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泰山见她又是喘气又是吃药的,知道她气得要紧了,反倒老实了。
毕竟,如今安侯府就全指望她了,真气出个好歹来,反而不妙。
暮泰山便如实招来,这一数,足足有超过十位有夫之妇,且都是朝廷大员的正房夫人。
暮芸汐听完,久久不语,盯着暮泰山的脸,这简直就是一位给人带绿帽的专业户,而且都是高官,要是传出去能一天死十八
回,真是亲爹啊!
话又说回来,这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大员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正房色衰之后,哪有小妾水灵,渐渐忽略了正房,可正房也是如
狼的年纪,难免就给暮泰山这位绿帽专业户造就了可乘之机。
暮芸汐看着他,确实是长得不错的。
四十岁的人了,身材高大,且肚子上也没有赘肉,模样都显得年轻几岁,长了一双桃花眼,练过点儿功夫,虽然被酒和女人掏得
半空,可底子还是有的。
“这几年也就这些个人了。”暮泰山嗫嚅地道。
“这也是没法子,年度考核实在也是严格得很,吏部那边不收礼,就只能吹一下枕头风了,不过,但凡能送礼解决的,为父也不
愿意做这事情,丢脸得很。”
暮芸汐几乎石化,直接长话短说,“两个选择,第一,自己投案请罪;第二,带着家小离开京城,不要再连累家人,不连累
哥哥的前程。”
暮泰山侥幸地道:“其实两样都不用,这个事情,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的,她们顾及名声自然也不会往外说,毕竟一旦传
出去她们也难安保。”
“你真以为你做的这件事情没人知道吗?”暮芸汐冷笑,“首先你和知画的事情,裕王就知道,他会放过你?”
“我现在对裕王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能怎么样?”暮泰山淡定地道。
“总之这件事情你别担心,没人会知道的,只要你不说就行,还有那个知画不要管她,那孩子我是死活不认的,好了,为父还有
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就立刻拉门走了。
暮芸汐叫他,他只当听不到,飞快地溜。
紫月阁。
暮芸汐疲惫的躺下来。
福嬷嬷进来道:“那个知画已经安置好了,她那个衣裳着实脏得要命,给她换了一件老奴自己的旧衣裳。”
暮芸汐觉得头痛,“我先睡一下,王爷回来的话,你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叫醒我。”
“您就睡吧,天大的事情,都不如您休息要紧。”福嬷嬷为她盖好被子。
暮芸汐看着温柔慈祥的福嬷嬷,眼底一红,“真希望在这个世界里,我没有爹娘!”
她绝不是一时的激愤或者失望,实在是娘家里头,除了祖母之外,就没一个长辈是靠点谱的。
婆婆恶毒,娘亲凉薄,亲爹更是畜生!
福嬷嬷听了这句话,也是心疼她,道:“甭管那些,只管坐好您的月子,这会儿劳心任何事都不好,糟蹋坏了自个的身子,
快睡。”
暮芸汐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心头很烦乱,侯爵之位,侍郎官职,没让暮泰山成熟起来。
他始终还是那个好高骛远的纨绔子弟。
一个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还能继续做纨绔子弟,只能说,他可以卖的东西和人有点多,不然早空了。
暮芸汐终于明白,祖母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强烈地反对他当官。
祖母未必就不知道他那些破事,只是可能不知道得那么齐全罢了。
带着这些糟心的事入睡了。
梦里,暮芸汐又到了那个白蒙蒙的地方。
周围全是雾气,但是抬头看到的上空,却浮着黄金还有药。
暮芸汐蹲坐在地上,脑子更加乱糟糟一团。
她伸手拿起一锭金子,朝着白雾中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