出火泡。“很晚了,歇着去吧。”徐丽仪看着堆积如山的厚绵幔帐,皱眉道:“明天再洗也不迟。”

“好嘞。”秋月高兴的伸了个懒腰:“我这腰酸背痛的,是得赶紧去歇会了。”

弃妇们纷纷丢下手里的活,三两个结伴而行,快步离开这后院。

只有腾芽还坐在原地,搓着手里的幔帐。

“不管她吗?”秦顺容瞟了腾芽一眼,小声的问。

“不用理。”徐丽仪漫不经心道:“年岁轻就是得多历练。”

两人低眉而笑,轻盈而去。

也是这个时候,腾芽才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了一眼夜幕笼罩的天空,她有些低落。也许很多事,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反正也是洗,不如把我这件也洗洗?”

熟悉的声音让腾芽身子一颤,他还未曾回头,一件袍子就丢在她面前的木盆里。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腾芽皱起眉头,看着凌烨辰玩世不恭的样子,心火中烧。“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要是让人看见了,岂不是会连累我!”

“我怎么随随便便的了?”凌烨辰一头雾水:“我这袍子又不是刚脱下来的,凑巧带着而已。”

腾芽定神一看,他身上果然还穿着一件墨色的袍子,只是在夜里不那么显眼而已。“没见过像你这么会占便宜的。”

这话说完,腾芽自己都愣住了。

她凝眸看着凌烨辰,脸色一分一分的沉下去。“你脸上有脏东西。”

“是么?”凌烨辰随手往脸上摸了摸。“哪里?”

“我帮你。”腾芽站起来,刚好到他胸口的位置。却在一瞬间拔下头上的簪子。

“你这是要杀了我?”凌烨辰很惊讶她这么突然的举动。“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你是没得罪我,只不过暗查了我。”腾芽扬起下颌,眼眸清冷的看着她。“你知道我被关在望宫里,你知道我在这里浣洗衣物,所以你才会拿了件袍子让我帮你洗。也就是说,你可能连我的身份也知道了。”

“嗯。”她说的都对,凌烨辰根本没打算隐瞒。

腾芽看他回答的这么干脆,更觉得恼火:“我说这位凌公子,我们恐怕一点都不熟吧。你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凌烨辰握住了她手里的簪子,凝眸看了看。“这可是好东西呢。最好的羊脂玉用银子镶嵌制成了精巧的簪子,你舍得用它来杀人,让它沾上血迹?”

“少在这里说些没用的。”腾芽从他手里夺回了簪子,用锋利的一端逼着他走到墙角,不那么显眼的位置。“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第31章 互揭隐秘

>>这时候的腾芽,看上去冷静又严肃。和竹林里满脸惧色的丫头判若两人。

凌烨辰与她四目相对,竟觉得她眼底的光比月色还要撩人些许。

“哑巴了?”腾玥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簪尾都刺进肉里。

“你这是报复啊!”凌烨辰吃痛,眼眸微紧:“我上次可没弄伤你!”

“少说废话,为什么查我?”闹不清楚这人的来意,腾芽就是不安心。

“其实吧,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你的令牌为何没起作用。”凌烨辰的话说的无关痛痒,很无所谓似的。

可腾芽却被他吓着了,心跳的特别快。“连令牌的事你都知道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凌烨辰冲她勾唇,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见过我杀人,应该知道我的本事。”

言外之意,是在警告她要适时的放下簪子,以免吃亏!

“即便我没见过,你能无声无息的走进望宫,也的确是你的本事。”腾芽收回了簪子,皱眉道:“说吧,令牌的事怎么回事?”

凌烨辰出奇的爽快,直截了当:“宓夫人向冯太师求助,冯太师入宫面圣,皇上就赐婚了。所以没有人追究竹林里二公主令牌的事,反而急着备办礼品,想要贺一贺这桩喜事。”

“也是。”腾芽听见“赐婚”两个字的时候,心口还是猝不及防的疼起来。

她咬着唇瓣,想起那晚在崇明殿听见的声音,脸色抑制不住的苍白。“公主大婚当然比两条奴才的命要紧。谁还会理竹林里有没有二公主的令牌。”

“不错。”凌烨辰以为她会伤心的说不出话,没想到除了脸色不妥,她还挺能忍。“其实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

稍微犹豫,凌烨辰还是问出口:“明知道崇明殿不太平,你为何不设法阻止?如果不是被大公主搅和,你的心上人兴许也不会这么快娶你姐姐。也许,你还有机会……”

腾芽看着他,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是捡破烂的?别人用过的东西,我还得兴高采烈的捡起来用么?”

“可他娶得如果是你,你就不用留在这了。”凌烨辰毫不客气的说:“你父皇薄情冷漠,眷顾不到你。你总得为自己打算吧。”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听起来格外刺耳。

腾芽皱了皱眉,反问一句:“我也很好奇,身为邻国的皇子,你是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困在了盛世的皇宫里?你那么有本事,怎么就没能为自己好好打算?”

仅仅是两次碰面,她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份,凌烨辰不禁有些惊讶。他故意道:“姓凌,就一定是皇子么?是皇子就一定是被困在皇宫里的?”

“是不是你比我更清楚。”腾芽微微一笑:“往往自以为聪明的人都觉得能骗得过别人,但是是未必如此。”

“嗬!”凌烨辰是真觉得这位三公主挺有意思。“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带刺的,一针见血。”

“承蒙喜欢。”腾芽饶是一笑,忽然又严肃起来:“我只是好奇斋堂的那位神秘贵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到底是为她筹谋脱身大计,还是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