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有些胆气,你说今日他鲁莽么?也有些,可年轻人,谁个不鲁莽?”暮丞相说着,吃了一颗茴香豆。
“等见识多了一些,经历多了一些,自然懂得收敛,想当年,我们跟着九千岁,也是这般鲁莽孩子气的,不也横冲直撞地到了今天么?”
汉易公笑了,“听你的语气,你不生气,反而还欣赏他?”
“就事论事,说不上什么欣赏。”暮丞相干了一杯酒,咂了咂舌头。
“这酒是好酒,可也藏了些年月才拿出来,若早就取出来喝,未必有这味,对不对?”
汉易公道:“别跟我打什么埋伏,有话说话,你欣赏就欣赏,说实话,九千岁也是属意他的,但是和你想的一样,需要历练历练,就不知道皇上怎么想了。”
暮丞相不语。
“你知道?说来听听。”汉易公飞了一个眼神。
“不知道,”暮丞相摇摇头,“这些年我已经不去揣测圣意了。”
“不揣测,但是你心中有数。”汉易公使劲给他戴高帽子。
暮丞相放下杯子,认真地道:“皇上心里属意谁,我心里是没数的,但是,他多半也是看九千岁的意思,若说他自个的想法呢,我猜测要么是立长,要么是立嫡。”
汉易公连连摇头:“长不贤,嫡无用,端王残害手足,证据是我亲手交上去的,如果皇上还要考虑端王,实在叫人失望。”
“皇上会明白的,他在给端王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端王不懂得把握,他会后悔的。”暮丞相转着杯子,意味深长地道。
汉易公看了他一眼,“你还说皇上心里想什么你没数?这不看得很清楚吗?连他想给端王一次机会你都知道。”
“那是活命的机会,你以为皇上心里没数吗?他清楚的很,端王不过是幌子,是诱饵,皇帝是为了保护老五。”暮丞相喝了一杯酒,眸色森冷。
汉易公一怔,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天子之意……深不可测啊!
汉易公走后,暮丞相命人捆了阿蓉在柴房里,着人严加审问。
得知阿蓉是南疆人,落魄京中卖艺。
但因是南疆人的身份被人驱赶,暮琪惜看她有些本事便留在身边。
南疆人恩怨分明,既然丞相二小姐收留了她,便忠心报效。
暮丞相知晓到衙门的计策不是她出的,便打了一顿,赶出丞相府。
阿蓉收拾东西的时候,去找暮琪惜拜别。
暮琪惜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撑起了头,“你横竖是要出去,再帮我办一件事。”
“二小姐请说。”
暮琪惜咬牙切齿地道:“你是南疆人,会巫蛊,你去下蛊杀了暮芸汐!”
阿蓉一怔,“这……杀人之事,奴婢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