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福走到李睿与姚雪菲身前,都不敢看着二人,慌张畏惧的说:“两位市里来的领导,是我错了,是我财迷心窍,听说人被车撞死可以得个几十万的赔偿,所以就硬说我爸是被……被女领导车撞死的,其实……其实村里人告诉我的时候,是说我爸骑着自行车逆行下坡,没捏闸,结果就撞到那辆奥迪车头上,然后自己倒在地上磕死了。那车当时已经停车熄火了,我因为想钱想疯了,所以就硬说是女领导撞死我爸的,还……还让我表兄龚书记给我在交警队使关系,好发这一笔财……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我收回我之前的一切说法,这事是我们自己倒霉。张队长你们……你们别判我的刑,我什么都不懂,我是文盲加法盲……”
李睿听得冷笑不已,这厮果然是什么都不懂啊,居然还求张泰巍不要判他的刑,交警队只是执法机关,又不是审判机关,怎么判刑呢?嘿,这法盲胆子就是大啊,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颠倒是非黑白,这多亏有自己在,要是没有,今天姚雪菲不就被这厮吃定了?想到这里,气愤不已,凝目瞪视着他。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年纪,长相憨厚,面色黝黑,脸上带着一丝农民式的憨厚,但是当他那浑浊的双眼转动的时候,里面又时不时射出几道狡诈之光。这种外表憨厚实则奸诈贪婪的家伙,正应了刁民这个词的中心含义。李睿越看越恨,真是恨不得踢他两脚代姚雪菲出气,当然,不能踢他。
张泰巍有心交好李睿,斥道:“那你诬陷讹诈了人家一回,这件事怎么算?”
郑有福果然很狡猾,眼珠一转就有了理由:“张队长啊,当时她那辆车要没有停在那,我爸就能骑车过去的,绝对撞不到车上,更不会倒地磕破脑袋。这么说起来,她停车没停好地方,也是有一定责任的。我们不追究她这个小责任,和我诬陷她扯平,还不行吗?”
张泰巍冷笑道:“倒是找的好借口!”
郑有福哭丧着脸说:“反正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决定撤销所有的诬告,就不用追究我们的责任了吧。”
张泰巍说:“多亏李处长和姚主持大人大量,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要不然你肯定坐牢。不过这个责任可以不追究,但你打过姚主持,这事怎么说?”
郑有福如同得到了吩咐,扬起手来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又反过来接着抽,边抽边道:“是我错了,我不是东西,我不对,我抽自己让女领导出气……”
要说起来,郑有福也挺倒霉的,先是死了父亲,然后本来可以敲诈成功的一百万,眼看到手却被李睿从中拦截,化为一滩泡影,最后还要自抽嘴巴给人家解气。但他这也赖不上别人,要不是他心存贪婪,也不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归根到底,还是他的贪财之心在作怪。这就叫恶人必有恶报。
姚雪菲与杨夕二女看到郑有福狠抽自己嘴巴,都是一脸肉疼,心里却很解气。
李睿却面带淡笑欣赏着这一幕,直等郑有福抽了十个嘴巴以后,才叫停道:“算了!希望你下次再打女人之前,先想想今天这一幕。”
郑有福脸红如血,掌印凸起,别提多狼狈了,讷讷的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打女人了……女领导你要是不解气,可以再踹我两脚。”
姚雪菲哪里会理他,低垂眼皮,对身畔李睿道:“可以走了吗,这里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待了。”
李睿道:“好,我跟两位帮忙的队长打个招呼,你先去开车,车还能开吗?”
姚雪菲道:“能开,其实就是划了道漆,基本没怎么撞。”
旁边刘小宇非常机灵,点头哈腰的道:“姚主持,您要去取车是吧?我带您过去吧?”
姚雪菲也不想理这个事故处理科科长,冷着脸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