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也算是见过不少血的人了,别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头皮有些发麻,石阶上的这个量,实在是太大了点,连两边墙壁的墙根上都涂满了黑褐色的干涸血迹。
“小张,你看,那边有个脚印。”刘法成突然指着第三节石阶喊了一声,张凡顺着他的喊声望去,立刻就看到在石阶右边,的黑褐色痕迹上有一个不太起眼的脚印。看起来,好像是个皮鞋的印子,后面的鞋根很明显。
“这是现代人留下的?”虽然没有什么花纹,但是这肯定不是特别古的那种古人鞋子的痕迹。
“不知道,也许是民国或者北洋时期的,那时候就有人穿皮鞋了,你看老照片里北洋军官的军靴,底子应该跟这个差不多。不过从这里的气场我敢肯定这是一条墓道。”刘法成毕竟见识要多一些,并没有认同张凡“现代人”的说法。
对于墓道的说法,张凡也非常赞同,甚至他觉得这里面还可能搞过人殉之类的东西,不然不会有这么多血,也不会有一开门就把壮劳力冲倒的阴煞之气。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既然见了墓穴,到底要不要下去?理论上说这种疑似古墓的地方一旦发现了,就应该上报给国家,请专门的科研人员来进行保护性发掘,可是这么一来的话,度假村是肯定要黄了。
张凡给自己的定位是个“好人”,但是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面前,他还是没办法像各种宣传片里的英雄一样,一颗红心向太阳。
最后,张凡把这个皮球踢给了柳如峦,让他来决定是上报还是咱们自己下去探查个究竟。但是不管探查结果是怎么样的,除非下面是有一件阴邪之物,可以让张凡把它毁了就能解决阴煞之气,否则整个度假村的地形结构就必须进行一个极大的改动。
柳如峦思索了再三,最后决定把这个疑似古墓的东西上交给国家,由国家来决定该怎么解决。这倒不是他柳如峦大公无私首先国家要对这里进行保护性发掘的话,还是会给他一些补偿的,不至于赔到连裤子都卖了,另外就是盯着他的人实在是很多。
自己出来经商,虽然没有人敢难为他姓柳的,可是同样的,也有很多人在盯着他,等着找他的疏漏然后用来狠狠的攻击柳家。柳如峦有自己的理想,却不能牺牲柳家的利益。
发现古墓这种事情,上面的人是比较重视的,尤其是这种阶梯上满是血迹却又留有近现代痕迹的,说不定就能破解什么遗留下来的惊天谜案。上面要求柳如峦保护好现场,午饭时间刚过,就有一大批考古人员进入了度假村的工地。
因为有柳家的关系,柳如峦的经济补偿当天就拿到了,不过那些钱并没能把他的损失全都给补上,毕竟工地上死了那么多人,光是抚恤金就是很大一笔。柳如峦也认了,至少裤子还在。
当然,柳如峦也没想就此离开,那些科研人员在进入工地以后就已经开始架设各种设备了,说是等架设完毕了,下午就会下墓去探查一下究竟,柳如峦也想知道知道把自己害的这么惨的古墓下面究竟有什么。
而几个看起来颇有些年纪的老教授则是围着那块七杀碑,拿着个放大镜不停的上下扫量着,一个个啧啧称奇,就好像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似的。
“栾教授,好久没见了,您从这块石碑上看出什么东西了吗?”刘法成似乎和带头的老头有点交情,带着张凡上去攀谈。
栾教授看到刘法成,也是挺给面子,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似乎二者之前还有过什么合作。刘法成把张凡介绍给了栾教授,还在栾教授面前替张凡狠吹了一波。栾教授也是很给面子的对张凡这小后生一番恭敬,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栾教授,名叫栾清平,今年五十岁,京师大学堂的考古系教授,同时也在国家部门任职,也许就是后面这一重身份吧,他并不像张凡之前见过的贾鹏晓那样刻板,相反的,还有几分圆滑。像什么“这地方由国家接管”之类的话一句都没说,反而是再三表示很可能要借助刘法成这样的奇人异士的帮忙,希望刘法成能在工地上多盘桓几日。
工地移交给了国家,张凡就不打算管了,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这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抽空给李梦玫和白淑影打了电话,知道家里那边一切都还好,张凡也就不着急回家了,跟着在这里看看结果也挺好的。
当然,他们两个也把之前工地上出现的怪事儿,以及拉开石碑以后,倒了好几个工人的事情跟栾教授说了。让他下手探查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栾教授虽然对刘法成比较尊敬,但是对什么阴气伤人的事情却不怎么放在心上,直言自己的考察队有最先进的防毒和呼吸设备,之前已经在很多处墓葬测试过了,就算下面有毒气,也不会对他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张凡和刘法成闻言只能作罢,毕竟,人家信的主要还是科学。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一组五名装备齐全的科研人员在一个三十五六的男人带领下进入了古墓入口。张凡沾了刘法成的光,和栾教授一起在监控室里观看从科研人员随身带的摄像机里反馈回来的画面。
监视器上的画面一共有五个,显然每个人都带着摄像头。他们非常谨慎的一步步走下了台阶,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还在不停的用手中的手杖去敲击地面和墙面,显然是在寻找这条路上有没有被人设置机关。
好在,一路下去,都没有机关被触发。
下了足足一百多级台阶吧,总算是到达了一个大厅。
而这其中让张凡感觉心惊的是石阶上的血迹一直就没有断过,从上到下,就好像整个石阶都被人用血液给粉刷过一遍似的。
石阶下面的大厅非常的空旷,只是一个用石柱和石壁撑起来的空间,除了地上依旧有血迹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