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票,激动的从暗卫手上结果盒子,从里面拿出十万两给了杜子衿,又拿着剩下的走进了里间。
“把这十万两的银票送给你家王爷,就说是还他以前借给我的银子。”杜子衿把银票递给暗卫,而暗卫却一头雾水的不敢接。
王爷只交代了要把银子送给杜小姐的事,可没告诉他还有要还账的事,这银票他若是接了拿回去送给王爷,还不是王爷会不会生气?
“拿着吧!你要不拿我就把剩下的都给你退回去了!”杜子衿威胁道,她觉得韩辰皓手下的这些暗卫虽办事能力强,但有时候却像是个木头疙瘩一样,只知道听韩辰皓的命令而不知道灵活变通一点,邵刚是这样,小七是这样,这个也是这样。
暗卫无奈只好接过银票揣进怀里,却感觉这些比他刚才拿来的五百万两银票还重,心里忐忑的离开了杜府。
送走了暗卫,一旁一直憋着话的春晓便再也憋不住的激动道:“小姐,这下咱们可是有钱人了!王爷还真是大方,五百万两!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送给小姐了!”
杜子衿白了她一眼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又没看见他没眨眼,说的好像我们杜府多穷似得!”
春晓轻咳一声道:“我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嘛!稍稍的激动一下,嘻嘻!”
“小七回来了吗?”杜子衿问道,今日是父亲彻查言王卖官一事开堂申案的日子,
案的日子,言王已经再昨天下午进京了,刚入京城便被皇上召进了御书房,听说是发了好大一通火,言王出来时额头上头都被砸破了鲜血直流,然后就被皇上下旨禁足在言王府里,配合杜青林彻查卖官和莫思聪失踪一事。
杜青林这几日也查到了一些眉目,牵扯出了一些言王一派的官员,其中就包括林太尉,而林太尉自从刺杀那两个皇商失败之后,林淑妃又被降了妃位禁足,他便每日躲在府里称病不出了,好不容易等到言王回京,可都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言王便也被皇上禁足,更是让人守着言王府,外人一律不得入内,直到今日杜青林开堂审案,言王才被放出言王府,到衙门听审。
杜子衿便让小七把他以前抓到的暗卫和救下的那两个皇商一同送去给父亲做证人,这一次就算是扳不倒韩卓言一定能砍掉他一支臂膀!
“我刚去看过,还没回来呢,小姐这次怎么就心急了?”春晓笑道,以前的杜子衿无论什么事都是沉着冷静的,可这一次却有些焦躁不安了,一上午都问了她几次小七有没有回来。
杜子衿颓然的靠在椅背闭上眼睛,春晓说的对,这次她是有些焦躁了,因为她的这根弦已经崩得太紧太久了,越到最后她就越觉得急躁不安,她害怕她还有什么地方漏掉的,让言王还能有翻身的机会,那她这么久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以后韩卓言一定会更加的小心谨慎,再像这次一样打他个措手不及是不可能的了!
“小姐,要是累了就去睡一会吧,等小七回来了我马上就叫你。”春晓见杜子衿一脸的疲惫,本就小巧的脸这几日越发的消瘦,不禁有些心疼的劝道。
“睡不着,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吧。”杜子衿轻声道。
春晓颔首退下,就守在门外不让人打扰到了杜子衿,她虽不明白杜子衿到底在不安些什么,但看到她这样日渐消瘦心里是真的很心疼,只希望杜子衿想要做的事情都能顺利的完成,然后和闲王幸幸福福的过日子!
公堂之上
杜青林身穿朝服坐在公堂的主位之上,韩卓言一身墨绿色云锦常服坐在一边,脸色黑沉,双手在袖筒里紧紧的握成拳头,才能极力的压制住心底的怒气,目光狠厉的瞪着堂下跪着的两个和他保证过绝不会说出他们之间交易的皇商钱四海和万连金。
这两人偷偷瞄了一眼韩卓言,飞快的避开了目光,当初和言王签订的那份协议是他们自愿的,也都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绝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可如今上堂指证言王也是他们迫不得已的。
从那夜他们在府里被人刺杀后又被人救走,救走他们的人便一直在逼着他们答应上大堂上承认和言王之间买官的交易,他们本是不同意的,这本件事说出来本就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最后把给言王的银子也都赔了进去。
但是那里想到那些人竟然把他们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他们的一些见不得人甚至会坐牢杀头的事也都被他们查了出来,连证据都有,以此来威胁他们上堂指认言王,只要他们在堂上说出了和言王的交易,他们便就把那些要命的证据还给他们,不然就全部交到衙门里,让他们一辈子死在大牢里。
他们迫不得已只好答应上堂指认言王,言王怎么说都是皇子,犯了错也不至于是死罪,可他们的那些事情若是捅到了衙门里那就是只能秋后问斩的结果了,他们才不想这么早就死了。
“钱四海,万连金,这份协议可是你二人和言王所签?”大堂之上,杜青林拿起签有言王笔记的协议对堂下跪着的两人问道。
“是…是我们和言王签的…”钱四海几乎整个身子都跪俯在地上犹豫道,不用抬头他都能感觉的到言王正用刀子一般的眼神凌厉的瞪着他,这若不是在大堂上,这会他的小命定都要已经被言王给结束了。
万金连亦附和道,两人颤抖的如筛糠一般,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脊背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透了。
“那你二人可知道这买官卖官是大罪!”杜青林冷声道,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吓得堂下两人立即趴在地上哭声求饶道:“是言王说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等以后他登基为皇后,给我两人封官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我二人才敢答应的,是草民一时鬼迷心窍,还望杜大人饶命啊!”
“你胡说什么!”言王闻言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下,这些话他确实是说过的,当时是喝了些酒,一时冲动便和有些口不择言的说出了这些对皇上大不敬的话,如今在堂上被摊出来,定是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皇上更是不会放过他!
“言王请肃静!”杜青林冷声提醒道,有了这两人的这些证词言王这次是真的翻不了身了,没有哪个皇帝可忍受自己的臣子和儿子在他还未驾崩之前就如此明目张胆的觊觎皇位,这是谋逆之罪!
韩卓言冷哼一声坐回到椅子上,依旧用刀子一般凌厉的眼神凌迟这堂下跪着的两人,这次是他一时大意遭人算计,却还没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他,这也是让他觉得很是气恼的原因,如今他在这里受辱,算计他的人定是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笑话!
“协议签订之时可还有其他人在?”杜青林接着审问道。
钱四海偏头看了一眼万连金,两人快速的对视一眼又避开,沉
又避开,沉默片刻钱四海道:“当晚一起的还有林太尉,也是他先找的我们谈,我们同意了言王才来签订的协议,而且草民还有一事请杜大人为草民做主!”
“说!”杜青林道。
“就在几天前的一日夜里,草民在家中被人迷晕用白绫挂在了房梁之上,差点吊死了草民,幸得人救下,不然草民今日哪里还能在这里作证,请杜大人为草民做主找出这欲杀了草民之人!”钱四海愤慨道,一想到那一晚的事情他便也不觉得言王可怕了,那一晚想要杀了他们的人定就是言王的人,他这是要杀他们灭口,
“草民也是在那一夜遇到了和钱四海一样的事情,这定是有人想要杀我们灭口!”万连金同样气愤道。
杜青林看了一眼言王,见他紧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想必这件事言王也是不知情的,那便就是林太尉一个人的主意,又回头对堂下二人问道:“你们可抓到了刺客?”
“救下我们的义士抓到了几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刺客,草民请大人允许他们上堂来。”万连金道。
“带刺客上堂!”杜青林高声道。
很快衙役便押着五名黑衣男子到了堂下跪着,这五人服饰一摸一样,而且还都是上好的布料,很明显他们都是一伙人,这五人看到堂上坐着的韩卓言都沉默的底下了头。
按说暗卫任务失败被抓是要服毒自杀的,可这次他们真的是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每天十二个时辰五个人轮流的看着他们,一点都不给他们自杀的机会,而且他们也真的是不想死的,没了一开始自杀的勇气慢慢的也觉越发的不想死,可如今看到主子,他们便又觉得羞愧难当,暗卫被抓未死这是身为暗卫最大的耻辱!
韩卓言看到他们亦是觉得很是震惊,他记得他走时把他们留给了林太尉,方便林太尉行事,那也就只能是林太尉派他们去杀人灭口的,这五个蠢货!任务失败了不说,竟然还被人活着抓到这里当证人!他们是不是还要指认是他让他们去杀人灭口的?
“你们的主子是谁?又为何要刺杀钱四海和万连金?从实招来!”杜青林冷声问道。
五个暗卫没有一个出声的,全都低着头不说话,更是不敢抬头对上韩卓言阴厉的目光,多年的效忠意识让他们根本无法开口指认言王。
“杜大人,他们不光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就连令牌也是一样的,找出他身上的令牌一定能知道他们是何人所派的。”钱四海道,这些当然都不是他自己想到的,他被小七关了几天,连这些杀手的人影都没看见,哪里知道他们身上的令牌?说这些都是小七交代给他的,说是这样说就能找出要杀他们的人,抓住了那些人,他们以后也就安全了,不然下一次睡到半夜在被人吊在房梁上可就没人再去救他们了。
杜青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衙役,示意他上前从那五人身上找出令牌。
衙役上前在在他们身上摸索了一会果然找出了几个一摸一样令牌,令牌为黄铜所铸,一面刻着暗一面刻着言,结果不言而喻,众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向了黑沉这脸的韩卓言。
“言王,你可有话要说?”杜青林拿着衙役呈上来的令牌看向韩卓言问道。
“呵!本王昨日刚从苏州回来,杜大人想要让本王说什么?”韩卓言冷笑道,他这段日子在苏州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算能证明这五人是他的人,可也不能说明这刺杀的命令就是他下的,那时他还远在苏州怎么给京城里的暗卫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