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的?怎么会传她进宫来的?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上!”魏莹突然跪下来。
“我不是不知羞耻,我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说这番话的,今日走了之后,我怕是再也没勇气说了,我不是逼您,只是要对自己有
一个交代。”
她再抬眼,一双杏眼已经蓄满泪水,倔强的脸有可见的脆弱。
?百炼钢也能绕指柔,天下间再神勇的英雄硬汉,都无法抵挡女子的眼泪,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那素来以威仪冷面著称的天慧帝,对着这一双泪眸,竟是慢慢地点了头。
甚至,在谢主隆恩几个字惊喜地响起来的时候,天慧帝才回过神来。
造孽啊!
造孽啊!
镇远候府。
看到女儿活蹦乱跳地回来,并宣布喜讯,老镇远候在心底哀嚎了一句。
他好比一头下山的猛虎,来势汹汹,却一个绊脚,哐当哐当地滚到阴沟里头。
丢尽了颜面不说,还费煞了他耗尽全身力气营造出来的威风。
相比老镇远候的哀嚎,府中其他人都高兴不已,尤其是如意公主,高高兴兴地抱着女儿给小姑子道喜去了。
虽然备份乱了,高了她这个嫂子一辈儿,但如意公主明白,皇家婚姻历来不讲究这些,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不算违背人伦道德。
傍晚,天慧帝的旨意姗姗来迟。
封了个妃位,封号也懒得给,赐了个魏妃,可见敷衍。
但是,魏莹却开心得不得了,说魏妃是最好听的。
老镇远候看着女儿高兴,心里的不快也就减轻了许多,嘀咕道:“又不是做皇后,有什么好高兴的?”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魏莹笑得合不拢嘴。
“子非鱼,焉知鱼之痛啊?”老镇远候叹息,“你日后就知道了,后宫的娘娘们,都会恨不得把你给掐死,只有你身居后位
,日子才稳固。”
魏莹脸色微变地看着他,“父亲,你该不是想去逼皇上废后吧?就跟当初以为我要嫁给秦王一样,叫秦王妃让位。”
“你爹是鲁莽,又不是傻,秦王妃和皇后是一回事吗?”老镇远候脸色不好。
“丞相府和安侯府是一回事吗?虽是一个爹生的,可明显一个是蛟龙,另一个是王八,我敢得罪暮泰山,可不敢得罪暮丞相。”
魏莹笑道:“父亲,您还有怕的人啊?您不是为女儿要个奖赏什么都豁出去了吗?”
“唉,还不是为了你。”老镇远候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傻女儿,为父告诉你,有一种人叫笑面虎,平时容忍度很高,你偶尔再他跟前放个屁,他都不会说你半句。
但是,你得拿捏分寸,有几分的功劳,放几分的屁,我的功劳要个秦王妃之位,绰绰有余!可要皇后之位,过界了!
而还有一种人,是无声虎,这种人寻常不做声,你过分一点,他也只是冷冷地扫你一眼。
这一眼就叫人害怕了,可一旦越界,那他便一下子扑过来把你啃的尸骨无存,且扑你之前,是不会给你任何警告。”
“父亲,您说的,前者是皇上?后者是丞相?”魏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