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芸汐脸色瞬间煞白，指尖都在发抖。

“大胆！”宸妃沉怒一声，“祺嫔，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真以为皇上赐死你和秦王妃有关系吗？不过是寻了个借口，为你留身后名声，不至于牵连你的宗族亲人，可你不思感恩，竟还口出狂言，简直死不足惜！”

“事到如今，你何必假惺惺？我有今日，不都是你害的吗？”祺嫔阴鸷地看着宸妃。

宸妃气的脸色通红，“死性不改的贱人！本宫待你虽不如亲妹妹亲厚，却不曾亏待过你，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敢怨恨迁怒其他人，简直该下地狱！”

“呵呵……”祺嫔笑了，笑得猖狂而凄凉，“我有什么错？我还年轻，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追求点什么？呵，你是高高在上的宸妃，你深得帝宠，可你享受过什么？你的儿子不还是被人下毒？皇帝替你做主了吗？”

“你……闭嘴！”宸妃捂着心口，没想到这个祺嫔竟然敢这么说！

祺嫔冷笑，“是你愚昧！无知！你永远不能想象，原来那些事情，也是可以叫人欢喜到极致！你感受过强壮的臂膀和胸膛吗？你敢贴上去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吗？”

暮芸汐没想到祺嫔会说出这番话……她下意识看了看宸妃。

身为后宫的妃子，她们接受到的宫规，应该都无法接受这番话带给她的震撼。

确实，宸妃如遭雷劈，脑子几乎炸得是一片空白！

她指着祺嫔，嘴唇哆嗦，“不知羞耻！”

祺嫔继续道：“不知羞耻吗？哼，那又如何？难道像你这样吗？恩宠只是一场空，当您容颜老去，就什么都没了，就连你的儿子也未必能登上皇位！”

“闭嘴，你给我闭嘴！”宸妃气得脸色发青，“白绫在此，你快受死。”

祺嫔慢慢地走向白绫，伸手抚摸了一下。

暮芸汐觉得祺嫔此刻是慷慨赴死的，毕竟祺嫔刚才一番言论来看，她觉得和周恒通的一场爱恋，充实了生命。

宸妃脸色铁青，只冷冷地看着她拿白绫的动作。

突然，祺嫔竟然抱着白绫跪在了地上，痛哭失声求饶，“宸妃娘娘，请您跟皇上求情，便说嫔妾错了，嫔妾再也不敢犯，请皇上饶了我，赶我出宫也罢，拘禁我于牢狱也罢，只求饶我性命。”

暮芸汐皱起了眉头，有点无法适应这种忽然的转变。

宸妃冷冷地道：“你既然犯错，就知道早晚会有今天的！”

“不，不，”祺嫔哭着磕头，“嫔妾不知道是要以死作为代价，若早知道，嫔妾也宁可孤独一生，娘娘，您为我求情啊。”

祺嫔求完宸妃，又去求暮芸汐，“秦王妃，我知道九千岁喜欢你，你去求九千岁，饶我一命吧。”

“祺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暮芸汐冷冷的道，祺嫔太自私了，是一个只贪恋享乐，却不愿意负担后果的人。

祺嫔方才那番话，只是想给自己壮胆，想让自己坦然面对死亡，真到了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她不能接受，那些偷来的欢愉，竟然是要用生命做代价的。

“我知道王妃恨我，恨我污蔑秦王，可我也是没办法，是王公公叫我这样做的！”祺嫔嚎啕大哭，哭得浑身颤抖。

“我若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便要把我侍卫的事情说出去，王妃，我也是受人指使的，我说出真相，我不想死，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