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什么“错纱、配色、综线、絜花”这些经典的织造技术。
毕竟,他还做了一台机器复杂的提花机的模型.....
刘近南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说这样织出来的布是什么样儿的?
沈伯谦正说的兴起,张口就来:什么只要设计运作得当,所出布匹不仅可以织出花纹,还可以织出折枝、团凤、棋局、福禄寿喜这些喜庆字样的图案。
听得刘家三口乍舌不已。
在布上织出花纹的技艺,这时候倒不是没有,之不过都是一些不传之秘。
但这直接在布上织出图案?未免太夸张了吧。
刘老爷眼中分明就是不相信。
沈伯谦一眼就发现了,心里十分不服,但面上还是淡淡的,心里却偷笑起来:还好我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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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证据是个一尺宽,二尺长的小挂毯,此刻正安静的躺在一边的角落里。
这样东西跟黄道婆关系倒不大,可技术却是共通的。
之所以会做这个,沈伯谦也纯属是闲着没事儿,瞎琢磨的。
他当初弄模型的时候就想,把这套东西整出来,咱也得配点儿出品吧?不然这光有枝干叶子,没有花也是挺遗憾的。
但用织布机织布?这他搞不来,但他却想起来有样儿东西倒是有六七分把握。
那是他支教时候在一个偏远村落见过的极其原始的家庭作坊式的地毯机。
当时他觉得非常神奇,这可是快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完全依人工的机器。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完全不用电力,全靠两位老太太一根线一根线编制的地毯。
后来,他出了一万块钱买了她们那块地毯。
虽然钱不算太多,但比其她们原来卖出的价格,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这幅她们花费差不多八个月才完成的宽两米五、长七米的纯手工地毯,那些来收购的只给五千块钱,除去本钱两人一共赚三千块。
沈伯谦之所以买,不但是看她们辛苦,还有一点儿,他当时因为好奇,全程参与了这幅地毯的制作。
甚至最后为了看到地毯完工,他打了十几个小时的飞的.....也是够拼。
所以,他无法忍受自己全情投入的一样东西,居然被卖的如此廉价,所以提前向两位老太太订购,还包了她们以后的出品。
也就是因为这个经历,他对这种家庭用的地毯机还是真是研究颇深。
不但会做,还会用。
主要是,这玩意儿做起来也简单,勇气来也不难。
随便找间采光不错的房间,作一个挂地毯的架子,木头的都行。
只要提前设计好图纸,配好线,随便一学就会。
那个村子,不少人家都用这种方法织地毯,妇女和不上学的女孩居多,就是男孩子也有做的。
他想到这个后,就弄了一个这种简易的横梁式的地毯机,准备织自己唯一会的图样——寿。
本来他是想弄长宽一米的方毯。
但刚开始就发现自己太高估金手指的力量了,织地毯显然不在金手指的范围之内。
所以他临时调整方案,折腾了一个月,才弄了个一尺宽、二尺长的小挂毯。
花色也简单,就一个寿字。
白底红字,甚至喜庆。
沈伯谦把这东西拿出来之后,刘老爷一把就抢了过去。
翻来覆去的看,果然没有见到刺绣的痕迹。
最后忍不住问道:这真是织出来的?
沈伯谦十分郑重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刘伯伯寿诞,我实在不知送什么,就做了这个,算是一点儿心意,还望刘伯伯不要笑话我不务正业才好。”
刘老爷一瞪眼:“谁敢笑话你,我打死他!不过,你说这是你自己做的?”
沈伯谦又是一点头:“对,这些东西做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就想着试试能不能用。
所以,就在家自己做了这个,不过我这手实在不是织布的手,这么一小块快把我难为死了。”
“呸呸呸呸呸,你们俩也没个忌讳,这大喜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可不许胡说。”刘夫人佯装生气道。
这块东西在刘家三口手里传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刘近南手上,沈伯谦刚才边说边写的几页纸也在他那儿。
这绝对是女婿待遇啊,要是错了我脑袋切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沈伯谦再次腹诽道。
不过,这事情都交代完了,似乎该吃饭了?